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找人处理,你千万别激动。”
“能不激动吗?”
薛斯年疾言厉色,随时有可能被气死:“现在热搜榜上全在讨论我唱歌难听。”
薛斯年知道他唱功一般,所以格外在意旁人对他的这类评论
“我会处理,你必须冷静,免得扩大影响力,给自己招黑。”
毕宇珊撂下这句话后,直接挂了电话。
薛斯年无处发泄,气得砸了手机泄愤。
唐亦睡到很晚才起来。
刚睁开眼,人还迷糊着,她无意间翻了个身,触碰到腿上的伤口,当即疼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她隐约觉得,膝盖处似乎比昨天肿了一些。
稍微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无力承受。
她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把自己从床上挪下去,更遑论做别的。
别墅里的药箱她也不知道在哪
思前想后。
唐亦给宴恒拨了通电话过去。
比起唐家人,她更放心宴恒,再怎么说,宴恒也是她的老公,总不见得冷血到完全不管她?
好歹也会帮她找个医生上门?或者告知她药箱的位置?
电话响了约莫五秒,宴恒才接通:“什么事?”
声音冷漠,不夹带丝毫感情。
“我受伤了,找不到药箱在哪,也下不了床,你能不能帮我”
唐亦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恒打断:“不能。”
唐亦哑了。
她呆了一秒:“不是吧哥,这么冷血?”
“还有事吗?”
宴恒冷得让人心力交瘁。
“没事了,我自己哭一个月就好了。”
说完。
唐亦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同一时间。
宴氏娱乐。
宴恒放下手机,刀削般的脸庞上只有冷峻,他薄唇轻启:“继续。”
会议得以继续。
然而。
还不到一分钟,宴恒突然起身:“我有事,会议延后。”
说罢,宴恒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走了没几步,他撞上了捧着文件过来的裴书瑶:“宴恒哥,不是要开会吗?你去哪?”
“有事。”
宴恒惜字如金。
裴书瑶懵了一瞬,宴恒视工作如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取消会议?
宴恒脚下的步子又快又稳,等裴书瑶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她压根来不及追。
别墅。
唐亦在床上躺平了一阵,待膝盖处的痛感减弱许多,才重新小心翼翼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这栋别墅平常只有唐亦在住。
会有保洁定期上门清理打扫,原主没请过佣人,唐亦抠门惯了,也不舍得。
因此。
偌大的别墅只有唐亦一人,颇有几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既视感。
她实在太怕疼,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才刚挪到楼梯口。
正在她发愁该如何下楼梯时,房门突然被打开。
她一个激灵,脸色瞬变,警惕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下一秒。
宴恒出现。
唐亦错愕地瞪大了眼,宴恒?怎么回来了?
宴恒视线朝上扫来,恰好和唐亦撞个正着。
唐亦摸了摸额头,怀疑自己烧糊涂了,否则她怎么会看到宴恒疾步向她走来的情形?
“你要去哪?”
眨眼的功夫,宴恒在唐亦面前站定,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下楼,找药箱。”
唐亦眨了眨眸子,疑惑道:“你怎么回来了?”
“落了个文件,回来取一趟。”
唐亦:?
宴恒八百年不回这儿一趟,能落什么东西?
像是看出了唐亦眼底的疑惑,宴恒又补了句:“上次落的。”
唐亦:“……”
她‘哦’了一声:“药箱在哪你知道吗?”
“一楼客厅。”
唐亦盯着宴恒。
宴恒也盯着唐亦。
唐亦放弃了:“我去找药箱。”
像是终于找到了切入口,宴恒接话:“你回房间等着,我去找。”
唐亦有些摸不清头绪,但没有逞能:“谢谢。”
宴恒动作迅速,唐亦前脚刚艰难挪回卧室,他后脚就已经跟了进来。
宴恒拎着药箱,看了唐亦一眼:“只有膝盖受了伤?”
“手肘也擦破一点皮,但不碍事。”
说话间。
宴恒近前,没话找话:“怎么弄的?”
“没注意到舞台上突然升起的升降台。”
“嗯。”
唐亦抬眼看向宴恒。
嗯?嗯是什么意思?
宴恒打开药箱,在里面翻找唐亦换药所需的物品。
并没有注意到唐亦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里闪烁着不解,唐亦是真的觉得宴恒有些奇怪。
其实
觉得宴恒奇怪的不止是她。
宴恒本人也没能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为什么会有放心不下,想回来一探究竟的想法!?
见宴恒没了要跟她交流的意思,唐亦默默拆掉膝盖处的纱布,露出泛着青紫色,高高肿起的膝盖。
确实比昨天严重了许多,难怪这么疼。
“消毒药品在这儿。”
宴恒把棉签等东西递给唐亦。
唐亦接过,开始自行消毒。
沾有消毒水的棉签触碰到伤口的下一秒,唐亦就疼得皱紧了眉头。
上一辈子的痛苦经历在她脑子里接连浮现。
到癌症后期时,她的皮肤和身体已然脆弱到极致,稍有磕碰就会破裂、青紫。
上药的事常有。
久而久之,在她心里形成了阴影。
虽然知道她这一世身体很健康,但她还是打从心底里发憷。
“我来吧!”
宴恒突然有了动作,不给唐亦拒绝的机会,直接取过她手里的东西。
唐亦的思绪被宴恒打断,她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会有点疼,我尽量轻点。”
“好。”
宴恒看着冰冷疏离,动作也明显不熟练,但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签落在唐亦膝盖上时,却意外的轻柔。
“疼吗?”
宴恒单膝微微点地,手持棉签,抬眸看向唐亦。
不得不说。
宴恒真的很帅,一本正经的黑西装,白衬衫下却包裹着性张力拉满的宽肩,窄腰,翘臀
衣服下面隐隐可见的健硕肌肉看起来也爆发力十足。
看得人人心黄黄。
唐亦吞了吞口水。
不敢想,被这样的人压下身下强制爱,会是怎样的滋味。
宴恒不知道唐亦在想什么,他只能看到,眼尾红红的唐亦发了一阵呆后,脸上也升腾出几分红晕,他捏着棉签的手稍稍收紧。
略微迟疑后,宴恒又问:“是我弄疼你了吗?”
唐亦大脑短暂地停了一秒,猝不及防被口水呛到,差点当场咳死。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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