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这才对着风如道:“那,奶娘,锦言先走了。”
奶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锦言也没说什么,这才领着冷月离去。
“小姐,你看奶娘那态度,小姐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儿,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小姐呢?偏生,小姐还得低声下去的!”
锦言看了一眼冷月气呼呼的脸色,顿时笑了起来。是自己的人,就是这点好,知道为自己着想。她握住冷月的手笑道:“你也别气,这大概就是婆媳之道吧?奶娘其实也就是外表不待见我,你不是没看,我这么晚起来,她也没说什么么?若是我提不起水,她还让我提,那才是真的为难我!”
她拍了拍冷月的手,想起冷月从小在将军府长大,又问道:“冷月,你对这京城,熟悉吗?”
冷月摇了摇头:“常日里能出来的机会并不多,说是在京城长大,其实,也就知道那么几处。”
锦言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失望的垂下眸子,恰在这时,正好见了府里的管家正带了两个人路过,那二人,一人手里提着箱子,另一人正和管家说着话,锦言一想,管家身居京城多年,肯定对京城格外熟悉,顿时眼前一亮,迎了上去道:“石伯在忙啊?”
管家看到她,忙的躬身行礼道:“原来王妃在这,是啊,现在马上要入冬了,奶娘差老奴唤来裁缝,打算给王爷王妃新添些入冬的衣物,我刚从王妃的院子里过来,正打算让柴师傅量量王妃的尺寸呢。”
那二人急忙也跟着行礼。锦言朝他们微微一笑,才又看向管家:“原来是添置新衣服啊,正好,我找管家有些事,一起吧?”
管家忙的连连点头。五人一起,便向寝房行去。
正室里,裁缝师傅给锦言量完尺寸,锦言这才找来管家,拿了笔墨纸砚,画了几张图纸给管家看:“石伯瞧瞧,在咱们京城,要做这些东西,得找哪些人?”
她画出来的,都是一些现代的医疗设备,最重要的,是要给秦非离放毒血用的吊瓶水管。
管家看了半响,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也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恰巧那裁缝师傅也跟着上去看了看,略略思索了番道:“王妃这些东西,倒是稀奇得很,不过,我看过城北有一家杂货店里好像有类似摸样的东西,王妃不妨去哪里看一看。”
“师傅确定?”锦言当即一喜。
那裁缝师傅又细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按照王妃所说,虽然不全似,但也有个五六分,王妃不如碰碰运气!”
锦言只觉原本一筹莫展的事情有了转机,顿时大喜,她当即便记下那师傅所说的地址,管家见她要出门,怕出现上次的事情,便招来秦王身边的秦轩来给她护驾,得知秦轩居然是石伯的侄子,锦言略略惊讶了下,笑着道:“那就有劳轩护卫了!”
秦轩似乎不怎么爱说话,闻言只是略点了点头。锦言带了冷月出门,秦轩驾车,有了秦轩的带路,两人很快便到达裁缝师傅所说的那家店,锦言果然找到了类似的货物,却不是她要的胶管,不过,那东西材质松软,且并不透,锦言虽然瞧不出什么,但却可以一用。能找到东西替代,她心里自然是大喜,问了问杂货店的老板才知,这个东西也是从别处进来,等她们再找到那东西的进货点时,已是下午。
居然是一处山脚下的农舍。
锦言去的时候,屋子里没人,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却看到有人从山上下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到他们,呆了一呆:“你们找谁?”
锦言喜迎上前,拿出从杂货店带来的东西给那人看:“师傅,请问这个是您这里做的吗?”
那人只瞅了一眼,便点了点头。于是锦言急忙上前将来意说明,那人拧紧了眉看她:“你所说的,第一次听说,不过,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只是要费些功夫。”
他拿了锦言的图纸左瞧又瞧,越瞧越稀奇,越瞧眼睛越亮,锦言急忙拉他进院子道:“师傅,我来给你细说。”
终于圆满的做完一切,天色已经黑透.秦轩还等在院子外面,看她出来,略略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撩开马车的帘子,让她和冷月上去。
深秋的夜,冷得很,锦言裹紧了外衣和冷月一起上了马车。
据石伯说,秦轩身为秦王的贴身护卫,武功是很厉害的,故而,即便是大半夜的,锦言也放了心,冷月看她口干舌燥的,取出水囊给她喝了些水,两个人这才窝在马车里,开始睡觉。
因为这里已经是出了城的,要赶回王府,至少得两个时辰,且这夜里,冷得紧。
本来是都快已经昏昏欲睡了,忽然的一阵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锦言冻得一个哆嗦,慌忙去关窗,这才想起,夜里,外面赶车的秦轩应该也很冷。她遂从马车后面的箱子里找出一件备用的披风,递给外面的秦轩。
她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道:“秦轩,夜里风大,这件披风,你披上吧?”
秦轩正在赶着马车,闻言,只是动作微顿,连头都没回道:“不用,属下不冷。”
热脸贴了冷屁股,锦言看他语气生冷生冷的,摸了摸鼻子,只觉自讨没趣,索性也没有再理会外面,直接就将那件披风盖在了自己身上,和冷月一起,窝在一块儿,取暖睡觉。
到达秦王府的时候已经深夜,府门口却挂着灯笼,管家看到他们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王爷都要发脾气了!”
“王爷很生气?”一下马车,才发觉外面的风出奇的大,锦言拢紧了披风,对秦王发脾气这件事深觉稀奇。
管家想了想道:“也不算很生气,只是平日里王爷都是笑意盈盈的,刚刚老奴去的时候,他问了一句‘王妃还没回来’,老奴答‘是’后,他便没说话,连笑容也没了,所以想着,应该是生气了。”
锦言想了想,秦非离平日里的确是对谁都是一副温和有礼,浅笑如风的样子,按管家所说,应该就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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