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吹了个哨,四五个人便一齐动作,翻墙的、走门的,纷纷进了院子里,亮出身上的兵器,像是来索命的无常,搜了空无一人的厨房、前厅,最后来到卧房。
为首的挥了挥手,几人撞门破窗而入,举着武器见人就要杀。
然而屋里却空无一人。
“人呢?”为首的大汉一愣,眉间又聚起戾气,“沈晴不是住这里吗?”
“是这里没错。”有一个汉子劈开了衣柜,里面却没有一件衣服,“百户大人,凌王可能已经让人把她转移了。”
“妈的,白跑一趟!回信给督公,告诉他人没杀成。”为首的汉子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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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日的路程,齐铭一行人来到了南下必经之路的一个村落。
这里就是青州吗?沈昭月好奇地四处看,可是这里看起来很小,一点儿也不繁华,不像城市的样子。
齐铭看出她的疑惑:“这里不是青州,怕有人会去追杀你娘,让属下把她带这里来了。”
因沈昭月体质特殊,怕会引起宫里注意,沈昭月失踪的第一时间,他就安排了人把沈晴送走,避免沈晴被宫里的人抓住让沈昭月再次被要挟。
南下的路上又遭遇了刺杀,且齐铭心里早有哑奴可能是沈昭月的猜想,哑奴十指皆断,不能说话,又在夜晚被人打昏,说明背后有人不希望哑奴被他认出,他便多留了个心眼,派人把沈晴又转移了一次,带到了这个村庄里来。
马停在了村子外围的一个普通民房外头,民房的院子里坐着两个农夫打扮的年轻男人,一见他们来,先起身默默朝齐铭行了个礼,然后去敲了敲屋门。
“下来,去见你娘。”齐铭先下马,冲沈昭月伸出了手,抱她下马。
屋门这时打开了,没等齐铭和沈昭月回头,背后就传来一声带着颤音的呼喊:“昭月!”
沈昭月立马回头,看见一身布衣的沈晴朝自己跑了过来。
“昭月你去哪儿了!为娘担心死了!”
沈晴也顾不上和齐铭打招呼,眼泪夺眶而出,一过来就捧着沈昭月的脸看,满眼挂念和心疼:“王爷说你被坏人抓走了,可吓死娘了!”
齐铭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眼睛像带了钩子似的盯着沈昭月看,同时又有点儿恍惚,这哑奴竟然真的是沈昭月,失踪第二天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的人,他睁着两眼,就是没认出来。
“你还好吗?有没有吃苦头?”沈晴轻轻地抱了抱沈昭月,开始检查她身上,从手臂到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手上怎么绑着这些?”沈晴看见沈昭月十指上的夹板,惊叫出声。
“十指骨折。”齐铭在一旁答道。确信了哑奴就是沈昭月之后,他再说出她十指骨折的事情,心里便会涌起一阵难受和心疼。
“怎么会这样?谁能狠下心这么对我的女儿!昭月从小到大,连路上碰到只瘸了腿的鸡都会好好救治,坏事从没做过一件!怎么会有人怎么对你啊!”
沈晴轻轻拿着沈昭月的手腕,不敢去碰她的手指,又气又心疼,眼泪直往下掉。
这母女俩虽不是亲生的,性格却是一样的心软又爱哭。
“是我没照顾好她。”齐铭内疚地低下了头,甚至不敢去看沈昭月的表情了,她受的所有的苦,都是因为他,因为进了凌王府。
沈晴说不怪齐铭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女儿就是出嫁那天出的事,因此也不搭齐铭的话,把沈昭月拉进了屋子里,接着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
沈昭月虽然想掩饰,但她毫无掩饰的办法,很快沈晴就发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
“昭月,你好歹也说句话,这么久没见了,连娘也不叫一声吗?”
沈昭月看着沈晴,想叫,可是怎么叫得出呢?
沈晴看沈昭月这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只能把目光投向齐铭:“王爷,我家昭月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
齐铭喉咙干涩,恨不得自己也哑了才好。
“昭月她……哑了,说不了话了。”齐铭艰难地说了出来。
沈晴转回视线,看见沈昭月红着眼睛看着她,眼里分明写满了要说的话,可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沈晴一跺脚,抱住沈昭月大哭起来。
沈昭月哄了许久,又是轻轻拍她的背,又是摸她的头,才把沈晴哄好。
“你的手别再动了。”沈晴擦干眼泪,让沈昭月坐下,转身对齐铭道,“第一,请大夫给昭月治,第二,我要出去买只鸡,给昭月炖了补身子。”
齐铭点头,立马吩咐人去请大夫买鸡。
“大夫你的人去请,鸡我得自己去买,他们哪儿知道什么鸡吃了补。”沈晴道。
齐铭也听她的,又安排了人护送沈晴出去。
院里院外还有几个护卫在值守,屋里只剩了齐铭和沈昭月。
“沈昭月?”齐铭唤道。
沈昭月又应不了声,就转过头看着齐铭,然后点了点头。
齐铭长腿一迈,到了沈昭月身前,像拥住一朵云似的,轻轻地把沈昭月按进了怀里,小心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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