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纠缠不清
冯书禾没再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这座城市从来没安静过，白天熙熙攘攘，晚上灯火通明，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
“你们公司这么拼，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杨淮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地回了一句：
“等我们不被人盯着了，或者等我们有实力反过来盯着别人。”
“真是个好目标。”
冯书禾转过身，看着他，突然问：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赢了，最后陪在你身边的人会是谁？”
杨淮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直接回答，声音却很平静：
“只要你还愿意陪我，就一定是你。”
冯书禾没再问，拿着水杯回了房间，留下杨淮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暗着，像是也在沉默。
第二天一早，杨淮到公司的时候，发现高宇正在茶水间，一边倒咖啡一边发呆。
“昨晚没睡好？”杨淮走过去问了句。
“别提了。”高宇叹了口气，“我昨天晚上给幼笙发消息，她回都没回。”
“你发了什么？”
“我就问她最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她没回？”
“没回。”
杨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调侃：
“你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哪天就回你了。”
“回个屁。”高宇苦笑，“她心里只有江亦，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那你打算放弃？”
“我……”高宇卡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现在也放不下。”
杨淮没再说话，倒了杯水，准备去会议室。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一下，是许奕阳发来的消息。
“蒋俊明和辰曜资本的会谈内容已经查到，目标明确，就是永禾。”
杨淮停住脚步，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回了两个字，“知道。”
手机刚放下，会议室的门开了，江亦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上没什么表情。
高宇看了一眼江亦，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家伙，真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杨淮听到了，却没接话，只是看着江亦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江亦知道余幼笙的心思，会怎么样？”
办公室里，余幼笙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边的电脑屏幕上开着文档，但她一点都没在看。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高宇昨晚发来的消息，简单的一句“有空一起吃饭吧”，却让她看了很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回。
她点开另一个聊天框，里面是她和江亦的对话记录，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是她发的“谢谢你帮我改文档”。
江亦回了个简单的“嗯”，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余幼笙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边，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在一条死胡同里走不出去。
高宇对她很好，她不是不知道。
可江亦不对她好，她也放不下。
而此时的杨淮，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步了。
辰曜资本的动作已经越来越近，蒋俊明的野心也越来越明显。
这一局，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方法。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脑子里快速地整理着线索。
从辰曜资本的步步紧逼，到蒋俊明暗中搞的小动作。
再到匿名组织的技术骚扰，这些事情像一张巨大的网，越想越清晰，也越发觉得棘手。
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川流不息，阳光在车窗玻璃上反射，像是无数道亮光在晃动。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一下，高宇探头进来，说：
“哥，林姐的技术报告出来了，你要现在看吗？”
杨淮回过头，点了一下桌子，“拿过来。”
高宇快步走进来，把一叠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上，又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刚扫了一眼，林姐说匿名组织这次的攻击手段很像上个月那批金融行业的黑客事件。”
杨淮翻开报告，没说话，只是快速地浏览着内容。
高宇接着说，“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辰曜资本收购的那家初创公司，好像用过相似的技术模块。”
“相似？”杨淮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什么程度的相似？”
“模块结构几乎一样。”高宇挠了挠头，“虽然做了伪装，但林姐说她能确定，代码肯定有重叠。”
杨淮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这就有意思了，辰曜资本如果参与了这些攻击，那他们就不只是资本运作，而是明着踩我们了。”
高宇皱着眉，看起来有些担忧。
“这么搞下去，他们是不是准备直接把我们拖死？”
“他们不需要拖死我们。”杨淮说，“只要让客户对我们失去信任就够了。”
他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了几个关键词：匿名组织、辰曜资本、技术模块。
然后转过身，对高宇说道：
“联系林姐，让她把技术报告再细化，特别是那部分代码重叠的地方，做个对比图。”
“然后呢？”
“然后我们找媒体。”杨淮的语气很冷静，“既然他们想玩脏的，那我们就先把这件事曝光出去。”
高宇眨了眨眼，有些兴奋地说：“曝光他们有问题的代码，直接打脸辰曜资本？”
“没那么简单。”杨淮摇了摇头，“我们不是为了打脸，是为了向客户证明，我们不是被动挨打。”
高宇点了点头，站起来往外走，“行，我马上去找林姐。”
他刚走到门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幼笙给我回消息了。”
杨淮挑了挑眉，“哦？她怎么说？”
“她问我最近有没有忙。”高宇一边说，一边按下了语音输入，“当然没忙啊，随时有空。”
杨淮听完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真不怕打脸，你晚上还有一堆客户的事要跟进。”
“那也得先把人约出来啊。”高宇摆了摆手，“工作再忙，也得谈恋爱。”
杨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文件，继续看报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办公室里，余幼笙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屏幕上是一份还没完成的项目文件。
她的手机放在旁边，刚刚发出去的消息被高宇秒回，让她有点意外。
“随时有空？”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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