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根本听不进去,她正压着男人的头往墙上撞。第一天又和这死绿茶撞上真是晦气了!
瞿滢眼看着没啥效果,装作去扶经纪人,实则偷偷摁着他多撞两下好多弄出些效果来。
直接疼的男人龇牙咧嘴个不停。
郁宜舒是真没想到第一天来就这么激烈,这男人分明是冲她来的,不成想被方穗挡了。
她上前拉架道:“要不报警吧,正好廊上有监控。”
方穗哐哐又砸了两下,“私了。”
“……”
瞿滢闻言忽的松了手,美目微眯,细细在女孩身上打量了番,目光最后聚焦在她这张脸上,刚还矫作的眸底瞬间划过一丝诧异。
郁宜舒也注意到她,有些眼熟,具体在哪见过倒是没印象。
最后,这事双方都选择私了。
真要都计较起来,后续牵扯的事可就没表面这么简单。
方归玉有意缓和两人的关系,毕竟瞿滢后面的豪门资本是她承担不起的。
这次拍摄时间较长,作品主导权要是不在导演手上,那这拍出来也是白搭。
不过,方穗关系户就被这么一架暴露出去了,经纪人被送去做核磁共振检查,瞿滢只是裙角微脏。
…
隔日聚餐定在了锦绣宴。
瞧着就很old oney
园林式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建筑特色,湖石假山,侧竹摇曳,上有溪水流下,下笼轻烟萦绕。
双排悬挂着的青铜色古铃搅动着清风,叮铃作响。
这次台前幕后总共就请了二十二人,多了也消费不起了。提前预约好的,不若临时添一把位可又得花个小十万。
在这吃饭多数是彰显身份地位,攀比名望官职,是一个浮夸至极的权势具显、处尊居显的金贵地。
郁宜舒跟着大部队去了定好的厢盏间,瞧着这儿的设计可太资本奢淫化了。
进去的座位也是明显的等级划分,同一个大圆桌,主宾上刻了个金镶玉的立体牌,副主宾是银,其他对陪位都是小木牌(包括主陪,副陪)
按照顺序,她老实的坐到小木牌座椅上,倒是意外金姐也来了,她们挨着坐。
“她是我半个师傅,每次新电影聚餐都习惯性的喊上我。”金姐扬眉笑道。
郁宜舒见到她也是欣喜的。
几分钟后,人都落座的差不多了。
主宾位还空着,方归玉坐在副主宾上看了眼手表,眼睛又时不时的瞟向窗外,亲和的眉眼也多了几分烦躁,只得出去再打个电话问问。
她们正对面的女人红唇夺目,妩媚妖娆的笑问这儿可以抽烟不,她身侧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眼神放荡又不屑的瞥过。
“能在这抽你,你愿意不?”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这话多少是冒犯了,但都混一个圈早就屡见不鲜了,甚至还会欣赏这女人如何下台。
“就会逗趣人家~”女人噘着嘴,拖着尾音娇笑发嗲的点了下他。
惹得在场人频频发笑。
胡子男是此次拍摄的b组副导演,有一定的话语权,他赤裸的眼神又落到郁宜舒身上,半笑着打趣道:
“郁小姐这般细嫩,靠的什么进组啊?”
郁宜舒是真没想到这剧组妖魔鬼怪这么多。
她刚要张口反击就被金姐摁住手。
金姐眼尾凌气艳丽,正要发起攻击又被一道清润男声拦下。
“副导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不如与我聊聊吧,我正乏得无趣呢。”
“……”
“那还是算了吧,程大公子能说会道岂是我寻常人可比的。”胡子男蔑视的看过他,不爽的靠后。
方穗拉着郁宜舒小声道:“程大公子,程谈羽,男一号,电影中你的“favorite””
“帅吧,我姑妈严选。”
郁宜舒点头,清俊儒雅,五官谈不上巨帅,彬彬有礼的气质疏朗独显,看着的确会写“情书”。
瞿滢看完戏,余光还时不时的瞥向斜对面。
她端起杯壁浅抿,眸光一掠,面含浅笑,道:“郁小姐,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两人不相识,突如其来的一声吸引了在座不少人的目光。
“嗯,你说。”郁宜舒莞尔,淡妆娇面,语调不疾不徐。
瞿滢娇笑一声,声调染上几分羞怯,“你认识鹤词哥吗?”
直白的,犀利的。
郁宜舒转眸间敛着几分腻烦,因她这句,心底也有了分寸,声调不变道:“不认识。”
她追问:“真不认识?”
“难道当时被男人搂在怀里的不是郁小姐?”
这话先是质问咄人,后又带着鄙夷与奚落,引得在场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异样。
毕竟她看着才刚出社会,这般好姿色被人包养也是在情理之中。
“瞿滢你又犯病是吧?见谁都要喝你泡的茶,你不当西湖龙井真是可惜了!”方穗坐在她旁边,真看不下去了。
瞿滢根本没把她放在眼底,“你急什么,急也不会有男人抱你的。”
“你!”方穗直接站起身,准备过去薅她了。
郁宜舒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她还是那副淡若清风的轻松模样,乌眸弯出娇俏的弧度,说出的话却是重量级的。
“瞿小姐说的什么鹤词哥,我的确不认识。”
“至于你那天看到抱我的男人嘛,是我老公。”
“……”
话一出,瞿滢脸上的笑明显僵住了,连同望向她的眼神都掺了丝试探与怀疑。
邻近听她已婚的都发出小小惊讶,看着这么年轻居然早早就成家了??
郁宜舒也回看她几秒,没意思的移开。
金姐侧头打趣道:“下次有机会,可以带出来给我们瞧瞧。”
她轻咳一声,没作回答。
…
厢门口骚动一阵。
她们娱乐公司的老总,段海连,年近半百对着眼前的青年,点头哈腰,脸上挂满恭维地笑。
“您真是太客气了,劳烦您大驾光临同我们一桌了。”
“真是太荣幸了!”
方归玉也在旁附和道:“对啊席总,您纡尊降贵真是我们之幸啊,沾了您的福气,我们定会票房大卖的!”
围在中间的男人身高实在太过优越,矜贵潇洒,气质卓然。
白衬衫领带半松,袖口半挽,大衣挂在他左臂,隐着腕表折射出金属质感的冷光,黑西裤勾勒出一截劲腰。
他极具辨识的琥珀眸不带丝毫情绪,高鼻薄唇,神情始终淡淡,自小就养成的上位者气息很是骇人,半是慵懒,半是压迫。
与周围完全是格格不入。
“鹤词哥!”瞿滢突然站起身,少女怀春般甜甜叫唤道。
方穗朝她翻了个白眼,顺着视线看去,“我靠!!”
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
“宜舒快看啊,极品!!”狂拉着她的胳膊激动道。
郁宜舒早在听到那句席总就恨不得头垂地缝了。
“席总,您请。”段海连主动拉开主宾位的椅子,欢迎男人入座。
席鹤词淡漠的嗯了声,英逸的面上收了几分戾与不耐,透出温和而又内敛的气息。
没有任何谦让、理所当然的落坐于主位。
身后的宋特助及时给他接过大衣,和蓝穹退到一边。
他稍抬眼,视线不动声色的在面前扫了一圈,定落在某个方向时多停了两秒,一闪而过的眸光强势又直白,敛眸时又转而消失。
多来一人,段海连依次坐到副主宾,方归玉顺着往下,她们的全部座位都被打乱,还得空出一人。
可不能给男人留下差印象与体验,十万块的椅子对段海连来说,也是说添便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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