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别墅是典型的暗黑哥特式风格。高耸入云的尖塔,交叉的拱顶与考究精致的玻璃设计,一道道细长的窗户。
鸦默雀静,在这银装素裹的天地中它宛若一尊死神雕塑。
“我不要进去!你放我下来!”
“你这个疯子!我要回去,你放开我!”郁宜舒看着眼前与世隔绝,死气沉沉的别墅,仿佛里面深藏着什么幽灵鬼祟。
恐惧当即占据她整个大脑,顾不得一切,对着男人就是又咬又拧。
可他丝毫不为所动,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脸色阴恻,眸底凝聚风暴,危险的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一行保镖都守在别墅外。
郁宜舒被重重扔到沙发上,男人扯着领带,呼吸急促。
她见状立马支起身体就要往外跑。
“啊!”小腿被男人一掌握住拽回,失重的瞬间她惊悸出声。
“咔嚓——”一只银色的脚镣突然铐在她的脚腕上。
郁宜舒瞳孔骤缩,赤红着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噙着一滴泪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疯了,他真是疯了!
“好好受着,再有下次这双腿就别想要了。”男人拍了拍她的脸。
一面高大的拱形窗外两侧厚重的红丝绒帘布微微挂起,外面浓重的雾气袅袅不散。
两人此时如同斗兽。
丝毫不让彼此,一触即发。
她绝望的看着他,扯着嗓音撕心裂肺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说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折磨我。凭什么你要关着我,我还得乖乖听话,凭什么!”
瞧她这般字字泣血,席鹤词心底窜起的那股掐尖怒火更是急剧翻涌。
他目光发沉,眼底浮现出锋利的冷光,扼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凭什么?”
“那我来告诉你凭什么!凭你签了那份协议你就是我的女人,是死是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夸下海口说任何条件都会满足我的。”
“现在不过是让你一直待在家里就这般受不住了,郁小姐,你的雄心壮志呢?”
随即甩开她的脸,他睥睨着,眼神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扫过,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上瘾。
这般想着。
薄唇泛起讥笑,毫不留情的继续道:“当初选择你,助你解了燃眉之急,郁小姐是不是忘了还欠我个人情啊。”
郁宜舒脸色煞白,紧咬唇瓣,指尖深陷沙发中,浓密的黑发挡住她的眼睫,眼底划过一丝憎恶。
再忍忍,还有半年协议就结束了,她就可以卸下身份的枷锁光明正大的离开这儿了…
还有半年,半年而已…
索性闭上眼不再挣扎,“随你处置。”
席鹤词闻言怒极反笑,瞧着似一副视死如归的烈女模样当他是好糊弄的?
轻松就能得到手的有什么玩头的,她越是这般冷情冷心,他就越要折了她这副傲骨!
…
女孩泪光闪烁,一脸骇然的跌坐在地毯上。
男人粗粝指腹毫不怜惜的碾过她的唇瓣。
“躲什么,刚刚不说任我处置的吗?”
“我不要…”她眼睫垂的很低不敢去看,带着些许哽咽道。
“……”
男人滚动喉结,嘴角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满是恶趣味道:“郁小姐,刚刚不还是宁折不屈吗?”
“怎么,这就不行了”
“你这个神经病…”她像个兔子般红着眼眶,漆黑的眸子水光潋滟,气急了凝脂的面庞还泛起一层粉红。
起不到丝毫威胁,反叫人更想破坏她。
席鹤词真觉她说的没错。
对她,他的确像个神经病。
不过那又怎样,人不还是他的。
起身去抱她。
意外惹得双双一僵。
…
郁宜舒小脸霎时熟透。
“你…你好恶心…”她朝他瞪了一眼,迅速远离他。
真是屈辱极了。
她小脸满是嫌弃,鼻子一酸就再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席鹤词本来就是吓唬她的。
不过她刚刚一系列的小表情可谓是顾盼生辉俏皮得很,比之刚才冷若冰霜这才更像她生活中的样子。
可就是这最寻常不过的神情,他却只有这事上把她磋磨狠了才能见到。
两年都没能穿透她心底最深的那座围墙,反而还加强了戒备养大了胆子。
真是惯的她。
他微抿薄唇,眉心不悦,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厉声道:“娇气,就这也值得哭”
“……”
郁宜舒瑟缩在沙发一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能…能一样吗?”
席鹤词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单手撑着脑袋,狭长的瑞凤眸就这般静静地凝盯她。
半小时后,女孩才抽抽搭搭的止住哭声。
郁宜舒极难为情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望着她,瞬间又垂下眼,继续抽噎。
“……”
“可以了吧郁小姐,我还等着你呢。”男人悠悠道。
“我说了我不要…”她小声道。
下一刻男人高大的身影便迎了过来,郁宜舒下意识的往后躲,却听他哑着声音道:“放心,知道你脸皮薄。”
他反客为主,“好好记着!”
还有半年,半年…
她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
…
一番云销雨霁后,男人满足的替她穿好衣袜。
郁宜舒面色潮红,趁着他心情不错,伸手拽住他,“回紫苑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我害怕…”
席鹤词朝她淡漠的笑了笑,指腹刮过她的眼角,“这不好吗?你若闷了有我陪着,不会再有人敢和你多说一句话。”
郁宜舒内心惊疑不定,推开他的手,“你把宋巧怎么样了?”
他既能找到她显然宋巧已经暴露了。
这件事由头在她,宋巧是贪但也是被她设计了。
以他暴怒之下的雷霆手段,她是真怕宋巧会出事。
“她屡次偷盗园内贵重物品,你猜她会去哪?”
郁宜舒急忙道:“你知道那都是我塞给她的,真送进去她下半辈子就毁了。”
他冷笑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啊,那你不还是踩着她的下半辈子也要往外跑吗?”
郁宜舒被反噎住,当时一心想离开,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是我利用了她,她真是无辜的。”
见他没什么反应,郁宜舒主动去抱他,仰起脸,声音软绵略带撒娇道:“鹤词…我们把她赶出园子就算了好不好。”
男人眼底愤怒还未熄去,就被她这突兀的投怀送抱给僵住身躯,胸膛深处蓦然涌上一丝清凉,顷刻间浇灭他所有蓄势待发的戾气。
他扯着薄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呵,你给她的?你是什么身份就敢把我的东西随便拿去赠人?”
“我…我是席太太。”她嗫嚅道。
“没听清。”男人声音不变,语调明显松快不少。
郁宜舒心弦一颤,立即重复道:“我是席太太,你的太太。”
“没良心的,再敢把我给你买的东西随便给其他人,看我不弄死你!”席鹤词捏着她腰部的软肉,语气里满是警告。
随即他喟叹地吻上她的脸颊,眸底溢满悱恻浓情,“你一辈子都是。”
我的席太太。
郁宜舒垂下眼帘,埋在他胸口,心潮起伏剧烈。
他不知道他最后一句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惊魂可怖!
似是坠入无际海底,绝望的窒息感淹没她的口鼻,四周游荡的鬼魅要将她彻底拉进这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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