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么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那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
江月一边哼着歌,一边忙着手里的活。
瑶池刚进她们的院子,就看着一群小太监小宫女们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忙碌着。
“月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捏起一片叶子,凑近闻了闻。
“这不是艾草吗?这个叫什么?弄这些干什么?”
江月戴着手套,把宫人们切好的艾草和菖蒲叶,一一装进荷包里。
“昨天听几个本地阿婆说起,这朱母朗马林峰由于常年无人居住,也从来没有开发过。
里面的动物和植物的尸体全部腐烂在一起,形成了毒气。
人闻了之后轻则会有发冷、发热、盗汗等各种不适。
重则会死人的。”
瑶池跟着将几种草药塞进荷包里,“那你这是?”
江月白了她一眼,“四姐,你真笨。这艾草、菖蒲叶、佩兰叶只好可以驱赶蚊虫、预防瘴气。”
“还有这老姜,之前种了不少。刚好可以让百姓每天熬着喝,又驱寒又可以预防。”
“怪不得之前你非让种十几个大棚的生姜和草药,原来是有这些用处。
月儿,你真是神了啊!”
“赶紧干活吧,今天先做出来试一试,好用的话,让百姓加紧时间制作。”
外面冰天雪地,小院子里众人忙的热火朝天。
夕阳渐渐落下,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容王带着队伍赶在日落前赶回来。
这也是明德帝明确要求的。
天气寒冷,现在白天温度会上升一些,晚上还是会降到零下四十c左右。
人在空旷户外,很容易失温冻死。
结果容王风尘仆仆的刚下马。
旁边街道就冲出一群人来。
直直的朝着容王而去。
男人听见动静,迅速转身,余光一道青衣身影向着他扑来。
下意识的一脚踹了上去,女子凄惨的声音响起。
容王这才看清是谁。
安如玉蜷缩在地上,小腹痛的她直抽冷气。
五脏六腑仿佛都要与她身体分离,太痛了。
她也没想到,容王会这么狠,看也不看是谁,一脚就踹了上去。
惨白着一张脸,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
男人看着地上痛的跟虾米一般的女人,波澜不惊的眼闪过一丝杀意。
“你怎么在这里?!”
安如玉痛的说不出话,旁边的大舅母江氏,赶忙扶起自家外甥女。
用责怪又害怕的眼神斥责着容王。
“王爷这说的什么话?我家如玉是要给你做格格的人,贵妃娘娘都是同意的。
如玉在这等着自己的夫君,有什么不对吗?值得你上来这么一脚,看把我家如玉伤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鹰隼一样的眼猛地一缩,母妃知道了?
那岂不是月儿也知道了?!
该死!
重重一脚踹向江氏,气的眼眸赤红,“你们敢擅作主张来找母妃!来人,带走!”
其他女眷尖叫着被侍卫无情的拖走。
江月忙着做药包,所以前厅梁贵妃把容王说了一顿的过程,她并不知道。
“郡主,这是我家主子从开路的士兵手里买的野鸡。特意处理好了,说是给郡主加餐。”
小竹笑眯眯的接过褪了毛的野鸡,给江月看。
江月围着鸡来回看了几遍,“没想到极寒这么久了,深山里竟然还有生物存活,看着还挺肥的。”
“你们怎么不留着自己吃?我这不缺鸡的。”
陆白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王爷买了两只呢,留下一只炖汤了。这只特意给郡主买的,让小的传话,女子要多补补身体,特别是这大冷天。”
“那就多谢你家王爷了,对了,这是今天刚做好的香包。你和王爷一人一个,回去试试看这味道怎么样?
还有啊,跟厨房说一下,鸡汤里放些老姜、红枣、枸杞。”
陆白笑眯眯的揣着江月给的药包和一包蛋糕回去了。
等容王兴致勃勃又心情忐忑的,拎着一只处理好的野兔来找江月的时候。
主仆两个已经捧着碗满足的喝着鸡汤了。
男人那来不及扬起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
“月儿,你这是已经用上饭了啊?”
江月心下懊恼,他不会还要在这里吃饭吧???
“容表哥?来的真巧,这是寿王殿下送来的野鸡。坐下吃点吧?”
其实她的心里在不停的祈祷,可千万别在这里吃饭啊!!!
男人晦暗的眼快速在她脸上扫过,落在还在咕噜咕噜冒着香气的鸡汤上。
不知道是不是江月的幻觉,她觉得眼前男人的背脊似乎没有往常那样坚毅。
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了,母妃还在等我回去用膳。这只野兔是今天进入山里抓的,你留着明天吃吧。”
说完边把拴着兔子的草绳递给小竹,转身就走。
江月看他状态不是很好,就跟着到了门口。
男人刚踏出门去,忽然停下,回头看着江月。
“月儿,你知不知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江月一下子就想到白天安如玉的事情。
踌躇了一下,还是率先开了口。
“容表哥,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承认的哥哥。
作为妹妹,是希望哥哥你能觅得良人,幸福快乐的过一生的。”
面前的男人双眼猛地就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江月。
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
说真的,从认识容王这么久。
江月还真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很吓人,仿佛一头即将暴怒的野兽,忽然收敛了气势。
变得哀伤。
江月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扎他心了。
毕竟容王前脚跟自己表了白,后脚她就让人家跟别的女人好好过日子。
有点残忍。
刚想安慰几句,面前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
这???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放弃了?还是生气了?
江月想了半天,加上她本就没有恋爱经验。
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追求自己,她没有感到一丝高兴。
只有尴尬、逃避的想法。
在容王对她使计谋,想逼她现身的时候,心中只剩下厌烦。
如果这次容王能自己想通,也是好事一桩。
主仆俩坐下继续吃饭,江月刚啃掉一只肥美的大鸡腿。
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原来是老朋友,张军医。
“郡主,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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