第一百三十一章 空鱼
小猴子张大了嘴巴，这次看着我的目光才多了一点认真。
他从桑渔的身上下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空鱼。”
我说：“不难猜，而且来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你杀掉了吧。”
所谓的父母是傅因编出来的，那么幸存者也就不存在。
按照之前赵海珠的说法，那么当年这个基地创造出的怪物就是空鱼，有这个本事的也就只有可能是他了。
“那你觉得他们该死吗？”空鱼问。
“对于你来说，该死。对于我来说，不该死。”我说。
这样的回答让空鱼很不满意，他龇牙咧嘴的尖叫道：“为什么不该死？”
我解释道：“主要原因是，和我无关。”
空鱼这才冷静下来，双臂耷拉下来，神色萎靡。
他说：“你要是能猜出我的本体，我就告诉你那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的本体应该是章鱼。”
空鱼笑了：“好吧，你说对了。”
他在桑渔的身边坐下，抱着自己的双腿说：“我和桑渔是很好的朋友，一起生活在深海之中，那年海里的许多生物遭到了捕猎，那段时间大家都不敢出去，桑渔比我小，我再三叮嘱他不要出去，可是他不听话……”
前面的故事和桑渔之前说的一样，他救了桑渔，但是自己被抓住了。
后来面对的就是无止尽的折磨。
各种实验在他身上施展，每天打入身体中的液体不知道有多少。
他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无法使用任何能力，他们将他的四肢砍掉，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恢复。
再后来的某一天，那些人连吃的都不给他了，扔进来了很多同类。
他们说要是饿的话，就只能相互吃。
空鱼在其中并不算最厉害的那一个，但也不弱就是了。
再后来，同类想杀啃食，最后说只能活着一个。
他不想啃食同类，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也是啃食自己的触腕。
虽然很疼，但还能在长出来。
可是那些同类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就将它控制了起来，开始吃他。
但他们也不会一次就将它吃光，而是一点一点的，等到他恢复之后在接着吃。
许是药剂的作用，空鱼的恢复能力很强，于是他就被当做食物一直困在这里，有人饿了就上来咬他。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说到这里，空鱼的神色忽然变的十分可怖，他看着我说：“我总能一次又一次的见识到人类的残忍，当时我就想着死掉就算了，可他们不让我死，让我做选择。”
顿了顿，他又说：“他们说可以在我的身体里注入一种毒素，要是能吸收这种毒素，我就能将那些同类都毒死。要是不能吸收，我就会被毒死。我要是想注入这种毒素，就必须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切一块脑子。”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空鱼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切了脑子就死了？我不会，我是大海孕育出来的神秘生命体，我和普通的章鱼不一样，但只要我不愿意，他们就没有办法切除，脑袋里面的合页需要我自己愿意打开才行。”
“你同意了？”我皱着眉问。
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他肯定是同意了。
和我猜测的一样，空鱼当时恨极了那些人类，也恨极了自己的同类，他坚持不下去了，于是答应了这个交易。
如果活下来，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能活下来，那他也算是解脱了。
注射了毒药之后的章鱼杀死了所有的同类，活了下来。
接下来变又是一日又一日的研究。
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每天唯一能让他放松一点的就是玩儿自己的触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某一天，这个屋子里的门被打开，一个研究员疯了似的冲了进去。
“我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我记得他的眼神，很狂热，看着我的目光很奇怪。他的手里拿着针，对我说我会成为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他会是我的主人，再后来他就将针扎进了我的身体之中……”
说起这段的时候空鱼很平静。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当时只觉得疼，身体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那一瞬间，他的力量像是被激发，触腕一下子就将那个研究员弄死了。
被打开的大门让他成功逃离了这个地方。
空鱼说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到处都是献血，他无差别的攻击所有的活着的生物。
等他清醒之后，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漫天血腥将周围的血都染成了红色，他坐在基地门口想了很久，最终决定离开。
可是出去之后就是白色沙漠，四面八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
他走不出去！
一个月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
可如今这个地方只剩下他一个，实在无聊，他想要人陪着。
时间长了之后他就学会了幻身术。
只要是他见过的人，都可以割下一块血肉幻化出来，还能由他操控。
尽管这样有嗲自欺欺人，但好歹是有人能陪着他。
在此期间，基地也来过不少人，他都杀了。
慢慢的，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就打算这样等死。
空鱼的遭遇很悲惨，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
随后我问：“你说基地来的人你都杀了，那桑渔呢？”
我之前听桑渔说过，他来过这里。只是无功而返罢了。
我有些看不懂空鱼对桑渔的态度。
要说恨吧，好像也没那么恨，他看桑渔的眼神很温和。
可要说不恨吧，他明知道桑渔在这里会死，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空鱼伸出爪子触碰着桑渔的头发说：“第一次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不小心误闯这里的同类就将他放走了。”
“你不恨他？”我问。
说到底，当初要不是桑渔贪玩，空鱼便不会经历这些惨绝人寰的事儿。
无论如何，桑渔不无辜。
空鱼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很久说：“恨，要不是他不听劝告，我也不会这样。可……救他是我的意思，和他无关。”
“可你还是让他死了。”我说。
空鱼笑了笑，蹲在桑渔的尸体旁边说：“吓吓他而已，他是人鱼种，我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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