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向文落在唐亦身上的视线夹杂着探究。
唐亦镇定自若地迎着柳向文的眼神:“人总是会变的。”
柳向文给了骆紫萍一个眼神,意有所指:“确实变了不少。”
骆紫萍心里一突,想要问话,又考虑到唐亦还在,只能压回去:“柳先生,您看看卧室里的格局?”
“嗯。”
柳向文迈步进去,在卧室转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骆紫萍跟在旁边。
担心唐亦看出端倪,时不时就会打几句圆场。
唐亦也很想假装看不出。
可——
柳向文身上翻涌的‘味’实在太冲了,让人很难忽略,虽然他说话时,有意避开专业性的术语。
可无论是什么行业,干久了,总会染上与之对应的‘班味’。
唐亦不是个迷信的人,也从未了解过任何玄学相关的事。
但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眼前这位柳先生,哪是什么室内设计师,活脱脱的风水大师
过了约莫半小时,柳向文心中有了成算。
他看向骆紫萍:“再去看看别处。”
“好。”
骆紫萍点头,手心早就一片汗湿,柳向文嘴里念念有词,做派十足的模样,看得她心一阵一阵的慌。
唐亦应该看不出来?
“亦亦,你好好休息,我再陪柳先生去别处转转。”
“好。”
唐亦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送走骆紫萍,她顺手关上房门,直接给宴恒去了个电话。
很快。
电话被接通。
宴恒沉稳悦耳的声音响起。
唐亦单刀直入:“上次那张画稿,你往风水方向查一查。”
“风水?”
唐亦把刚刚的事大致解释了一番。
听罢。
宴恒狠狠沉默了。
过了很久,久到唐亦怀疑宴恒挂了电话,他才再次确认:“风水大师?”
“嗯。”
宴恒:“……”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类似的情形是宴恒从未接触过,也万万不会联想到的。
否则,针对那张画稿的调查,也不会迟迟没有结果。
唐家人的操作离谱到宴恒一度词穷,不知该说什么。
又停顿几秒,他才答:“我现在就去找人查。”
有了确切的方向后。
宴恒一通电话拨出去,很快就得到了相应的回答。
反馈回来的信息,与唐亦的猜测大差不差。
那张画稿所呈现出来的格局,正是阴毒至极的‘夺运阵’,‘夺运阵’共有七层,需自幼时起便布置在‘被摄气运’之人的生活场所,层层递进,不得失误,不得遗漏。
画稿中的‘夺运阵’已到第七层,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一旦成功,‘夺运阵’将会彻底掠夺掉‘被摄气运’之人包括生命在内的全部能量。
只是,由于操作难度大,失败率高,有损阴德,时至今日‘夺运阵’几乎已经失传。
能达第七层,极其罕见,如若不及时加以遏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宴恒不信这些,可事关唐亦,他听在耳中,仍觉晦气。
没多做思考,他拎起外套,大步朝外走去。
办公室的门刚打开。
迎面撞上了来找他的裴书瑶:“宴恒哥,马上要开会了,你去哪?”
“有事,会议让张副总主持。”
宴恒侧身避开裴书瑶,撂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裴书瑶神色一震,她连忙追了过去:“宴恒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
宴恒迈步进入电梯,抬手制止裴书瑶要上来的行为。
“宴恒哥。”
裴书瑶委屈地撇着嘴,半撒娇半埋怨道:“你把工作看得很重,能让你抛下工作去办的事,一定很重要,我不放心,我想陪着你。”
宴恒面无表情地摁下了关门键。
“宴恒哥。”
裴书瑶不甘心。
但回应她的,就只有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在宴恒的冷脸威慑下,裴书瑶终是没敢强行跟上去,待宴恒离开,她立刻找上了熟知宴恒所有行程的助理,质问情况。
而此时。
宴恒已然驱车朝着唐家驶去。
唐家。
柳向文在骆紫萍的带领下在唐宅转了一圈,最终一道去了书房。
骆紫萍虽有所担心,但浑然不知唐亦已猜到了柳向文的身份。
把书房门关上。
骆紫萍立刻迫不及待道:“柳大师,您看怎么样?”
柳向文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骆紫萍脸色又难看几分:“柳大师,您但说无妨。”
“即使有暗处的东西临时抵着,撤掉‘夺运阵’的行为,还是添了不少麻烦;永康近来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骆紫萍最在意的唐永康被提起,她的情绪骤然强烈波动:“是。”
“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出,唐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有关唐亦过分叛逆的一幕幕刹那间浮现在骆紫萍脑中,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也紧张到颤抖:“柳大师,都怪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事。”
柳向文皱紧了眉头,面露难色:“夺运阵的事,到现在,属实难办。”
骆紫萍眸中慌乱更甚,言语间甚至添了几分央求之意:“柳大师,依您之见,我现在该怎么做?您放心,规矩我懂,只要您能帮到我们家永康,任何要求,您尽管提。”
柳向文摆了摆手,给了骆紫萍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我相识多年,永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出了问题,即使你不提,我也会尽全力。”
柳向文的话,很大程度地安抚了骆紫萍的焦躁,她连连点头,态度更加殷勤:“柳大师,您说,我来配合。”
“新的夺运阵必须在三天之内形成。”
“嗯。”
“除此以外”
柳向文将需要筹备的东西一条一条地向骆紫萍说明。
骆紫萍精神高度集中,一个字都不敢遗漏。
交代完毕,柳向文询问道:“我的东西呢?”
“在这儿。”
骆紫萍立刻把提早拿进书房的黑色皮箱从角落拎出来:“您的东西全在这儿,没有动过。”
柳向文接过,从里面拿出符纸、朱砂笔,等一系列的东西在书桌上铺好:“我会画一道符,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符给唐亦,沾上她的气息,最好能让她随身携带。”
“好。”
“画符不易,需要耗费我很大的精气神。”
骆紫萍急到不等柳向文把话说完,就表态道:“柳大师,我懂规矩。”
“请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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