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药这么具有勇气又高尚的行为很显然不是许凌的风格,这念头只在其脑中刚冒起便被直接否决。
许凌拿起两个玉瓶走向关押王德志两人的偏厅,有售后问题自然是直接找原主人的更高效。
推门走入偏厅,他毫不意外的迎来两道狠毒的目光。
“看来两位精神还不错,也不知昨日本少爷的话有没有听进耳中?”
许凌轻声笑道,似乎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自然而亲切,然后取下二人口中已经被口水浸湿的绸布。
他也很难理解,在应对这样的事情时,自己竟意外的容易接受与适应。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道理明白不?本少爷决不食言,主动招供大大的有赏,那么,谁先来呢?”
许凌搬来椅子,翘起了二郎腿坐在被铁链捆绑的二人面前。
许明哲只是冷冷看着他,默默一言不发。
王德志则目光有些游离,眼前的困境到如今他都还有些接受不来,怎么就突然成了阶下囚?
“唉!果然情报工作就是不好做啊,不上点手段没人会老实的。”
许凌突然有些理解影视剧中那些反派组织为什么总爱严刑逼供了,想要别人乖乖配合靠嘴巴似乎真没用。
“来,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这两瓶丹药,分别具有何等功效与作用,服用是否存有忌讳?”
许凌将手中的两个玉瓶晃了晃。
对面两人依旧是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语。
“很好,本公子最欣赏的就是硬汉,现在开始,我数五个数,如果不回答,便斩去他一截手指。然后继续数数,还不回答再斩一截。”
许凌冷哼一声,也不再啰嗦,直接拔出长剑指着王德志开始数数。
“五”
“四”
“三”
“二”
随着许凌不急不缓的倒数声,王德志的脑门上已经开始细汗密布,脸上表情惊恐扭曲不已。
他只是个天资不错的普通少年,从未经历任何生死考验,在许凌冷酷高强的精神压迫下很明显开始崩溃了。
“一”
最后一声倒数后,许凌长剑一抖,剑光乍起,直直斩向王德志尾指。
“住手!”
几乎是两声急吼同时响起,冰冷锋利的剑锋将将在王德志尾指处停下。
“这不就好了吗?为何非得逼我出些不得已的手段呢?”
许凌轻轻摇头叹息道,心中也在暗道好险,砍人手指这样的事他如今也就敢吓唬一下,就算他们不喊长剑也会停在毫厘之间。
王德志有些劫后余生之感,他很难想象失去手指对一名武者会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但他又同时心怀羞愧,自己竟是如此的懦弱。
许明哲叹了口气,自己修为尽废,但身边的徒弟也是自己花费了不少心血培养出来的,如果就这样折了便太可惜了。
“灰色药丸乃是益气丹,用于增益武者修为,需每隔一月服用一枚,否则有气血失调内息紊乱之危。白色药丸则是雪莲丹,为内伤圣药,外伤亦可使用,只是功效稍差,倒无甚禁忌。”
许明哲的声音苍老而虚弱,对丹药的药性功效他并未说谎,因为他不相信一名入品武者会不认识这些只是一般稀有的丹药。
对方,应该一直在试探他们的底线。
许凌点点头,与他猜想倒是接近,只要不是毒药,对拥有系统的他来说作用都一样,转化为属性点。
“很好,良好的沟通是化解矛盾最关键的一步。”
说着他长剑归鞘,继续坐下,随意的问道。
“说说吧,你们潜伏在许府到底所为何事?”
此时就连王德志也不自觉的看向了自己的师尊,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许府中勘探搜查,却并不清楚到底为着什么。
许明哲似乎酝酿着什么,良久,他突然双目精光一放。
“许凌,你将是许家最大的罪人,不孝子孙!”
许凌微微一愣,疑惑这老头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们这代主家一脉,怕是早已失去了许家最重要的传承。”
许明哲没有让许凌有发作的机会,继续说道。
“嗯,继续说说看,本公子最大的爱好便是听故事,记得说精彩些。”
对于穿越者来说,所谓的家族传承与荣誉不值一提。
许明哲看向许凌的眼神微含讶异,他不明白为何到现在眼前的少年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可知为何这座许府会拥有如此规模?须知一般王侯的府邸也不见得有这般宏伟庞大。”
“这真是个不错的切入点,是啊,眼前的许府确实有些大过头了。”
许凌回想起这些天在府中的见闻,还有原身的一些相关记忆,这座府邸的确太过超标了。
长林县乃是大县,就算在这个世界人口规模远比蓝星古时庞大的背景下也是大县,所以县城面积丝毫不比蓝星的一些地级市市区小。
而许府却几乎占去整个县城了一半土地,关键还是最中心的位置。
似乎,这座县城原本就是依托着许府慢慢建造扩张而来的。
“我名为许明哲,按辈分乃是你叔祖辈。”
呃?许凌有些尴尬了,这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坑自己人了。
许明哲冷笑一声,将许凌不自然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我为许家瘾脉,自太祖立业起,便担负守护族地与祖业的重任,否则你以为凭借许府明面上的实力,能守住如今的家业?”
“似乎有几分道理,你继续详细说来。”
许凌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瘾脉传承,本是我许氏血脉族人代代遴选,不限于什么嫡系庶出,只需要具有习武修行天赋即可。可惜这一代老夫寻遍了所有亲族,都没有可堪造就之才,这才无奈收养了许福,让其在府中委身为奴。”
“似乎也合情合理。”
许凌随着点头。
“老夫在你幼时曾摸过你筋骨,却不料竟错失了英才,身为嫡系长孙,你本该是瘾脉最佳传人。可是,你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修为废去,如今若有变故还有谁能护得许府周全?”
许明哲说着已是老泪纵横,言语哽咽。
许凌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清瘦老人,似乎已经被其说服。
一旁的王德志也有了些迷糊,师尊的身份竟是许府瘾脉,自己委身为奴也是满含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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