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悠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房内,回荡着杜知夏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东方悠悠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知夏,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害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她着实没料到,纪晴竟然有胆子污蔑自己。若不是被纪家人逼急,真豁出去了,就是云恬私底下与她说了什么
她赫然想起厢房内的迷香。
云恬她们几个,为何都没有中香?那可是真正的西域情香,难道云恬提前识破了她?
出神间,云恬慢条斯理道,“伤害杜知夏确实对你没有好处,可是一旦她出事,这登徒子和纪晴又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那么杜家人定会与我承恩侯府不死不休。”
她看着杜知夏,“杜小姐不会现在还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吧?”
杜知夏气得全身发抖,“东方悠悠,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拿我作伐对付云恬!”
她指着房里的熏炉怒道,“难怪刚进屋的时候,你假意走错路,偷偷摸摸地进了这间房,原来,就是为了用迷情香害我!”
东方悠悠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杜知夏看到她下药了!?
可事到如今,东方悠悠能想到的,也只有咬死不认。
“知夏,你我情同姐妹,我怎么可能害你?”她挺直背脊面向众人,“强迫杜小姐的恶徒已经招认,是云大小姐设毒计害了你啊,至于纪家小姐,她这么说全是因为不想给我兄长做妾。”
“她对东方家怀恨在心,蓄意污蔑于我,所说的话,自然做不得数!”
杜知夏愣了一下,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瞬间觉得她们说的似乎都有理有据
下一刻,只见东方悠悠拨开香薰的盖子,里面的香料已经所剩不多。
她挑出一块拿在手上,“这些本就是最寻常的香料,大家可以看一眼。”
有自称是卖香料的商人从人群中走出,凑近闻了闻,颔首道,“这确实是普通的檀香,并非什么迷情香。”
东方悠悠镇定自若,“没错,所以杜小姐所中的迷香,并非提前放置在牡丹间的,杜小姐说看见我进了屋,那是因为我从未来过凤祥楼,不识路,走错房间罢了。”
杜知夏听了有些迟疑。
难道,真是误会了她?纪晴哪来这么大胆子,敢诬蔑东方悠悠?
众人见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半信半疑窃窃私语起来。
“既如此,还是将此人押到尚书府,交给杜尚书处理吧?”凤祥楼掌柜低声对裴远廷道。
今日是凤祥楼开张的第一天,再被这群人胡闹下去,耽误了生意,王爷定是要怪罪的。
东方悠悠看着云恬,眉梢轻挑,“云大小姐若想辩驳一二,不如陪着知夏同去杜家,与杜尚书亲自交代?”
云恬却是笑了。
“我发现,凤祥楼每一个房间的熏香所用香料都是一样的,唯独那张独属于牡丹间的膳笺有所不同。”
提及膳笺,东方悠悠瞳孔微微一缩。
云恬不动声色从怀中拿出两张膳笺,她举起一张完整的膳笺,“这是我刚刚受邀去裴世子所定的芍药间,顺手拿来的。”
她又指着另一张被烧掉一半的膳笺,“而这张,则是牡丹间的膳笺,上菜后,这个假扮成店小二的男人将膳笺烧了一半,被我拦下了。”
她将两张膳笺递给那名卖香料的商人,“请这位大爷帮我辨认一番,这上面的分别是什么香。”
那人接过,凑近一闻,猛地变了脸,“这,这可是价值千金的西域夜魅!”
他又闻了闻那张完整的膳笺,“这是普通的白芷香。”
秦观走了过来,将手里的一张膳笺递给他,“这是我在隔壁槐花间拿来的。”
那人闻了闻,道,“也是白芷香。”
掌柜在裴远廷示意下,走到人前道,“膳笺所用的香都是白芷香,我等从未听过什么西域夜魅,更不可能拿价值千金的香料来染膳笺。”
云恬笑睨着东方悠悠,“所以,我猜东方小姐假装走错房间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给这牡丹间的膳笺,抹上这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吧。”
东方悠悠瞪着云恬,“你少污蔑我!”
“我承认我进过这间房,可我从未对膳笺动过手脚!”
“更何况,西域夜魅根本没有迷情的功效!”
云恬从商人手中拿回那半张膳笺,“大爷刚刚所说的西域什么魅很少见吧?”
那人点头,“一般要深谙调香的,或是像我这样半辈子跟香料打交道的才知道。而且,这西域夜魅一旦点燃,和檀香混合,催情药效会加上好几倍,一般人根本受不住。”
云恬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东方悠悠轻笑,“那看来,东方小姐对香料了解得挺多的。”
瞬间,东方悠悠敏锐地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全变了。
东方悠悠脸上的镇定快要绷不住,她寒声道,“就因为我懂香料,就活该被你污蔑吗?你有什么证据!”
“若情香真这么厉害,烧膳笺的时候你们几个也在房里,为何你们没事!”
连雅君按捺不住开口,“那是因为云姐姐随身带着破解情香的药囊!”
东方悠悠却不以为然,“那情香岂是区区一个药囊能解的!”
她至今想不明白,云恬到底如何勘破她设下的局。
云恬却没有好心为她解惑,只道,“既然凶徒与纪小姐所说全然相反,你我也拒不承认,都觉得有人蓄意污蔑我们,那么,为了我的名声和承恩侯府的声誉着想,我决定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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