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风雪堂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让人将院子围了起来。
“方神医,现在可否告诉我实情了?”风雪堂走上前来。
“令公子是其实并不算是中毒,是过敏,很严重的过敏。”方神医看着如今还在昏迷之中的风简,他身上的红色疹子越来越多。
“是什么过敏?”风雪堂以前从未听说,风简会对什么东西过敏啊!
“是一种花粉,具体是哪一种,现在还在排查。”
方神医解释道,“如果,只是寻常剂量的过敏,不会引发如此重症的反应,应该是一下子接触了大量的过敏原导致的。”
风雪堂闻言,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
刚刚将风简抬进屋里时,他只让大房的人进来了,其它的人与宾客,都候在院子里。
这些人都有嫌疑。
他将伺候风简的禾苗喊了进来。
“你一直服侍在公子身边,可知道他有对什么过敏吗?”风雪堂威严地看着他。
“并没有,从未见过公子会对何物过敏。”禾苗仔细回忆了一番,仍然没有头绪。
“你们呢?你们知道吗?”风雪堂问向屋内众人。
“老爷,简公子才回来几天,妾身怎么会对他的事情了解得那么详细?就算是府上公子,也是要避嫌的,不是吗?”陈姨娘抱怨着,她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是啊,不熟悉。”
屋内人都纷纷说道。
风雪堂现在心下糟心得很。
这屋子里一众人,平常都对他表忠心,到了关键时候却无一人可用。
此时,红安匆匆进来。
“小姐,今日那个小男孩又来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今儿个,他带来了一篮子的花,说是要送给小姐做装饰。”
红安把篮子上的布掀开,是漂亮的梨花。
风鸣月看着这灿烂的花朵,心情都亮堂起来。
“哟,是哪位给月小姐送这么漂亮的梨花呀,看着都让人挪不开眼睛呢!”陈姨娘见那一簇簇开得旺盛的梨花,心中甚是欢喜。
屋内众人都顺着陈姨娘的声音看过去。
此时,屋外忽然吹来一阵风,梨花吹动,躺在床上的风简忽然咳嗽起来。
“快,先将梨花拿到屋外去!”方神医坐在床边,“还要多谢这个送花的人,老夫找到具体的过敏原了!”
红安立马将篮子提了出去。
风雪堂刚刚还想骂风鸣月,擅自将梨花带进来,如今,听到方神医这样说,他的心中也跟着开心起来。
嗯,风鸣月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确定了过敏原之后,诊治也更有针对性了。
方神医一边给风简施针,一边用药水擦拭身体。
许太医则在一旁捣药,将药渣淋到风简身上。
两个人默契配合,争分夺秒地开展抢救。
见风简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风鸣月走到风雪堂前面,盈盈地施了一礼。
“父亲,今日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方神医与许太医医术高明,只怕我娘亲与风简都要承受无妄之灾了。女儿想要彻查此事,找出贼人,无论是府内之人,还是府外之人,都容不得他逍遥法外。”风鸣月一番义正言辞,让风雪堂心中也颇为慰藉。
这贼人,确实要查出来,不能让他再祸害风国公府!
“你既然有此心,那查证一事就全权交给你吧!要记得,越早查清越好!”这是风雪堂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示出对风鸣月的信任。
风意然与风明集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幽光。
陈姨娘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李姨娘也点头默认,毕竟风简名义上是她的儿子。
“红安,你去召集府内的所有丫鬟与小厮。阿川,你去各房进行搜查,看看哪里有梨花与梨花制品。”风鸣月吩咐后,两人分开行动起来。
“绿叶,你去准备一盆水,里面放上这颗药丸。药丸溶于水之后,便可以检测出谁的手上接触过梨花。”风鸣月说完,将药丸给到绿叶。
“月小姐这颗药丸好生神奇,不知道如何看出真凶呢?”陈姨娘好奇得很。
“接触过梨花的人,放入水中,手便会变黑。”风鸣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么神奇?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如果那个贼人事先已经洗好手了,还能检测出来吗?”陈姨娘继续追问。
“当然没问题,十天之内,接触过梨花的人都能检测出来。”风鸣月笑了笑,“贼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今天的探查的。”
人群中有人听到此言,面上露出了慌乱。
想要逃走,却没办法脱身,因为府内,四处都有护卫把守着。
那人只得心慌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风鸣月与绿叶带着一大盆水,一一让大家将双手放入盆中。
有的人慢,有的人快,不一会便走完了一圈。
“月小姐,请问贼人的手什么时候会变黑?”众人都期望能够早日抓住贼人,早点破案,消除嫌疑。
“不急,一会儿就会知道。”风鸣月喊红安将一个人给带上前来。刚刚在验手之时,这个人慢慢吞吞的,眼神游离。
她是桃月居的人,吴嬷嬷。
“大小姐,我的手并没有变黑,你抓我做什么?”吴嬷嬷看着自己手中,依旧是正常的颜色,理直气壮地反问。
她的手可没有直接接触梨花。
“那你敢不敢让你的衣服也放到水中泡一泡?”风鸣月淡淡地笑了,“那盆水打得这么满,你的衣袖口居然没有沾湿一点?”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自己的衣袖,确实都湿了一点!
其实风鸣月也是在赌,赌贼人会自己露出马脚,那些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地方,便是怀疑的重点。
“你分明就是心虚,手放入水中时,我看你刻意把袖子撸起来了,身上没沾一丁点水花,怕不是在保护你的衣服吧?”风鸣月大喝一声,“红安,把她的衣服给剥下来!”
吴嬷嬷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了外面的衣服,虽然有挣扎,但是反抗无效。
风鸣月没有理会吴嬷嬷的哭诉,让红安先拿着衣服嗅了嗅。
红安仔细嗅了嗅,只闻到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味,并没有闻到梨花的清香。
她对着风鸣月摇了摇头。
风鸣月也拿着衣服闻了闻,确实没有梨花的香味。
“月小姐,你这样做,让我今后可怎么做人啊。”
吴嬷嬷见状,立马哭诉起来,俨然将风鸣月当作了恶主,“老奴这把年纪了,还要受到此等侮辱,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众人见状,不免心生疑惑,“月小姐,你这个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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