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爻挑眉“军师可有良策?”
安翰难掩嫌恶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未与之互呛,而是继续说道:“破开地板后,朝楼下发射一点雷声大雨点小的火符攻击,凭他们的战斗素养,自会注意到来自上方的威胁。”
“而且火符爆炸的火光还可替我们提前照亮楼下的情况,一举两得。”
宁爻抚掌:“爱卿好生机智!”
“你!”安翰很想骂点什么,但考虑到二人的武力差距,终究只能闭闭眼,深呼吸,进行一点杯水车薪的自我调节。
许遂崇拜地看着宁爻:“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家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把看你不顺眼的桀骜学霸收归麾下。”
宁爻洋洋得意:“低调低调,也没有做什么啦,受人追随完全是出于我的人格魅力。”
安翰面无表情:“我被绑架了。”
许遂懵圈:“啥?”
安翰指着宁爻:“他说不合作就鲨了我。”
许遂一言难尽地望向宁爻,但宁爻却叉着腰,显得非常理直气壮:“怎么?武力不算魅力吗?懂不懂什么叫暴力美学。”
许遂:“你开心就好。”
安翰自觉地牵起一号的手:“方法已经告诉你了,抓紧时间吧。”
宁爻抬手准备炸地板,还不忘向一旁的队友们交代:“爆炸威力不小,许遂你们站远点,背过身去。”
安翰自是明白宁爻的顾虑,牵起许遂走开。
还是熟悉的操作,火符在玻璃上炸开缝隙,黑雾渗透龟裂的纹理慢慢蚕食拓展,整个大厅都是冰面开裂的回声。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动,许遂有些不安地攥紧了一号的手,一号立刻侧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轰
以宁爻为圆心,楼层的地板轰然塌陷,在巨量大头针的对比下,人、泡沫地砖和天花板碎玻璃反而成为了最不明显的坠落物。
宁爻在滞空的瞬间便嗖嗖朝楼下射出几道火符,打头阵的几张用以照明,稍后的几张负责爆炸。
却不料前头几张半燃飞行的火符,在半路竟不知被什么看不见的锋利事物划成了几段,变成了无用的废纸燃烧殆尽。
宁爻瞳孔一缩,立即操控一号停止速降,一左一右拉住安翰和许遂,向上飞去。
幸存的火符被他即刻引爆,在骤亮的空间中,他们发现了骇人的一幕。
在黑暗的掩护下,底楼竟盘踞着一只巨型蜘蛛。
……
淳于醒来时,身体便已被坚韧的蛛丝牢牢缚住,别说手指掐诀,他连转头都很困难。
而那只巨型的蜘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被捆成肉粽的淳于。
它似乎没有打算现在就吃掉自己,但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蜘蛛是高效冷血的猎杀机器,它留存猎物的性命可不是为了豢养宠物,而是在囤积新鲜食物,以供养它即将孵化的孩子。
现在的他和蜘蛛间正处于微妙的平衡,所以淳于并没有着急挣脱束缚。
按照蜘蛛的习性,这里想必是布满了天罗地网,自己贸然脱离蛛丝反而容易让这位蜘蛛妈妈应激。
他首先默默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循环,幸运的是没有被注射蛛毒,这样看来距离小蜘蛛的孵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蜘蛛没有咀嚼用的上颚,所以它们进食前会给被抓住的猎物注射一种消化酶,用来溶解猎物的内部组织,使之变成一包软软的肉汤,以供它们吸食。
为了保持食材的新鲜,巨蛛只是将淳于打包捆好,等到小蜘蛛们孵化,它才会把淳于制作成宝宝辅食。
确认了自身的安全,淳于开始向外铺展神识,不知自己的队友们被包在了哪个丝囊中。
可当他用神识扫完了整个楼层,他皱起了眉头。
没人?
难道都被蜘蛛吃掉了?
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他有些焦躁地挪动着身体,想要凭借目力再确认一遍四周的情景。
可不料就这样极其轻微的动作,却立刻被那足有三层楼高的巨蛛感知到了。
不过它并没有起身前来查看,只是将那八只眼睛聚焦到了淳于的方向,随后轻轻颤动着两只前足,仿佛在弹奏着看不见的琴弦。
淳于感到自己的脖颈出有一道极细的丝线被骤然拉紧,勒得他喘不上气。
但巨蛛显然暂时还不想取他的性命,只是警告性地让他浅浅陷入窒息,力度把控得相当精准,很快丝线便松弛下来,连红痕都极不明显。
淳于大口喘气,他毫不怀疑这只巨蛛可以轻松切断他的脖子。
不能轻举妄动。
他静下心来,继续使用神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盲目外拓,而是向那只巨蛛探去。
巨蛛附近散落着一些已经被吸食过的丝囊,看来是它之前贮备的食物,丝囊内是一些干瘪的巨型昆虫,并没有受害的人类出现。
淳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越过丝囊,他试图探向巨蛛的本体,可巨蛛体表的刚毛极其敏感,竟然能觉察到空气中荡漾的神识波动。
它警觉起来,八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前足也不安地敲击着。
由于淳于在丝囊内表现得十分老实,巨蛛这次并未警告自己的猎物,而是开始巡查领地。
巨硕的身体没有想象中那般笨拙,相反竟有些轻盈,八只脚踩在蛛网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隐匿在视野外的黑暗中,竟能让人完全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淳于的神识追随着它爬上了高墙,倒吊在天花板上。
不过巨蛛并未在天花板上停留太久,只是在边缘浅浅扫过一阵便撤退了下来,巡视完领地,它又趴回了原来的位置。
淳于好奇地将神识覆上天花板,发现最爱在天花板上结网的蜘蛛竟完全没让天花板沾上半点蛛丝。
而这天花板也光滑异常,完全不似周围墙体的质感。
正当他打算好好研究一番之时,天花板中心竟传来巨大的能量波动,伴随着一道猛烈的撞击声响起,整个天花板猝然碎裂,稀里哗啦地坠落下来。
随着天花板坠落的还有一句暴躁的咒骂:
“这尼玛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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