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不安的转了转眼珠,“快带这两位警官上去,天太黑了,阁楼上面的灯坏了,要是没人带着恐怕找不见路。”
凯瑟琳手底下的人,安娜并不信任,这两人是安娜的左右手,谁知道会不会帮安娜掩盖罪证。
“凯瑟琳,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了人会带这两位警官上去的。”
凯瑟琳见安娜准备充分,她之前以为安娜只是被娇养的花朵,她脆弱天真,当初老公爵把这所孤儿院给了安娜管辖,她心里隐隐窃喜,糊弄安娜这样愚蠢无知的女人,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但今天她竟然变得如此精明,让她不免有些猝不及防。
“夫人,您何必要如此为难我,她们虽然是我的下属,但也是您的下属,您对她们也不放心吗?”
安娜冷笑了声,“凯瑟琳,我现在对你身边的一草一木都不放心,你已经彻底失去了我的信任。”
凯瑟琳脸色一变,从眼角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夫人,我在天使孤儿院工作了二十几年,这些年里有多少孩子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家,我自认我做的毫无错处,夫人您何必要揪住我不放,既然夫人不信任我,那不防请老公爵过来做个见证,要是今天真的查出了什么,我凯瑟琳立马认罪伏诛。”
安娜见她又把老公爵搬出来,心里无比烦躁,她死到临头还在强词夺理,她父亲对凯瑟琳很信任,这些年凯瑟琳为von家族带来了不少荣誉。
她父亲恐怕不会轻易放人,比起几个孩子的死,她父亲更在乎的是家族的荣誉。
“不用了,这所孤儿院是我在打理,难道我还没有权利决定,凯瑟琳我知道你这些年给我们家族带来了不少荣誉,但这些荣誉背后是用阁楼上那些孤儿的鲜血堆砌的,这样的荣誉我宁愿不要。”
安娜话说完,传来一阵苍老的呵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安娜,你再说什么胡话,作为家族的孩子,你难道要把家族的荣耀丢弃不顾吗?”
安娜看见老公爵,心里暗叹是她太大意了,凯瑟琳刚刚在套她的话,看来她刚进门的时候,她就让人偷偷去请她父亲了。
“父亲,您怎么来了。”
老公爵的拐杖重重敲了几声木制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我要是不来,你今天是不是准备让警察把我也送进去。”
安娜无奈的摇了摇头,“爸爸,您何必这样说话,我只是想为孩子们主持公道,他们不能就这样枉死,您不是经常教育我们,做人要问心无悔,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老公爵听完她的话,脸色更难看了,眼底被一层阴霾快速笼罩。
“安娜,当初你背弃家族,远走他国,是你先背弃了你的家族和挚爱的家人,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抛弃了我们,你现在回来,还要再一次将家族的荣耀弃之不顾吗?”
安娜脸色变得苍白,她无力的后退了几步,她是家族最小的孩子,从小家人将她当做掌上明珠,姐姐哥哥们管理家族企业,为家族荣耀的延续付出了一切,而她只做享受家族利益的小公主。
但她厌倦了这样当只笼中鸟的日子,她为了爱情,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要不是克莉丝受伤,她逼不得已回来,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
她回来后,心里每天都在被自责与懊悔煎熬,她知道自己当初太冲动和莽撞,伤害了自己挚爱的亲人朋友。
今天是她自从离开后,第一次再见到父亲,他的金发已经变得灰白,脸上的皱纹多到数不清,身子佝偻,需要拐杖才能走路。
这一刻巨大的懊悔淹没了她,凯瑟琳看见安娜痛苦的神色,心里不由窃喜,她以为安娜经过这几年已经成长了,可事实是,她还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公主。
“公爵大人,非常抱歉,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选择打扰您。”
老公爵冷漠的看了眼凯瑟琳,湿润的眼眶里藏着对小女儿的心疼与思念。
他心里其实不想一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但这些年安娜的冷落让他彻底失望,他娇养长大的小女儿,当初哭着告诉他,家族带给她的一切让她感到窒息,她要去外面追寻自己的幸福。
von家族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烙印,身上一双小小的袜子上都刻着von的徽章,他们的一生都被强迫要奉献给家族。
在医院的桃夭,窝在被子里,爱德华在为她读书,白色的枕头边趴着两只小蛇,一只白色的,一只黑色的。
爱德华念完了一章节故事,抬头看见了那双浅绿色亮晶晶的眼睛。
“克莉丝,你还不困吗?”
桃夭有些担心的摇了摇头,安娜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天都快亮了。
桃夭委屈的看着爱德华,“我想妈妈了。”
爱德华合上手里的书,爱怜的摸了摸桃夭柔软的发丝。
“克莉丝,夫人很快就回来了,你先乖乖睡觉。”
桃夭小手揪住黑色小蛇的尾巴,“狗系统,安娜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还没回来。”
黑色小蛇的尾巴尖摇了摇,然后打开远程监控,随后心虚的向桃夭汇报情况,实在不能怪它,被子太温暖了,搞得它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
“凯瑟琳,找来了老公爵,老公爵护着凯瑟琳,不让安娜检查。”
桃夭手用力揉了揉它的尾巴尖,系统恶狠狠冲她吐信子吓她。
“狐狸精,蛇的尾巴尖不能乱摸。”
下一秒它的蛇头被一双手捏住,随后不悦冷漠的男声在它头上响起。
“不许吐信子龇牙。”
桃夭心里瞬间暗爽,这个狗系统一天就知道偷懒,还敢凶她,现在好了被爱德华惩治了。
“狐狸精,快让你的狗腿子把我的头放开,疼死了。”
桃夭得意的笑了声,“谁让你消极怠工,让你盯个人都盯不住,活该。”
系统的蛇头快要被爱德华捏扁了,它心里真是欲哭无泪,除了主人还没人敢这么对它,但它还不敢攻击,这个爱德华身上带着一股熟悉浓重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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