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厮说起昨夜的事,文岩、文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爷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莫不是他要出门见什么人?可他就算要出门也该把我们带上啊!”
车轮椅还在床边搁着,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就是王爷这一出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办?
眼瞧着天都快亮了,可王爷还没回来,二人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出去寻人,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从鸡鸣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日头高照,他们没把人等回来,却看到门房匆忙来报——
“文护卫,太子殿下来了!”
这消息,直接把文岩和文墨吓跳了。
“太子来我们王府做什么?”
“王爷都不在府上,我们该如何向太子解释?”
二人互瞪着,愁得上火。
可事情迫在眉睫,容不得他们多商议,文岩立马凑到文墨耳边快速低语。
文墨点了点头,快速朝大门的方向奔去。
而文岩则是一溜烟进了自家王爷的卧房。
在二道门的时候,文墨又加快步子迎到尉迟睿身前,跪地就行了个大礼,“太子殿下驾到,我家王爷病疾在身无法迎驾,还请太子殿下息怒!”
被他这一跪,尉迟睿不得不停下脚步,垂眸看着他,问道,“承王病了?是何病?可有请太医?”
文墨道,“回太子殿下,我家王爷自伤了腿后身子就一直虚弱,本来脸上的疤痕就未痊愈,也不知道这几日沾染了什么,竟又开始溃烂。听说您来了,他都羞于见您,怕那些溃烂的脓血恶心到您。”
尉迟睿仅是想起尉迟凌那张疤痕脸就恶心,听文墨如此描述,更是作呕!
可他到底不能表现出来,只说道,“本宫有事要与承王说,你速带路。”
“是。”文墨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估摸着,文岩应该在房里准备好了。
进了尉迟凌住的卧房,尉迟睿快速扫了一眼。
床幔把床内遮得严严实实的,房内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还没开口,床幔便被人从里面揭起。
但又不是全部揭起,只一条缝隙,能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姿和脖颈。
“皇兄来了?臣弟的脸伤复发,脓血不止,恕臣弟不便污了皇兄的眼,咳咳……”
不得不说,文岩的模仿能力属实强悍,与自家王爷的声音有八成像,另外两成有些异色,那是因为他语气中多了一丝自卑和难受。
尉迟睿可不是来看他丑陋又恶心的模样,他随即便朝文墨问道,“文岩呢,怎不见他?你家主子如此伤着,他跑哪去了?”
文墨低垂着眉眼道,“回太子殿下,文岩随大夫去给王爷拿药了。”
尉迟睿眸底闪过一丝黯光。
拿药这种事也让贴身护卫去做?
看来去将军府的人,是文岩!
“二弟,听说初八就是你和夜三小姐的大婚日,你这模样继续恶化下去,本宫都担心你会吓着新妇。依本宫之见,你不如找父皇说说,让礼部重新挑个好日子,待脸伤好些了再成亲也不迟。反正父皇已经替你们赐了婚,你也不用担心她会跑,你说是不?”他看着床幔那条缝,一嘴的体贴劝道。
“过两日若伤势还无法好转,臣弟自会向父皇禀明延后大婚……咳咳……”
“不是本宫说你,本宫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从战场回来,弄成这般模样,真是叫人心疼。以前你为社稷安邦,已经够艰苦了,如今你伤重,那就该好好将养身子,其他事都别再操心,一切还有本宫呢。”
“多谢皇兄体恤,臣弟以后定加倍爱惜身子,不让皇兄操心。”
尉迟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他不信承王听不懂他的话,今日来就是要‘敲打’承王一番,让其安分守己。
既然承王识趣,向他服了软,那自己所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本宫想起还有些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二弟休息了。”说完,他温润地看向文墨,亲和地交代,“务必好生照顾承王,不可有半分懈怠,知道吗?”
“太子殿下放心,小的会照顾好王爷的。”文墨毕恭毕敬地应道。
就这样,尉迟睿来了承王府,连坐都没坐一下便又离开了。
文墨将他送出府后赶紧跑回卧房。
文岩已经下床,不过身上还穿着尉迟凌的袍子,见文墨回来,一头是汗的与他商量,“得想办法把王爷找回来,“这次是太子,要是皇上召见,我们还怎么骗?”
文墨抓脑,“可去哪里找呢?太子刚走,就算我们现在出去找王爷,也容易被他发现!”
正在这时,门房侍卫匆匆跑来。
“文护卫,致和将军府三小姐差人送了信来。送信人说,这封信是三小姐给你们的,让你们务必拆开。”
闻言,文岩和文墨一头雾水。
三小姐给他们写信做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交代,非得如此麻烦?
文墨接过信拆开。
文岩也好奇不已,于是把头凑了过去。
看完信中内容后,二人直接目瞪口呆。
他们王爷竟然夜半三更跑去将军府,还藏在未来王妃闺房中出不来!
文岩最先回过神,赶忙催促侍卫退下。
然后房门一关,凌乱得在原地直打转,“我的天啊!王爷这是要做什么?万一被人发现,那这么久的忍辱负重岂不是功亏一篑?”
文墨拧着眉道,“看来王爷对三小姐上了心!”
文岩更是忍不住翻白眼,“前不久才说要利用三小姐如何如何,这就上心了?以前那么多女子明里暗里地向王爷示好,也没见他对谁上心啊!”
“行了,别嚎了,赶紧想办法把王爷接回来吧!”文墨说着话,走向烛台,拿出火折子将信点着。
“怎么接?这大白天的,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王府呢!”
“那我给三小姐回个信,就说让王爷再等等,天黑后我们再去将军府。”
“也只能如此!”
……
将军府。
早上的时候,夜时舒睡着了,冬巧进来服侍她洗漱,差点没把她吓死。
幸好同床的男人穴道解开后及时把她弄醒,才没让冬巧有机会拉开床幔。
她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吩咐冬巧先去厨房炖鸡汤,等她睡饱了再起床喝。
昨夜府中来了刺客,下人们都没怎么睡,冬巧也一样。听见她说要喝鸡汤,冬巧心里还挺乐意的,毕竟炖鸡汤费时,她有机会偷懒睡觉。
冬巧离开后,夜时舒也没瞌睡了,冷着脸朝身旁侧卧的男人看去,“王爷,我想办法把院里的人都支开,你找机会从后院离开。”
尉迟凌身形未动,且看她的眼神也是冷飕飕的,“本王虚弱,离开不了。”
夜时舒忍不住黑脸。
这家伙就是在怪她昨夜点了他的穴,给他身体造成了损伤!
就一个点穴,两个时辰就自动解了,还虚弱?他一个堂堂的王爷,能不能要点脸?
就在这时,郝福来她院中,隔着房门禀报,“小姐,澜贵妃差人来说,明日要您去宫中陪她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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