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站在林珊的床边，即使在黑暗中，那一双眼睛也明亮而炽热，炽热的疯狂。
林珊猛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尖叫。
男人捂住她的嘴巴，“学姐，别怕，是我。”
学姐？
林珊侧目，看清楚近在咫尺的脸。
“姜明昊？”
她对姜明昊的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只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他经常来找自己说话，她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好感，但是对方没有明确表达，再加上她想着季景深，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没想到，姜明昊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来找她。
“是我。”
姜明昊凑近林珊的脸，并没有因为她此时毁了容，脸上包裹着纱布而流露出任何厌恶的情绪。
甚至，还有些兴奋。
他的反应太异常，林珊缩回手：“外面都是人，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
姜明昊伸手摸上林珊脸上的纱布。
若是平常，他哪怕靠近林珊一点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现在不一样。
被硫酸腐蚀过的脸一定不好看，甚至还会很恐怖。
林珊毁了容，不再高高在上，他也感觉到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学姐你放心，不论花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
林珊听着，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起伏。
“我已经毁容了。”
“没关系，我从来不是因为学姐的脸而喜欢上学姐的。”姜明昊把隐藏在自己心底的心事说出口，目光炽热真诚。
林珊愣住，低下头，声音哽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你根本不用这样。”
眼底却是一片干燥，没有丝毫泪意。
按照季景深的手段，她已经没有办法脱身，进了监狱，后半生算是彻底完了，就算是真的通过手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要让宋千宜也不好过。
姜明昊连声安慰：“没关系的学姐，没关系。”
一遍遍强调，企图让林珊相信自己。
林珊终于抬头，纱布外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幸好你来了，不然那些委屈我都不知道该和谁说。”
“都怪我不自量力，想和宋千宜争，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明昊，你别白费心思了，就算治好我的脸，我以后肯定在监狱里出不来，你留着钱，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一番话下来，姜明昊越发死心塌地，“学姐，我不会抛弃你的，谁欺负了你，谁就要付出代价。”
窗外路灯的光幽幽照进他的眼底，寒意森然。
比起给林珊报仇，他更想通过这件事情和林珊证明自己对她的真心。
目的达成，林珊也没心思和姜明昊继续纠缠，别过脸，“你快走吧，一会儿如果被人发现，你会有危险。”
女神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姜明昊更加兴奋，临走之前信誓旦旦：“学姐，我绝对会给你报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珊捂着心口，声音哽咽。
可姜明昊已经离开，根本没有理会。
脚步声渐远，林珊放下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满脸怨毒。
宋千宜，等着吧！
等待林珊脸上情况好转的时候，法院对林珊判定也下来。
用硫酸伤害他人情节恶劣，但因为林珊没有对宋千宜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纵使季景深请了顶尖律师又刻意关照过，也只判了三年有期徒刑，立刻执行。
“老板，林珊今天已经进了监狱，按照你的吩咐，给她特意安排了狱友。”沈晨汇报。
季景深在看文件，闻言抬首，微敛眉头：“法治社会，不要做的太过分。”
“是。”
沈晨明白老板的意思，“没有留下把柄，没人知道是我们的安排。”
林珊自寻死路，想要害宋千宜，惹怒了季景深，他有意让林珊在监狱里多待几年，但是因为国家律法和林珊伤害未遂的原因，只争取到了最高的量刑。
但是，季景深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林珊。
在监狱里面的三年将会是林珊最难忘最不想回忆的三年。
季景深颔首，不再多问。
沈晨识趣的没有多说其中的细节，点开平板转而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公司产品代言有些问题，代言明星要和你面见详谈，需要约一个时间吗？”
“代言有什么问题？”季景深皱眉，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叠，目光沉静：“我招你进来，不是为了养闲人。”
公司产品是下个季度的主打产品，为了扩大影响力和知名度，才决定请代言。
季景深对于此事比较看重，但不代表他需要亲自见一个代言人。
在他看来，沈晨足够代表他。
沈晨也十分为难：“我已经和对方说过，和我沟通就可以，但是对方坚持要和你沟通。”
他夹在中间，也是没办法推脱，才不得已把事情告诉季景深。
“那就不见。”
“他们的意思是，如果不见，会重新考虑代言的问题。”
沈晨说完，低下头，只敢小心翼翼看季景深的神情。
季景深挑起一侧的眉毛，似笑非笑，薄唇轻启，言简意赅：“换。”
见沈晨不动，问：“还有事情吗？”
“产品发布在即，现在没有比这个艺人更合适的代言人。”沈晨冷静汇报。
他也考虑过这个方案，和其他的艺人联系沟通。
符合条件的艺人要么没有档期，要么开出来的条件太离谱。
发布在即，如果代言不能尽快确定下来，影响发布会，多拖延一天，对公司来说就是一天的损失。
季景深唇角的笑容趣味更足。
哪里就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排一下，和对方见一面。”
沈晨应声，准备出去。
“把代言人的资料给我一份。”季景深道。
会议室，季景深看着沈晨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徐佳音，22岁，鹅蛋脸，五官算不上十分精致，但是凑在一起是很耐看的类型，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季景深翻开下一页，上面写着她的背景和出道以来的荣誉，以及粉丝影响力的数据。
确实是个不错的代言人，但并没有到有资格和他谈条件的地步。
他合上资料，放在一边，会议室的门便被敲响。
女子穿着白色一字肩紧身上衣，下身深蓝色微喇牛仔裤，脚上高跟鞋随着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
似曾相识的穿衣风格。
视线定格在那张脸上。
季景深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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