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也坐起身。
尉迟凌没好气地瞪着她,“你起来作甚?还嫌不够累的?”
夜时舒白了他一眼,“我累是谁造成的?”顿了一下,她又道,“太子出事不是小事,况且谁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诈,我就算插不上手也得要了解清楚。”
尉迟凌因昨晚的事太过心虚,只能顺着她。
从衣架上取了衣物,他体贴地一件件为她穿好,夜时舒看着他无瑕的俊脸,忙催促他,“快去把脸弄一弄,虽然我二哥知道你是伪装的,但那个‘神医’没出现前,还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你的模样。”
“嗯。”尉迟凌嘴上应着,但看到她下床没大的问题后才朝梳妆台去。
两刻钟后,他们和夜时竣在书房讨论起万佛寺的事来。
夜时竣是主张去万佛寺打探具体情况,但尉迟凌担心有诈,所以反对。
夜时竣笑道,“打着祈愿的名义去凑热闹,应该没事。”
夜时舒板着脸道,“二哥,别乱来,万佛寺虽离京城只有十来里,谁也说不准路上是否有埋伏。”
三人在屋中正说着呢,文墨便带来了宫中消息,“王爷、王妃,太子在万佛寺险些被烧,听说是寮房失火,而且经方丈查实,说是有人故意纵火。皇上得知消息,已经派御林军去接太子回宫了。”
听到这消息,尉迟凌、夜时舒、夜时竣都冷笑了起来。
夜时竣心直口快,忍不住说道,“想必是太子吃不得寺中清简之苦,所以自己整出来的火吧!”
不怪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佛寺乃皇家寺院,平日里都不对普通百姓开放,只有在重要的节气时才会允许普通百姓前去烧香许愿。
换言之,普通人接近不了他。
而那偏僻之地,若真有人要太子性命,只会赶尽杀绝、一劳永逸。
还险些被烧?
这不笑话嘛!
夜时舒给了自家二哥一记白眼,“还说呢!幸好你听到消息没冲动跑去瞧热闹,不然你就是那个纵火的嫌疑犯!”
夜时竣讥诮的嘴角瞬间僵住,细细回想自己遇到的人,这会儿还真有些后怕。
他若没来承王府,直接跑去万佛寺了,回头遇上御林军,那还真解释不清。
尉迟凌低沉道,“二舅哥以后谨慎些,你们三兄妹,舒儿如今有我罩着,就剩下你在外人眼中最好拿捏,凡是多留个心眼,别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夜时竣也不玩笑了,正色点头,“王爷放心,我记住了。”
确实,现在在外人眼中他是夜家最好对付的那一个,从范家祖孙三人到丞相夫人、再到这次巧合地遇上报信任……
一个个不就是冲他来的吗?
黄昏时分。
一名太监带着雨霖铃突然来到承王府。
夜时舒正补瞌睡呢,听见尉迟凌在门外与人对话,顿时挺身坐起,披了件外衫就冲出房门——
“公公,说清楚,我二哥怎么了?”
太监叫刘义,见她激动跑出来,又将方才同尉迟凌说过的话复说了一遍,“承王妃,太子在万佛寺险些命丧大火,经查证,那火乃是有人故意而为。”
“寺中僧人在扑火时,在寮房附近发现了一枚玉佩,后交由太子带回宫中,经辨认,玉佩乃是夜二公子的。”
“皇上令奴才前来请夜二公子去宫里问话,奴才听闻夜二公子在承王府,特意来告知王爷和王妃,还请王爷和王妃行个方便。”
夜时舒听完犹如巨雷劈下。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家二哥竟会遭遇如此栽赃污蔑!
中午议论太子的事时,他们还担心二哥会跑去凑热闹呢,没成想这‘热闹’自己却凑过来了!
夜时舒朝九姑吩咐道,“为王妃梳妆,我们也去宫中。”
刘义过来见他们时,御林军因赶着回宫复命,已经将夜时竣带走了。
刘义是怕遭尉迟凌记恨,这才过来解释了一番。
……
金銮殿上。
尉迟晟瞪着殿中下跪的夜时竣,虽说龙颜并未大怒,但也是相当凌厉,“夜时竣,这快玉佩你如何解释?为何你的贴身之物会在万佛寺出现?”
殿中除了下跪的夜时竣,还有太子尉迟睿和澜贵妃。
一名小太监端着托盘,托盘里正摆着一块碧色的玉佩。
夜时竣看了一眼玉佩,道,“回皇上,此物的确是微臣的,但微臣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万佛寺,还请皇上明查!”
澜贵妃立马斥道,“物证在此,你休得狡辩!太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与死地?说,你到底受了何人的意?”
夜时竣回道,“微臣近来一直在将军府和承王府之间往返,都不曾出过城,这玉佩就算在万佛寺发现,也不代表是微臣落下的。”
澜贵妃哼道,“是不能代表是你落下的,但你可以派使他人做事啊!你是练家子,你手下做事的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做这些事,何需你亲自动手?”
“母妃不愧乃后宫之主,审讯人的方式霸气逼人!”
随着车轮轱辘的声音,一道冷硬的嗓音也同时传来。
他们夫妻能来,尉迟晟并不意外。
反倒是澜贵妃很是不满地瞪着不请自来的儿子和儿媳,“你们来做何?是想包庇犯事人吗?太子乃一国储君,你们如此包庇犯事人,可有想过后果?”
她像是担心儿子儿媳趟这滩浑水,可尉迟凌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根本没有要搭她话的意思。
夜时舒推着尉迟凌到玉阶下,因尉迟凌‘无法站立’,只能她独自向龙椅上的人行礼。
就在尉迟晟让她平身后,尉迟睿也上前,向尉迟晟说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一切应该是误会。儿臣与夜二公子无冤无仇,何况夜二公子身为大邺国的先锋将领,对大邺国忠心不二,断不会做出伤害儿臣的事,还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夜二公子清白。”
夜时舒扭头看着他,快被他假惺惺的嘴脸恶心死了。
然,还不等她和尉迟凌开口,澜贵妃便呵斥尉迟睿,“太子这是做何?你可别看在夜时竣是承王妃兄长的份上就心慈手软!谋害储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夜时竣必须解释清楚玉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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