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直接沉了脸。

    什么意思?

    接着就听李嬷嬷道,“三小姐,贵妃娘娘已经将奴婢和赵嬷嬷赏赐给您了。贵妃娘娘听说您身边出了判主的丫鬟,担心您身边没有可靠之人,便让奴婢和赵嬷嬷来您身边为您打理一切。”

    夜时舒闭着眼努力地调整呼吸。

    澜贵妃真是会见缝插针!

    送两个婆子给她,美其名曰帮她做事,实则却是放了两个超大的眼线在她身边。而且这两个眼线还将作为她的陪嫁,明目张胆地跟她去承王府……

    “郝叔,带两位嬷嬷下去领府里的衣服和起居用具。”她朝郝福转身,用着平淡的嗓音吩咐道。

    “是。”郝福看着她眨了一只眼,心领神会地多点了一下头。

    俩嬷嬷相视一眼,脸上都有了一丝笑意。

    待郝福把人带走后,九姑上前,沉着嗓子道,“三小姐,您不会真要把她们带进承王府吧?”

    “那是贵妃赏赐的,我能拒绝吗?”

    “可是……”

    “呵呵!”见九姑当了真,夜时舒掩嘴笑了起来,“怎可能嘛,我又不是傻子。只是这是贵妃娘娘的‘心意’,我若就这样把她们退回去,贵妃娘娘便有了针对我的话柄。”

    “那奴婢这就回王府请示王爷,让王爷把她们带走。”九姑提议。

    “不用,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夜时舒眸中黠色浮现,“不过可以让王爷参与。”

    “……”

    随即夜时舒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起来。

    九姑听后,眉眼瞬间舒展,赶紧应道,“三小姐,奴婢现在就去准备!”

    说完她便朝着郝福他们离开的方向而去——

    夜时舒带着夏花回到悦心院。

    过了小半个时辰春柳才回来。

    夏花忙拉着她小声问道,“做什么去了?不就是送表少爷回他住的院子嘛,怎去如此久?”

    “我……表少爷说没宣纸了,我帮他去库房拿了宣纸。”夏花低着头回道。

    夜时舒正喝着茶,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她低着头看不到神色,但两只耳朵红彤彤的。

    夏花没好气地道,“夏荷院安排了下人伺候,你让别人去做就是,自己逞什么能?”

    春柳声音更小了,“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夜时舒没说什么,只是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

    约莫一个时辰,郝福带着李嬷嬷和赵嬷嬷来到悦心院,二位嬷嬷已经换上的将军府的服饰。

    夜时舒一改先前的抗拒,换上了讨巧的笑脸,“我身边有足够的丫鬟伺候,不需要二位嬷嬷再做什么。等我与承王殿下大婚后,可能才用得上二位嬷嬷。这段时日二位嬷嬷就先在将军府安心住下,算是与我培养感情,以后去到承王府的时候,我们一同照顾承王殿下才会有默契。”

    俩嬷嬷一听,都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郝福将她们带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

    翌日。

    夜时舒刚用过早膳,范云莹就来悦心院找她。

    “表妹,我们这次来京城,所带的行头不多,特别是祖母,因着急出来,连我母亲为她收拾的换洗衣裳都忘在了家中。想请裁缝来府里给祖母量身,可赶制也太麻烦了,我就想着去街上给祖母挑几身成衣。”

    “好啊!”夜时舒欢喜地应道,“我爹让我在府里待嫁,我正找不到借口出去呢。”

    随后,她交代春柳和夏花在家中,带着秋菊和冬雪出门。

    临到大门口时,夜时舒像是才想起什么,转身对秋菊道,“我们出去玩,也该把李嬷嬷和赵嬷嬷带上。她们昨日刚来府中,也该为她们添置一些行头。”

    秋菊应声去请二位嬷嬷。

    范云莹笑着说道,“表妹,听说这两位嬷嬷是贵妃娘娘特意赏赐给你的,贵妃娘娘对你可真有心。”

    夜时舒心说,有心,要不给你吧!

    可面上,她不好意思地道,“没办法,娘娘赏赐,我辞之不恭,只能收下了。”

    没一会儿,李嬷嬷和赵嬷嬷来到了大门口。

    夜时舒向她们彼此做了介绍。

    范云莹很恭敬地向俩嬷嬷见礼,但俩嬷嬷神色疏离,回得也很冷淡。

    不用问也知道,她们压根就看不上范云莹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

    范云莹也不露尴尬,依旧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郝福为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

    夜时舒与范云莹同乘一辆,两位嬷嬷和秋菊、冬雪同乘一辆。

    将军府不在闹区,离京城几个大集市都较远,最近的一个集市乘马车也要小半个时辰。

    路上,经过一段偏幽地,突然从马车前头跳出来三个蒙面黑衣人,把两辆马车逼停。

    “你们是何人?想做什么?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何人?想活命就速速让开!”车夫用手中的马鞭怒指着他们。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道,“我们当然知道你家小姐是谁,等的就是你家小姐,赶紧让她出来受死吧!”

    车夫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狂徒休得放肆!敢伤我们小姐半分,我家将军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领头黑衣人非但不惧怕,还笑得更加猖狂,“不就是致和大将军嘛,再厉害有我们主子厉害?哈哈,今日我们就把夜三小姐宰了,看致和大将军如何将我们碎尸万段!”

    夜时舒在前头马车里,她看了一眼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范云莹,嘲讽地勾了一下唇,随即揭开车帘钻出去站到车夫身侧,眯着眸子冷冷地打量着这三个黑衣人。

    “你们既然如此有底气要我性命,那何不告诉我你们主子是谁,如此也能让我死得明白!”

    “我们主子是你不敢冒犯的人物,你不配知道他是谁!”领头黑衣人见她现身了,凶相毕露,挥起手中利剑就朝夜时舒袭去!

    另外两名黑衣同伙也速度跟上。

    但致和将军府的车夫明显不是吃素的,夜时舒身侧的车夫从座后抄起一把长刀就朝黑衣人迎去。

    后面一辆马车的车夫抄着同样的长刀飞身加入!

    三对三,对方一招一式都极为用力,看起来就像跟夜时舒有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将她一击致命。

    但夜时舒轻功不弱,没让他们占到上风。加上两名车夫身手也了得,三个黑衣人非但没挨着夜时舒衣角,甚至好几次险些被车夫砍伤。

    这种情况,只要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领头的黑衣人大喝一声,“撤!”

    最先退出恶战飞远了!

    另外两名同伙也慌不迭地闪人!

    俩车夫还想追,夜时舒沉声道,“不用追了,我们还带着嬷嬷她们,当心中调虎离山之计!”

    她话音刚落,范云莹便从马车里钻出来,胆战心惊地张望。

    夜时舒微微扭头斜了她一眼。

    后面马车,两位嬷嬷和秋菊、冬雪纷纷跑上前,询问夜时舒可有受伤。

    夜时舒朝她们笑了笑,“没事,那几个人已经被打跑了!”

    正在这时,其中一名车夫突然‘咦’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块牌子,然后递给夜时舒,“小姐,这好像是凶徒在打斗时落下的!”

    夜时舒接过。

    李嬷嬷突然惊道,“这不是我昨日遗失的腰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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