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紫萍:“……”
唐永康:“……”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偏偏,唐亦满眼澄澈,似浑然不觉。
“亦亦——”
骆紫萍话音刚落,就听唐亦道:“哥,我差点忘了,妈今天也很累,还是你帮我捡吧。”
让唐永康去捡,跟要骆紫萍的命有什么区别?
骆紫萍登时变了脸色,她恨不得把后槽牙咬断:“亦亦,妈帮你捡。”
说着。
骆紫萍弯腰,强行遏制住想要颤抖的手,把符捡起来递给唐亦,并道:“亦亦,这符你要好好保存,别让他人近身,对你不好。”
唐亦接过,笑眯眯道:“好。”
骆紫萍和唐永康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翻涌着深深的无奈。
唐亦的视线乍一看是盯着符的,其实,她一直在用余光关注骆紫萍和唐永康的动向,看到二人的神色后,她嘴角的弧度又灿烂了几分。
自从捏准骆紫萍的命脉,玩她跟玩狗一样简单。
见二人脸色实在难看,唐亦见好就收,她眉眼弯弯道:“妈,哥,你们真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是我的福气。”
骆紫萍和唐永康完全没有听懂唐亦的反讽,骆紫萍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亦亦你明白妈妈的苦心就好。”
“嗯嗯。”
唐亦离开后。
唐永康立刻把骆紫萍带回了他的卧室。
刚一进卧室,他就迫不及待追问道:“妈,怎么回事?”
今儿气温升高,唐永康卧室的冷气开得很足,骆紫萍刚出了一身冷汗,被冷风一吹,当即打了个哆嗦。
但她顾不上这些。
她抓着唐永康的手,六神无主,眼眶红红,声音颤抖:“永康,完了。”
“怎么了?”
骆紫萍把柳向文对她的叮嘱全盘托出给了唐永康。
闻言。
唐永康的脸色立时难看到极点:“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宴恒突然过来,我”骆紫萍声音哽咽,疲惫又心慌:“永康,怎么办?”
唐永康深吸一口气,道:“现在就给柳大师打电话,问问他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嗯。”
骆紫萍摸出手机,拨号的手都在抖。
唐永康看不下去,主动接过手机:“我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使然,骆紫萍只觉身上阵阵发冷,意识也有了几分迷离。
很快。
电话接通,得知骆紫萍这儿出了意外,柳向文生气又无奈,在唐永康和骆紫萍的央求下,他只好无奈应承道:“眼下,我只能把这股反噬的力量转移到我身上,你们知不知道,这种行为,会有损我的寿元?”
骆紫萍连忙道:“柳大师您放心,我们会多付命金,求您帮帮忙。”
柳向文重重叹了口气:“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会替你做一场法事,予以消减。”
得知有救了。
骆紫萍感激涕零:“柳大师,谢谢您,真的很感谢。”
“嗯。”
挂了电话。
骆紫萍赶忙道:“永康,快把命金给柳大师转过去。”
“好。”
唐永康办完此事,才重新看向骆紫萍,他忧心忡忡道:“妈,这件事你办得太冒失,我现在很担心,亦亦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不会的。”骆紫萍一口咬定,十分坚持:“亦亦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她什么秉性我很清楚。”
“妈,可她现在变了太多,咱们之间的事,万一被她发现——”
想到这儿。
唐永康控制不住地害怕。
“永康。”
骆紫萍抓住唐永康的手,一字一顿,道:“永康,没有万一,亦亦只是一时叛逆,本质不会改变。”微顿片刻,她接着道:“不管怎么样,妈妈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身体每况愈下。”
后面这句,才是骆紫萍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此举冒险,不安感也始终萦绕在她心中,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即使被唐亦拆穿,她也要冒着风险,继续现在的一切。
“妈。”唐永康不免动容:“谢谢你。”
骆紫萍挤出一丝笑,她爱怜地抚了抚唐永康的脸,道:“只要你能好好的,妈妈做什么都愿意。”
“嗯。”
母爱的伟大战胜了一切,骆紫萍完全没有觉察到当危机出现时,唐永康自私避让的行径。
她沉浸在终于又一次保护了儿子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母子俩就这样惴惴不安地相互对视。
浑然不知,隔壁的唐亦早就在房间里笑疯了。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
柳向文回了电话过来,他声音喘得厉害,言语中全是疲惫:“法事做完了。”
骆紫萍大喜,她连忙道:“柳大师,谢谢您,真的很感谢。”
“这次也便罢了,三日后的‘夺运阵’一定不能出纰漏。”
柳向文再次叮嘱。
骆紫萍眼中浮现出一抹坚决:“好。”
放下手机,骆紫萍看向唐永康:“永康,没事了。”
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骆紫萍骤然松懈,浑身忽地有些没力。
她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还好,唐永康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见势不对,立刻伸手去扶。
“妈。”
骆紫萍摆了摆手:“应该是短时间内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心太慌,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妈,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嗯。”
然而。
骆紫萍当晚还是发起了高烧。
她晕晕沉沉地躺在床上。
家庭医生一番检查后,面色微凝:“高烧40度,需要输液退烧。”
唐永康慌极了,他抓着医生的手:“怎么会这样?”
见状,医生出言安抚道:“唐先生,您别害怕,只是着凉,问题不大,输液之后很快就可以退烧。”
唐永康和骆紫萍对视一眼。
只有他们知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待医生给骆紫萍输好液离开,唐永康又给柳向文拨了通电话过去。
柳向文遭到质问,哑了几秒,才斟酌道:“也许法事做得太晚”
骆紫萍‘轰’得一声,头差点炸了,她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柳大师,你的意思是,我被偷了气运?”
“嗯但应当不严重,病一场发出去就好;如果后日还不退烧,你再来寻我。”
事已至此,骆紫萍除了听之任之,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忍住害怕,强撑着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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