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尹保准备拿下那些棺材铺子老板,给家里来年赚点钱,让爷爷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让人搅黄了。
到处打听才知道李恪是蜀王,不过他不怕,他问过他爷爷了,蜀王一点势力都没有。
李恪上次去吏部卖空心煤的时候,见过吏部右侍郎,那就眼前这家伙的父亲。
李恪怎么都想不到,右侍郎看着挺有能力挺称职的,怎么自己儿子这么不像个正经人。
“哟,这是谁啊?蜀王你怎么从档次这么低的地方出来?”
李恪对尹保没什么坏印象和恶意,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开口就嘲讽自己。
“这地方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怎么说蜀王你也是皇室,怎么会这么没见过世面?是不是因为没钱去清芬楼哇?告诉我,我请你呗。”
尉迟宝琳就看不惯这家伙嚣张样: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知道是蜀王你还敢这么说话?”
“蜀王怎么了,我爷爷是丞相。”
没想到蜀王还说什么呢,李恪身后的少年先不爽了。
“你爷爷你爷爷,那也是你爷爷,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你算什么东西。”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尹保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他爹文采好,尹保也受到影响,就算不爽李恪也不骂人。
这群武官的儿子虽然也是大户人家,但是自己老爹都是武官,儿随爹样,也是直来直去。
尹保被人骂了也生气,指着刚刚骂他的少年说:
“你怎么骂人呢?粗辱。”
“你不来挑事,我能骂你吗?”
“果然是丘八的种,和你老子一样臭丘八。”
李恪也不想在大街上吵架,周围的路人都围上来看戏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滚。”
“我就不,这是你家的。”
“当然是我家的,长安城都是我家。”
李恪这话真没毛病,长安城真是他家的。
尹保也吵不过,啐了一口痰就准备走。
没想到这口痰吐到尉迟宝琳脚上了,尉迟宝琳原来也是在长安城街上到处瞎混的,能忍得住这口气才怪。
要是在平常还不会这么大火气,今天不一样,自己身边这么多小伙伴,李恪这个亲王也在身边,加上刚刚喝了不少米酒,有了酒意。
上去就给尹保一脚,尹保背对着尉迟宝琳没看到,被狠狠踹趴在地上。
尹保带来的一个仆人赶紧去扶尹保。
尹保这个气,自己从来没被打过,转头就破口大骂:
“谁!谁他娘的敢踹我!”
尉迟宝琳这会儿更上头了,跟个斗鸡一样骄傲的抬着头:
“老子踹的,怎么样?”
“尉迟宝琳,你居然敢踹我!”
程处默站出来说:
“踹你怎么了?老子还打你呢!”
有第一就有第二,更何况这群少年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正好刚刚喝完酒。
尹保又不是傻子,站在那里被人打。
尹保和自己的仆人被十多个少年追着打,李恪当然也在里面,只不过碍于没其他人高,跑的慢,只能踹两脚。
要不是正好遇到万年县的不良人,十几个少年肯定要一直追到尹家大宅。
不良人就是大唐县衙捕快的称呼,全称叫“捉不良脊烂”,“脊烂”指的是一种刑罚的名称,意为将人犯的脊背打得皮开肉烂。
所以捉不良脊烂的意思是:抓捕那些应该受皮开肉烂之刑的人。
不良人就是专门负责抓盗贼的,兼任地方上的治安。
在别地方两样都管,不过在长安城他们大多负责抓盗贼,因为金吾卫是专门负责长安城治安的。
左仆射尹阿鼠得知自己孙子被人打了怎么会善罢甘休,还是尉迟宝琳带头,李恪也参与。
尹阿鼠正愁找不到办法对付李恪,李恪这就送上一个好机会。
一月三十一日,不下雪
今天五颜六色的大臣都在搓手手,原本看天看地的大臣也在搓手手。
“开门。”
“别挤别挤!”
“快点走,今天怎么这么冷?”
“前面的走快点。”
“谁摸我屁股!”
“程咬金你踩我鞋了。”
“谁让你走那么慢的。”
大臣们直到进了显德殿才安静下来,不是因为要上朝了,而是显德殿里暖和了。
原本应该在显德殿的四个方位都放着火炉,今天偏偏有个方位少了一个,就是靠近尹阿鼠的那个炉子。
和尹阿鼠站在一起的裴寂奇怪:
“这里原本的炉子呢?”
李承乾指着右边说:
“在这里呢,昨天左仆射不是说他烤这个炉子会头晕嘛,我怕他这么大岁数万一在朝会上烤晕了怎么办,我就吃点亏,和尉迟伯伯一起烤吧。”
尉迟敬德也帮腔:
“对对对,我不怕晕,我们烤吧。”
没有规定说太子必须站那里,以往李承乾都是站在左面,文官前面,和自己舅舅长孙无忌站一起的。
今天就跑到武官那边去,武官那边也是三个火炉,更暖和,大家都给太子竖大拇指,夸李承乾:
“太子仁意呀!”
“太子尊老爱幼,好样的。”
“太子太体贴了。”
“我们都不怕晕,再来一个也行。”
文官那边就不行了,就剩下一个,还在后面。
今天还这么冷,大家都努力往后靠,长孙无忌也无奈,自己这个外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跟着往后挪。
只剩下尹阿鼠站在原地不动,他这个尴尬啊。
他也冷,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他昨天才说的话,今天只好自己咽下去。
当李世民走上高台,却看到文官都缩在一起,而整个文官队伍都比武官靠后,就像是少了好几个人一样。
只剩下一个尹阿鼠孤零零的站在前面,好像大家孤立他一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尹阿鼠又第一站出来说:
“启奏陛下,臣有事启奏。”
老家伙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
这是群臣的一致想法。
“准。”
“启奏陛下,昨日,臣的孙子在街上被人打了。”
李世民都无语了,怎么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丞相,你有事没事?你孙子在哪条街被打的,你去找专管哪条街的县令不得了,万年县令和长安县令你又不是不认识。这是朝会,不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地方。”
“陛下,不是臣不知道万年县衙在哪里,而是打人者身份不小,臣怕万年县令不敢审。”
“长安城还有敢枉法的人?你说来听听。”
“蜀王李恪!”
大家都看向了尹阿鼠,尤其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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