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但得理不饶人起来,连坐在高台的李世民都招架不住。
李恪继续添油加醋的输出:
“就算本王在场,他还想给自己的家老狡辩减刑呢!以强硬的语气命令长安县令,按照最轻的惩罚来处罚他的家老呢。”
“说什么,既然人都已经打过啦,也就当罚过了,那就赶紧放人呗!听听,听听啊,各位大人!快听听,这就是你们刚刚给求情的人说的话,这不是知法犯法嘛!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秉承朝廷法度的人呐!”
李恪还拿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你们脸疼不疼啊?”
又看想裴寂:
“啊?老头?你的脸疼不疼啊?这些年你光长脸了是吧?你是怎么舔着脸夸他的?”
裴寂今天不停地被李恪羞辱,还不能还嘴,心里极其憋屈。
陈文静虽然知道李恪在添油加醋,但也无法反驳,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人信。
李恪又转头看向高台龙椅的李世民:
“阿耶可是了解我的,我可是善良又守法的好孩子,怎么可能让他胡来呢?我当场就跟长安县令说,要按最重的惩罚来。结果那贱人居然还问我,人都打晕了,也不知道诬陷偷了多少钱,怎么能按最重的惩罚来呢?”
“听听,听听,老头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他的家老诬陷人难不成就诬陷人偷一文钱不成?”
裴寂被针对的难受,为了不被李恪继续针对,只能点点头赞同,盼望着李恪换个人针对。
“后来这家伙说不过我就走了,他的家老一看救星没了,怕死的家老就说出一个秘密求我饶他一命。”
李恪说着看向陈文静:“你知道什么秘密不?”
陈文静看李恪这副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然后发慌,直觉告诉他,不是好事。
李恪看向裴寂:“老头,你知道什么秘密不?”
裴寂没回答,但是知道李恪又是羞辱又是铺垫的,肯定是要命的秘密。
“陈文静的家老交代,他知道陈文静这些年买官卖官的秘密!”
“轰!”
就像是春日里的炸雷,在群臣心里炸响。
陈文静瘫软的倒在地上,他知道,这下是真的完蛋了,这个家老是自己的心腹,如果他背叛自己的话,肯定什么都完了。
李恪还走到陈文静身边蹲下,贱兮兮的对陈文静说:
“你猜猜,你交代他把私田和钱分给下人,让下人们闭嘴,他有没有按照你说的干?”
杀人又诛心,这下陈文静也猜到了他的家老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拐卖那个良家女子了。
李承乾看李恪表演完了,站出来说:
“陈文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文静现在还能说什么?他的心理防线早就被破坏了,一脸死相的躺在地上。
现在谁都看的出来,陈文静是完蛋了,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大刑伺候,然后抓捕那些买官的官员。
李世民看差不多了,就说:
“即日起,革去陈文静官职。”
刑部尚书王先传站出来说:
“陛下放心,我刑部一定严查到底都有谁在陈文静那里买官。”
长孙无忌站出来:
“这事,你们刑部还能插手?应该交由大理寺处理。”
“我刑部也是陈文静一案三司推事的之一,怎么不能插手?”
“哼,你还好意思说,过去这么久了,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我怀疑你刑部也有人买官!是陈文静的同党!”
“血口喷人!我刑部执掌大唐法度,怎会知法犯法!”
大理寺卿也站出来:
“陈文静不知法吗?他就不犯法了吗?”
“如果我们刑部都知法犯法,那放在你们大理寺就没人知法犯法吗?”
“我大理寺有账本,状纸,你们刑部呢?啊?你们刑部查出什么了?”
“刑部有刑部的程序!大理寺有大理寺的规矩,怎么能相提并论?每天那么多案子,刑部只查一个案子吗?”
“我们大理寺就没事干吗?全国上上下下的大案要案都在大理寺督办,你们就管点小案子,还查的这么慢,也好意思?”
“远的不说,我们刑部现在还负责长安城赈灾的审计,天下刑法定量,地方财政检查,天下关口凭籍,哪个不是大一堆事情!你们大理寺也就管个查案,你们当然轻松了!”
“你还知道我们专管查案啊?现在我们大理寺要查陈文静的案子,你凭什么跟我们抢!”
“凭什么?就凭这是皇上定下的三司推事!你大理寺本来就是审核案件,现在还要和我刑部抢办案权!那谁还管的了你?办案你来,审案你也自己来,谁能保证你大理寺干净!”
“你们刑部三番五次的拖拉,毫无建树,今天要不是蜀王和太子殿下,谁能定陈文静的罪?靠你们吗?你刑部要是现在拿出能定陈文静的东西,我就让你刑部来!”
“崔损之!你要抗旨吗!”
“卢成阳!是你要抗旨吧!”
“陛下,陈文静的同党出来了!大理寺卿崔损之就是一个!当堂之上,抢夺刑部办案权!”
“陛下,卢成阳才是陈文静的同党!从查案至今!毫无进展!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想帮陈文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陛下,陈文静深耕多年!他崔损之肯定也在陈文静手上买过官!否则,为何不让刑部查案?是怕在刑部大堂上,陈文静说出什么吗?”
“陛下,卢成阳先前就故意拖延查案,难保陈文静到了刑部大堂上,会不会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陛下!”
“陛下!”
群臣和李世民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互相争抢和攻击。
虽然两人都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李世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陈文静一案先放一放。右仆射裴寂,你没点什么要说的吗?”
李世民这一声质问,群臣都看向了一旁一个人站立的右仆射裴寂。
原本,是左仆射尹阿鼠一个人站在一旁,现在尹阿鼠都缩到后面去了。
只有裴寂一个人站在那里,早上的他是如何站在一旁看群臣怎么对待尹阿鼠的。
现在尹阿鼠就是怎么站着一旁看裴寂的。
没有对比就没伤害,尹阿鼠现在还觉得庆幸,自己今天犯的事不大。
裴寂没想到,今天真正要倒霉的大人物,不是尹阿鼠,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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