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京城犹如一个大铁桶,被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团团包围。
只要那凶犯敢出现,必定让他逃无可逃。
沈工臣站在云霄阁顶端,俯瞰子夜的京城。
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沉睡当中,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也很快消散在夜风之中。
他一直没动。
双手负立,在夜风之中,纹丝不动。
就这样过了许久,天边晨曦微露,马上就要天亮。
一直没动的沈工臣骤然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那道漆黑的巷子口,迸发出锐利的冷光。
“来了!”
声音起,他身形已动。
就如同一道暗夜的利剑直直地划破夜空,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北斗领着人紧随其后。
还未赶到便听到刀剑相交的动静。
原本安静的巷子,狗吠声四起。
沈工臣手持长剑,与对方交战在一起。
对方武功极强,身影如鬼魅一般上下翻飞,手中长刀从半空劈下,带着雷霆之势,但沈工臣比他更快,手中长剑如蛟龙,在他长刀落下的那一刻,锋利的剑锋已经挨上他的脖颈……
突起的疾风也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沈工臣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对方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北斗上前一把扯掉蒙面巾,一张十分普通的脸露出来。
沈工臣还没开口,对方却先出了声:“传说锦衣卫指挥使不用绣春刀,手中的青龙剑天下无人能敌,今日有幸过招,我也算是死而无憾。”
“那些少女都是你杀的?”沈工臣嗓音森冷。
“是又如何?”那人满不在乎,“原本想着今晚再杀一个就收手,谁知竟落了你沈大人的圈套。”
沈工臣懒得跟他废话,吩咐北斗:“押回牢狱。”
“是!”北斗用绳索将对方捆住。
那人还在叫嚷:“沈大人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杀那些人?”
“不急。”沈工臣收回长剑,慢条斯理抬眸,“进了锦衣卫,咱们好好聊。”
嗓音低沉,透着嗜血的森冷。
想起传说中的锦衣卫牢狱,那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改刚才的嚣张,开始求饶:“我有迫不得的理由,望沈大人网开一面……”
沈工臣置若罔闻,对一旁锦衣卫冷声吩咐道:“去通知其他人收网。”
“是!”
……
柳岁岁一早起来,就得了‘变态杀人犯落网’的好消息。
她开心极了,立马收拾妥当去了姑母紫薇园。
柳氏的头疾因为凶犯的落网而不治而愈。
“到底是你们四叔厉害,他一出马,凶犯立马落网,我看等案子一结,宫里的赏赐又要到了。”
沈玉灵一脸骄傲:“那是,我四叔是谁呀?沈工臣,锦衣卫指挥使,手持青龙剑上天入地无人能敌!”
柳岁岁听得忍俊不禁。
吃过早饭,沈玉灵就拉着她出门。
两人的马车一进锦绣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到处都是马车,人群熙熙攘攘,比过年还热闹。
沈玉灵感慨:“原来大家伙也跟我一样,都在家憋疯了。”
柳岁岁问她:“咱们去哪儿?”
“陈姐姐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我上次在玲珑阁给她订了一枚发簪,今日咱们去看看做好了没有?然后再去吃饭,我请你吃京城最地道的羊肉粉。”
“好啊,”柳岁岁想起秦双喜,“双喜的医馆是不是就在前面?咱们路过去看看。”
“没问题。”
两人先去了玲珑阁,发簪已经做好了,沈玉灵付了银子拿了发簪,接着两人就去了秦双喜开的医馆。
医馆就位于锦绣坊的东头,这里人少一些,但医馆的人却很多。
找秦双喜看病的人已经排到了门口。
她医术精湛,祖父又是太医院院正大人,再加上看病拿药比其他地方都便宜……附近老百姓都喜欢找她。
柳岁岁拉着沈玉灵走进去,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子后正在给人号脉的秦双喜。
她一身青衣,长发挽着利索的双螺髻,面色沉静,眼睫半垂。
沈玉灵作势要叫她,被柳岁岁及时捂住了嘴。
“嘘,咱们先等她忙完。”说着拉着沈玉灵站到一旁。
秦双喜身边的丫鬟看见了二人,忙将人领去了内室。
她奉上茶水:“二位娘子稍等,我家娘子还得忙一会儿。”
“不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是。”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
等秦双喜忙完,已经过了午时。
三人饥肠辘辘,沈玉灵已经饿得两眼冒绿光。
见秦双喜忙完,立马起身,拍着胸脯:“中午我请客。”
秦双喜双眼一亮:“九玉楼?”
“你想得美。”沈玉灵白她一眼,“我没钱,要不你请?”
“我也没钱。”秦双喜比谁都抠。
于是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一旁柳岁岁身上。
柳岁岁:“……灵姐儿不是说要请吃羊肉粉么?”
两人:“……”
根本不应该对她抱有希望。
最后,三人去吃羊肉粉。
若说京城最好吃的羊肉粉,肯定非‘杨记’莫属。
据说这家羊肉粉在京中开了三十多年,店主是一对姓杨的老夫妻。
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秘方,熬的羊汤味美鲜香,特别是在冬日,喝上一口他们熬的羊汤,热气腾腾,即便再冷,也能让人暖和起来。
像这样的春天,若是没胃口,吃上一碗羊肉米粉,再加上一勺辣子,立马让人胃口大开。
马车停在‘杨记’门口。
沈玉灵先下了马车,秦双喜紧随其后,柳岁岁跟在后面。
‘杨记’铺子不大,这会儿过了饭点,立马没人。
厨房里,只有一对佝偻的身影在忙。
沈玉灵朝里面叫了一声:“杨老伯,要三碗羊肉汤粉,加煎蛋。”
她是常客,特别是冬日经常来。
恰好柳岁岁进屋。
她朝厨房看过去,原本背对着她的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对方眼神浑浊,视线落在沈玉灵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那一抹情绪闪得太快,快到柳岁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也没当回事。
三人落座不久,穿着褐色布衣的老婆婆从里面走出来。
她将手里的茶壶放在桌子上,正要离开,沈玉灵突然出声:“杨婆婆,杨花花呢?我怎么没见到她?”
原本背对着她的杨婆婆,佝偻的身体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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