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日不见,就长大这么多了,那日出生我瞧着才猫儿大小。”萧敬月自然的凑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已经眼睛只剩下一条线的软软。
刚伸手想揉揉她,软软突然就张开嘴大哭起来。
软软一般不哭,可哭起来就是地动山摇,把一院子的人都给惊了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萧敬月,似她做了什么一样。
萧敬月顿时对眼前的软软心生厌恶,本来还想亲近亲近,让她熟悉自己,结果这般不上道。
“她是困了,霜降,抱去给奶娘哄睡吧。”
霜降上前将软软抱走,没了小孩子,萧敬月也不再在床榻边站着,坐在了离床稍远些的软塌上问:“夏姐姐已经找来奶妈了?”
“婢妾哪里有本事找,是两日前世子妃着人找来的,我便留了一个小小姐喜欢的。”
夏筝不禁后悔,那时就该挑两个。
但转念一想,既然长公主要送,便是有两个人了也得腾出一个位置来。
“还是表嫂周到,也还好你只选了一个,否则就要辜负姨母一番心意了。”萧敬月笑说着示意两个奶娘上前两步。“这两个都是姨母亲自挑选的,这个是姨母原来公主府上管事家的儿媳妇,这个是宫里尚仪局放出来的管事,年纪大一些。”
公主府管事家的儿媳妇,那娘家也是公主府的人,在公主府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论说起来都能算半个主子,可比夏筝的身份都高。
而宫里尚仪局放出来的,那就更是有宫里的关系了,礼仪教导更是手到擒来。
于软软来说,无论哪一个都是极好的。
可对于夏筝来说,无论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夏姐姐,你瞧瞧看哪个合适,选一个留下来,我一会也好回去给姨母复命,讨个巧。”
看着两人,夏筝莫说拒绝,便是拖延的理由都没有。
“侧妃!侧妃留步!”
“侧妃您不能进去!”
“贱婢!放开!都给我滚开!”
刚要开口,外面就传来吵闹的声音,其中魏卿卿怒汹汹的声音尤为明显,似乎就在门外。
可夏筝做月子见不得风,窗户都是封死的,里屋的门也在萧敬月进来后就关上了,瞧不见外面的情况,只听到一阵混乱,仿若是打起来了。
梁嬷嬷快步走出去,没一会就听见了声音。
“侧妃,夏姨娘刚生产完十日,见不得风,您也是一样,还未完全出月子,二人是不可相见的,无论何事待出了月子再说。”
“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我不在乎那些,夏筝一个贱婢,死了也没什么,我今日就要进去!你们敢拦一个试试!”
“侧妃!”
“滚!”
又一阵打闹,夏筝听到了门撞击的声音,显然魏卿卿已经进入外间了。
“这魏姐姐真是个火爆的,这闹起来就不管不顾,我去劝劝她。”萧敬月压着心底的火起身,撩开帘子往外走。
夏筝连忙惊慌的对霜雪道:“快跟去,侧妃脾气上来可是会动刀的,别伤了县主。”
这一说,两个奶娘也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一并跟着霜雪追出里间,夏筝则是在门合上后看了眼漏刻。
拿捏得如此好,看来是陶语蓉的手笔。
“萧敬月!你出来得正好!”看到萧敬月走出来,魏卿卿立即快两步逼上来问:“我问你,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霜雪和两个跟着的奶娘就进入了魏卿卿的视线。
看到两个奶娘的穿着,魏卿卿就一眼认出了其身份,登时双眸喷火,指着她们二人吼道:“长公主让你送她们来给夏筝?”
“是啊,怎么,魏姐姐觉得哪里不对吗?”萧敬月眨巴着眼睛,煞是无辜。
没想到萧敬月直接就承认了,魏卿卿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指着两个人嘴几张几合后才发出声音。
“不对!当然不对!夏筝是婢妾!生的是庶女!凭什么请这样的奶娘?凭什么能有奶嬷嬷?长公主难道不知……”
“虽是庶女,可却是长女啊。”萧敬月打断魏卿卿。
魏卿卿一愣,“你说什么?长女?她凭什么?我的孩子才是第一个!第一个!”
“魏姐姐何必如此激动,你的孩子自然是第一个,可那孩子是男孩,论起来也是长子啊。”
“你说什么?”魏卿卿惊呼一声,双手激动的抓住萧敬月的肩膀。
萧敬月吓得脸色瞬变,两个奶娘也连忙上前去拉魏卿卿。
可魏卿卿不知说从哪来的力气,双手如钳子一样紧紧的抓着萧敬月的肩膀,完全不受任何人影响,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萧敬月,声音颤抖问:“你说……我的孩子是男孩?”
萧敬月如被她这个样子吓懵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说啊!”
一声嘶吼,萧敬月被吓哭了来,害怕道:“是啊,我那日瞧见一点,的确是男孩。”
“男孩!是男孩!”萧敬月失神的呢喃,忽然又似想起来什么,抬眼质问:“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不知吗?那孩子出生就没气了,身上……身上全是青紫,钦天监的说未落地而亡,又置母亲日后不孕,是不吉,因而便就当没有此事,也没计入族谱,我以为……魏姐姐你是知晓的,没人同你说吗?”
“侧妃!”
王嬷嬷赶到,正好听到萧敬月的话,忙把魏卿卿拉开。
想要将人带走,可魏卿卿却站住不动,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问:“你知道,对不对?”
“侧妃,我们回去再说,回去……”
“你知道!你们都知道!你们瞒着我!为什么瞒着我!”魏卿卿崩溃的嘶吼,发疯一样的将王嬷嬷狠狠推开,自己也踉跄的退了两步摔在地上。
“侧妃,您起来,地上凉。”王嬷嬷爬到魏卿卿身边,奋力的想要将人拉起来。
“你们都骗我!都骗我!我的孩子没了,我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还要当他从未来过,呵,你们,你们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太医只是说以后难以有孕,并非不能,您还年轻,会有的,会再有孩子的。”王嬷嬷尽力想要说得充满希望,可越说,越心酸。
魏卿卿才十九啊。
“我没有,我的孩子没有,她夏筝的孩子凭什么有!”一声怒吼,魏卿卿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力量,手里拔出一把匕首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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