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被我的幽默逗笑了,指了指灵车中央的尸体,“保不保送大厂我不知道,但是跟在老大身后,肯定能保你性命无忧。”
我对此不置可否。
曹邑并没有被我俩的幽默所感染,反倒是指了指车门,“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问他。”
说完又从座椅底下搜刮出几包牛肉干,全都递给了我。
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是对方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待。
我打算和林澈打个招呼就离开。
怎知对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直到曹邑那双修长的腿和他的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下次见。”
“老大,你这是转性了吗?不食人间烟火的副本刺客居然主动给人塞零食……”
我迈入染布坊的脚顿了一下,不食人间烟火的副本刺客?我看是毒舌的副本刺客!
来的时候没太注意周边环境,现在一个人走在院落里,莫名觉得有点阴森。
高木架上挂着的白布被风刮的乱飞,离远了看,就像是一具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不停的晃动。
之前唯一亮着的东厢房,也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去。
说实话,我是个无神论者。即便在学校的时候,老班经常会说一些所谓的禁忌,又即便是突然被卷进这场所谓的惊悚游戏中,我仍深信这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但当我走到高木架中间的时候,还是被系统的这一骚操作给吓了一跳。
原本还是朝着同一个方向随风飘荡的白布,像是欢迎我的到来似的,瞬间将我围成了一个圈。
滴滴……答答……这是……下雨了?
摸了摸落在脖间的雨渍,借着昏暗的月光,我发现那并不是雨,而是……红色液体……
好奇心驱使我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块块白布上方挂着一具具面部扭曲,眼睛滴血的尸体。
他们嘴巴大开,原本自然下垂的舌头,随着我这一抬头,同时向我袭来。我恍然大悟,原来伴随着血渍的,还有他们滴滴答答流下的口水。
“靠!”饶是不怎么说脏话的我,这种时候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如果是常人见了这个场面,可能会变得手足无措定在原地。但是见惯了尸体的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我猛地向下一蹲,那些吊死鬼见偷袭失败,又将舌头全都缩了回去。
原以为他们会立马进行第二轮攻击,可我蹲在地上等了好几分钟,他们依旧毫无行动。
我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抬头死死盯着他们。兴许是盯得太久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和某节遗体化妆课上的模特太像的缘故,我突然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我将外套向上一抛,那群吊死鬼的舌头齐刷刷的向下袭来。
一瞬间我的外套就化成了一块块破布。我不寒而栗,但凡我刚刚再迟疑一秒,估计现在就和这外套同一个下场。
与此同时,我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这群吊死鬼的舌头长度是有限制的,只能堪堪够到我头顶。
我半趴着从白布底下往外爬,爬到出口处,一双白布鞋挡住了我的去处。
起来还是不起来,这是一个问题,纠结万分之际,这双白布鞋的主人给了我答案。
“公子,这么晚了,你躲在这白布下作何?还不快起来?”
我心想这哪是白布啊?明明就是一块块裹尸布,但我哪敢反驳她的话?尴尬的咳嗽一声,“这就起来。”
原以为对方会刁难我,没想到她却主动向后一退,给足了我爬出去的空间。
我起身看了看来人,居然是白天见过的刘女。
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竟害羞的用袖子捂住了半边脸,一脸娇羞的问道:“公子为何这样盯着奴家?”
(画了彩色的……这个世界是黑白,辛苦0,0自行想象成白色衣服。)
我一时语塞。
“公子,奴家美吗?”刘女说完竟向前迈了一步。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美……很美。”姑奶奶,我敢说不美吗?
“那公子愿意娶奴家吗?”刘女缓缓放下衣袖,坑坑洼洼的半边脸满是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左右脸反差太大,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身后的白布。
我皮笑肉不笑,“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怎么?不愿意?”刘女伸出右手作势要袭来。这时,我才发现她纯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
我赶紧解释道:“我……我是有原因的。”
刘女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哦?什么原因?”
我灵机一动,“我……我喜欢男的!”
“你们男人都喜新厌旧!”话音刚落,她又再次袭来。
这哪里来的新,又哪里来的旧?前是女鬼,后是吊死鬼,我退无可退。
危机关头,曹邑从白布后冲了过来,一脚将刘女踹开。这一脚踹得我看着都疼。
“跑!”
我跟着他就往房间里冲。
房门关上,我惊魂未定,“她不会追进来吧?”
“不会。”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刚刚从白布里冲出来,没被那群吊死鬼袭击吗?”
曹邑摇摇头,“什么吊死鬼?”
我比划道:“就是一具具挂在白布上的吊死鬼。”
他打开窗户,院落里的白布依旧随风飘荡,哪还有半个吊死鬼的影子?
我不信邪似的,走到窗台边细细打量起来。
吊死鬼是没见着,刘女那张恐怖的脸倒是突然出现在窗边,吓得我猛的向后一退。
这一退不仅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还被凳子绊了一跤,直接摔到了曹邑怀里。
刘女看看我,又看看曹邑,我竟从她满是疤痕的右脸上看出了崩裂的表情。
“果然喜新厌旧。”撂下这句话,她就走了。
我被刘女吓得腿脚无力,打算找个支撑点起来,便向四周摸了摸。
“别乱摸。”曹邑的话就在耳边。
“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我发现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睛下方的那颗红色泪痣尤为明显,再往下就是英挺的鼻梁,然后是嘴唇。
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看够没?看够就起来。”“还是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我被他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懵,直到躺到床上才明白他的意思。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我心里叫苦不迭!那句“我喜欢男的”,怎么就被他听了去!
重点是:他……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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