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巽郎闻言,瞳孔急骤收缩,面上也多了几分愠怒之色: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没有一人告知于我?”
杂役弟子见叶巽郎竟对他一个无辜的杂役弟子竟产生了恼意,偷偷的撇了撇嘴,语带委屈的解释道:
“那个,巽郎师兄,你先听我解释……”
“就在,那十株茶树之上得灵韵彻底消散不见的第三天,我跟其他几位师兄弟,便急匆匆地将此事告知给了施施师妹。”
“当时的我们,都觉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毕竟那些茶树可是咱们门派重要的资源之一呢!”
“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施施师妹在听完我们的禀报之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地对我们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还让我们,无需紧张,也不必再禀告你和其他几位师兄了。”
“然后,我和另外几个师弟师妹都觉得,既然施施师妹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直接就没再管那事儿了。”
说完,杂役弟子还在心里腹诽:
——该做的事,我们这些个杂役弟子已经尽心尽力的做了。
——你没得到消息,那也只是施施师妹的错,与我等杂役弟子何干?
——哎,这碧云峰上的灵石,开始有点不好赚了啊!
“咳咳咳……”
叶巽郎闻言,被气得不轻,咳嗽不止。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满脸愠怒的对着那杂役弟子训斥道:
“她说不用禀报,你们就真的听了她的话,不禀报了?!!!咳咳咳……”
他顿了顿,再深吸一口气,缓了缓他的情绪,再看着那位杂役弟子,一脸失望的缓缓开口:
“你们这些个,看管碧云峰灵草灵茶的弟子,明明心知肚明,那十株茶树是弥弥的东西,而且也心知肚明,弥弥她并不喜欢叶施施去触碰她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你们还要让那叶施施去沾染那些茶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叶施施,去拿着那些茶树上的茶叶,来我们兄弟几人面前邀功?”
杂役弟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叶巽郎,有些委屈的回道:
“那个,巽郎师兄,你是不是忘记了,四年前你和珣独师兄,所吩咐过我们这些个杂役弟子的事了?!”
叶巽郎皱眉:“我和老三,又吩咐你们什么了?”
杂役弟子:“四年前,因为施施师妹无意间进入到了我们所管辖的灵田,并采走了弥若师妹精心养护了许多年的凤樱草,去做了她屋内装饰……”
“当时,凤樱草的主人,也就是弥若师妹,适值正在某个秘境之中,我们无法去向她禀报此事,便去找了你,禀报此事……”
“而在我们向你禀报这件事的过程中,那施施师妹和珣独师兄刚巧一起来找你……
“施施师妹闻得我们是在告她的状,即刻哭诉起来,并说,她不是故意的,还满脸惶恐向我们这些个杂役弟子不停地道歉,并向我们保证说,她此后绝不会再采摘这碧云峰上的任何一株杂草。”
“珣独师兄见施施师妹如此谨小卑微、惶恐不安地向我们道歉,立马黑了脸,并生气地斥责我们这些杂役弟子无事生非,还说,我们这些个杂役是仗了弥若师妹的势,在蓄意刁难施施师妹呢……”
“至于,当时的你……虽然,你并没像珣独师兄那样恼怒的训斥我们,但你也同样认定了,是我们这些个杂役弟子仗着有弥若师妹在背后撑腰,在故意针对施施师妹。”
叶巽郎:“…………”
“随后,你就当场向我们这些个杂役弟子宣布:
以后,除了弥若师妹的私人灵田我们可以阻止施施师妹进入之外,这碧云峰上的任何一株灵草、一种灵茶、一颗灵果,若施施师妹想要取用,我们都不可再进行阻拦、更不可为难于她……”
“而那‘黄金冰芽’所在的冰洞,并不处于弥若师妹的私人灵田范围之内,所以,施施师妹去采摘那些黄金冰芽时,我们是没有任何权利去阻止她的。”
叶巽郎:“…………”
叶巽郎的脸色格外难看,心里梗得更加难受:
“可那茶树是弥弥的东西,如今那茶树死了,你们应该禀告的人不应该是弥弥吗,或者是我们兄弟几个,怎么转而去禀告叶施施了呢!”
“你们究竟有没有脑子,分不分得清主次?!”
“若是哪天,弥弥回宗了,问起你们那茶树的情况,你们又要如何去向她交代?!”
杂役弟子皱眉,用一种看老赖的眼神,看着叶巽郎道:
“这不是还有你和珣独两位师兄,在前面顶着吗?”
“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我们之中就有一人站出来反对你们说,这个不行,弥若师妹可是要看账本的,若是让她发现她的东西突然不见了,她可能会问责我们的。”
“可你和珣独师兄却满不在意的回答那人说,施施师妹以后取用任何灵草灵茶灵果,就记你俩的名字……
若是弥若师妹问起,就说被你们两拿走了。”
叶巽郎:“…………”
杂役弟子:“巽郎师兄,你现在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该不会是想抵赖,想让我们这些杂役弟子来背锅,去帮你承担弥若师妹的怒火吧?”
叶巽郎:“…………”
杂役弟子:“巽郎师兄,我们手中可是有账本的。”
“在那账本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你与珣独师兄两人,目前已经拿走弥若师妹在这碧云峰上所有的东西,就连那十株黄金冰芽也被划在了你的名下,不再属于弥若师妹了。”
“因此,我们就以为,我们已经不需去要向弥若师妹禀报跟黄金冰芽有关的事了。”
叶巽郎:“…………”
杂役弟子:“虽然,那些东西全是施施师妹取走的,但她用的是你和珣独师兄的令牌,你和珣独师兄,是抵不了赖的。”
叶巽郎:“…………”
叶巽郎无话可说,羞愧的低下了头,盯着地面,轻声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是我的问题,我自己的过错,怪不得你们。”
杂役弟子闻言,愣住了。
有些心虚的盯着满身颓败的叶巽郎,尴尬的龇了龇牙,再对叶巽郎试探性的问道:
“那个,巽郎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叶巽郎并未回答,而是仍然低着头,朝着那位杂役弟子随意的摆了摆手,在转身扶着他身旁的桌子,转了个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声音很是哽咽。
“哦,好。”杂役弟子面前点头应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忍不住在心里想:
——我刚刚,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伤到巽郎师兄的自尊心了啊?
——不要啊,我还想在这碧云峰上继续赚灵石啊!啊呸,我这张嘴,可真是……哎!
于是,他一边磨磨蹭蹭的往屋外走,一边观察着叶巽郎那边的状况。
只见叶巽郎一直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
于是,他移了个位置,继续往屋外挪着步,一步一回头的去看叶巽郎。
却不想,他竟听见了细微的吧嗒吧嗒的声音。
他再次转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方向看去,却见在叶巽郎身前的那张书桌上,竟多出了小小的一摊水渍。
见此,杂役弟子再一次愣住了。
——那是,眼泪????
——巽郎师兄,他竟然……哭了?
——竟被我的话,给气哭了?!
——我自问自己刚才,也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杂役弟子再次尴尬又心虚的龇了龇牙,再次试探性的开口:
“巽郎师兄,你…………”
“出去!!别让我扔你出去。”
叶巽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冰冷。
杂役弟子:“…………”
——呜……这……巽郎师兄,他这是被我刚才的那些话给气狠了,恼我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碧云峰上赚灵石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啊?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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