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谢危手中拿着那瓶“金疮药”细细看了起来,这等东西他自然不会忘了带走的,剩下的,随李管家怎么处置,总归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马车颠簸一阵后,停在了一处道观阶梯下,接下来的路是需要他自己走的了。
背上只比他身高低了一些的凝梦琴,谢危开始登上台阶。
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这等景色了,这是自在的感觉啊。
不过,这道观里必是有平南王的人的,进了道观,他还需隐忍,唯有到了谢家,成为真正的谢危,他才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哪怕平南王嘴里再怎么说,他心底都是留有一线的,因为他知道,到了紧要关头,他也是可以被舍弃的一颗棋子罢了。
“还好,我还有凝梦,并不是孤零零一人……”嘴里喃喃着,谢危看到了等在道观门前的人。
【统统,他刚刚说的什么?!】苏梦听到他那低声细语,都有些傻了。
【可能,可能就是说这把琴重要吧?】
“公子,您可是来了,明日谢家就会派人来接您回府了,您放心,您平日里基本不外出,道观里没几个人认识您,谢家老爷也是病入膏肓了,这才想着来接人回去的。到时候坐实了谢危身份,你便是谢府的主子了。”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道长。”谢危一脸担心地模样,“不知谢老爷是什么病?”
“听说是染了风寒,反反复复发热,一直不见好,只怕是挺不过去了。公子也莫要太过忧心了,无量天尊,公子先去歇息吧。”
“有劳了。”谢危一副孝子模样。
这可是叫这位道长模样的人不住点头,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被王爷如此重用,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等谢危进了一间比较简朴的屋子,他才放下脸上的悲意。
“没想到明日便能到谢家了。”
已经去掉布袋的琴被放在桌上,谢危尤不放心地打量了一番,生怕他没注意时这琴被磕着碰着了。
【他,他干嘛对着琴说话?!!】
【可能是太闲了?】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不管在哪里!”
【!!!】
【!!!】
这下子,不止是苏梦就是系统都惊了,不是,保护谁啊,保护凝梦琴?!!!
【统统,我是不是暴露了?】
【没事没事,梦梦,只要他不挑明,我们就当不知道,到时候他可能会以为是他的错觉。】
谢危看到“装死”的凝梦琴,不由笑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叫她出来。
况且这里的饭菜味道寡淡,她怕是也不爱吃。
匆匆一夜过去,谢危又敷了一些金疮药,他昨晚便发现了,他这伤已经结痂了,这药的效果也太好了一些,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伤口会渗出血渍了。
“谢公子,您家的仆从来了,您见不见?”
“既是家里来人,便见一见吧。”谢危一副无所求的模样,端的一副清修模样。
“公子,公子!您还是赶紧回府吧,老爷怕是不行了,还请您回去主持大局啊!”仆从哭哇哇地跪地便说。
“父亲他怎会?!”谢危本就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如今更显憔悴了,倒是与他从小身子弱的说法合拍了。
“公子,您赶紧动身吧!”
“走走,这便回府!对了,带上我那琴,本身为父亲学习的琴曲,如今还未有与父亲弹奏过……”谢危哽咽着道。
“是,公子孝心老爷必会知道的。”
刚来才住了一晚的谢危便这样回到了谢家,过个两年,模样发生变化,谁还能知道他曾经是谁。
苏梦这次是被装在了琴匣中到了谢府的,主要是谢危并不想别人碰到他的琴,所以特意准备了琴匣,为防着急归家时还要带上琴会被人说嘴,他便想了这么一个说法,如此,谁敢不把他的琴照看好。
又一次颠簸,叫苏梦都晃晕了,不知今夕何夕。
谢危回去便伺候在他“父亲”病床前了,他既是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份,自是要送他一程的。
可惜,这病入膏肓的谢老爷已是起不来身了,只抬手指着谢危叫管家。
谢家的管家谢连也连忙上前来见礼,呈送了谢家的账本,地契库房钥匙等家产来。
“父亲,孩儿必会守住谢家,光耀门楣!”
“好,好……”谢老爷心神一放松,竟是去了。
“父亲!”
“老爷!”
刚进家门,便办上了丧事,即便有谢危在,族里也有一些旁支败类欺谢危年幼,竟是想夺他家产。
丧事刚过,人便找上门来了。
谢危怎会叫这些人得逞,他是不怕闹到谢家主脉跟前的!
哪怕被主脉嫌弃他家丑外扬。
欺负人的谢家旁支也想不到,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竟然敢这么做,不是说他年幼体弱可欺吗!
最后真就是没得好还赔了一些产业出去。
倒是谢危这临危不惧的模样入了谢家主脉的眼,不过,谢家大了,欣赏也只能给他提高一些待遇,比如进嫡支学堂学习什么的。
若谢危接不住这待遇,那以后也没他什么事了。
对谢危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举打入了谢家主脉,无人再敢动他分毫了,他的安全有了保障,他的身份已然坐实!
因为谢危的忙碌,凝梦琴被他摆在卧房中后便没有被动过了。
所以苟了几天没见有什么动静的苏梦又行了。
她觉得之前那些话估摸着就是凑巧了,就说嘛,谁没事和琴说话啊,说不准就是自言自语呢。
现身后,她四处观察起来。
【统统,这谢家看着也不小啊,小度钧…不不,现在是小谢危了,他的院子便这么大,我能顺利跑路吗?】
【唔,不好说。】
【呀,小谢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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