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担忧在此刻凸现的淋漓尽致。
梁国太后搂着江月,‘心肝肉’的喊着。
几个舅母也是双眼红红,围着江月上下打量。
等江月好不容易从亲人堆里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眼睛都快哭瞎的小竹。
“小竹。”
激动的浑身打颤的小丫头,捂着嘴奔向江月。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了?!呜呜…吓死奴婢了…”
江月无奈抱着哭的噼里哗啦的小丫头,温声安慰。
“好了好了,没事了。下面有个水潭,还是个温泉呢。你家小姐没冻着,也没受伤,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看你,这眼睛肿得,都快成一条缝了。就像被马蜂蛰了似的。”
“小姐还取笑我!”
哄好小丫头,转头便看见安如玉围着容王团团转。
上下打量着容王的伤势,后者一脸冰冷一把将其推开。
“滚!”
男人声音里透着无限火气和不耐烦,转身向明德帝走去。
安如玉则是不屈不挠的跟着,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看着女人娇弱的背影,江月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别怕,我会让人监视她的。”
耳边传来寿王低沉沙哑的说话声,江月猛地回头,差点撞上高大的男人。
“小心。”虽然穿了好几件衣服,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腰上传来的温热。
江月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低声说一句,“谢谢。”
“都怪我,吓到你了。你放心,安如玉那边我会派人盯着。”寿王那如琥珀般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江月。
给人一种安心感。
“嗯。”
两人都没注意,容王回眸看向这边。
眼里闪过痛苦嫉妒的光,很快便敛下目光,转头走远。
身后跟随的安如玉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晚饭时,姐妹几个围着火堆,烤着红薯说说笑笑。
安如玉就在旁边火堆,时不时看向这边。
“红梅,把这几个红薯给母妃和外祖母送去。特别是外祖母可喜欢吃红薯了,香甜软糯,特别适合老人家的牙口。”
江月想着,梁国太后一直都很疼爱她。
经过她的调养,现在身子康健了很多。
这次遇险,老人家跟着提心吊胆,回来时就看到外祖母消瘦的面颊。
便想着亲自给梁国太后送去,顺便看看老人家的病情。
“外祖母那边我去送吧。”
从红梅手中接过红薯,带着小竹朝梁国皇室帐篷走。
没想到,迎面遇到了安如玉。
现在还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证明,狼群之事和她有关。
江月也不想打草惊蛇,随脸上带笑开口。
“安格格。”
安如玉脚步微顿,优雅微笑的嘴角差点落下一个度。
安如玉眼中流转一丝怒气,只一秒便恢复如初。
“天气寒冷,月儿妹妹今个身子受了寒气,这是哪里啊?”
“姐妹几个烤了些红薯,正打算给外祖母送些去。”
“安格格还是叫我郡主吧,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容表哥的格格了。尊卑有别,还是不要落人话柄的好。”
江月还是第一次对人摆了郡主的架子。
瑶瑶挺立的身子,菊粉色的大氅穿在她身上。
这一刻,显得她贵不可言。
安如玉脸上的笑意沉的明显,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这就装不下去了?
她呼吸急促几下,重新展开笑颜,对着江月行礼。
“恭送郡主。”
江月抬头从她身边走过,小竹端着红薯跟在身后。
不料在小竹路过安如玉身边时,脚下一拌。
江月回头看去,只见食盒盖子被打翻。
里面的红薯露在外面,倒是没有掉出来。
连忙扶起揉着腿的小竹。
“没事吧?”
小丫头摇了摇头,“小姐,奴婢没事。就是刚刚腿一麻,这红薯……”
等两人回头,就见安如玉正蹲在地上捡起盖子盖好。
拎起食盒交给小竹。
“可要小心啊,天冷路滑的。”
说完给江月行了礼回头远去。
晚上,江月躺在帐篷里。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寿王白皙精瘦的腰身,不断在她脑海里反复横跳。
“小姐,你怎么了?”
旁边小竹见江月像摊煎饼似的,翻来翻去。
不禁询问,“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太医过来看看?这女子落入水里,还是这么冷的天,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好。”
说着就要起身去寻太医。
江月赶紧拉住她,拍了拍自己烧红的脸颊。
“我没事,好着呢。对了,小竹。我问你,我不在的这两天,安如玉做了些什么?”
江月拉近小竹,两人头抵着头,小声叽咕。
小竹挠了挠因找江月而冻坏的手背,歪着头思索。
“安格格?奴婢急着找小姐,和陆白他们一直守在悬崖边,倒是没有注意她。”
“不过,白天回来时,听红梅说起。安格格想给贵妃送汤,被拒绝了呢。还说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做无用之功什么的。”
江月对她越发怀疑,说不好,这汤里就放了些什么呢?
“那,红梅有没有说…”
江月没说完的话,被外面忽然的喧嚣打断。
主仆快速穿好衣服,撩开帐篷帘子出来一看。
只见梁国皇室那边传来的呼喊声。
主仆俩匆匆赶过去。
路上便看见,梁国太后的帐篷里太医进进出出。
宫女太监们端着木盆脚步匆忙。
江月急忙冲了进去。
只见舅舅们和明德帝背着手,站在中间位置。
舅母和梁贵妃趴在太后床前,语气呜咽。
“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江月上前询问,刘太医见她来了,躬身行礼。
“郡主,太后这是中毒之兆啊!”
“中毒!?”姐妹几个匆匆赶来,正在门口正好听见这一句。
“中的什么毒?”
江月心里隐隐有了猜想,连忙询问。
“太后所中之毒,乃是百断散。此毒非常阴寒,取百种毒物调配而成。中此毒者,活不过三日啊!”
“三日?!母后!”梁贵妃听见这句话,哭诉着呼喊面目乌黑的太后。
后者则是一动不动,整个人都被死气笼罩。
“可有解药?”
那太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并无。”
众人心里一空,纷纷如石雕般僵住。
没有解药!
难道太后只能活三日了吗?
是谁心这么黑!
对一个花甲老人下手!
太上皇抹了一把泪,语气严厉的问,“李嬷嬷,太后今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仔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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