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湾。
田中次郎静静地坐在码头长椅上。
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
望了眼不远处的游轮,田中次郎眼中有些落魄。
想想当初风光的时候,多少人围在他身边打转。
如今却连一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真是人走茶凉呀!
还好有一个养子陪在他的身边。
不辞辛劳,为他鞍前马后。
“凉介,如今也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了。”
田中次郎喟然长叹。
“承蒙您当初收留之恩,不然我早已横尸街头,今生凉介都将誓死追随会长。”
身边的年轻人躬身道。
“哎,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田中次郎嘴角舒展,轻声感慨。
“会长的再造之恩,凉介没齿难忘!”
年轻人语气谦卑,神情肃然。
“我的职务已经被解除了,你还是别再叫我会长了。”
田中次郎长叹一声,如此说道。
“不,会长大人,我相信你回去之后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年轻人握着拳头,语气坚定。
眼神中满是对田中次郎的信任与崇敬。
似乎受到了年轻人情绪的鼓舞,田中次郎心中的落寞淡去了几分。
“好,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会振作起来,重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
“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到的!”
年轻人展颜笑道。
“会长大人,我先去买票,您在这儿等等我。”
“好,辛苦了。”
田中次郎微微一笑。
回想刚才那般雄心壮志的话,他脸上的笑不由化为了苦涩。
此次回国,必会被家族问责。
想要卷土重来,谈何容易?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突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田中先生,我来取样东西。”
“你认错人了吧?”
田中次郎眉头微皱。
“没认错。”
青年笃定地说道。
“那你要取什么?”
“取你狗命。”
听到这话的田中次郎猛地抬起头。
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面孔顿时映入眼帘。
“你……”
他下一个字还没说出口。
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
田中次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唰——”
刀光迅疾如电,瞬间割开了他的喉咙。
青年就像无事发生一般。
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快步离开。
“嗬嗬——”
田中次郎捂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难以置信。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喉管中飙出。
眼中充满了不甘。
他还有许多事情没做。
比如,他还没见到故乡盛开的樱花。
他还没来得及拥抱心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女。
他还没有夺回会长的位置。
他还没有……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眼中的光泽逐渐黯淡。
田中次郎身体前倾,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异常的行为顿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一名年轻女性弯腰想要将他扶起。
“先生,你没事……”
“啊!”
鲜血溅了女子一脸,她吓的连忙松手。
“死人了!”
身下,一大滩鲜血缓缓流出,浸湿了田中次郎的衣襟。
他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尖叫着四散奔逃。
这时,刚买完票的凉介听到声音,朝这边望来。
却发现田中次郎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会长!”
他满眼通红地跑过来扶起田中次郎。
然而对方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街道上,已经换了身装扮的林默,正与一个女孩交谈着。
“三块钱,做不做?”
“不做,太贵了。”
“两块?”
“还是有点贵。”
“那一块,不能再少了!”
“行。”
谈好价钱,林默跟随着女孩走进了街边的理发店。
剪了个时兴的发型。
回家路上,他看到邻居家门口,有一个男娃蹲在地上哭。
听邻居说,这孩子生下来皮肤黝黑,很小的时候又老是生病,为了好生养,他听算命先生的,给孩子取了个贱名,叫“小黑子”。
“小黑子,你怎么了?”
林默看他哭的这么伤心,弯腰问了句。
“我的鸡窝塌了。”
小黑子抹着眼泪,伤心极了。
“塌了就重新盖一个呗。”
“可是它陪了我两年半,都有感情了。”
“那哥哥帮你重新盖好它怎么样?”林默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
“真的吗?谢谢你默哥!”小黑子瞬间破涕为笑。
很快,在林默的帮助下,鸡窝重新搭好。
小黑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眼神中充满了天真无邪。
回到家。
钟灵钟秀兄妹俩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钟灵注意到了林默打了发胶的发型。
“小默哥哥,你剪头发了?”
“嗯。”
林默点点头,问她:“怎么样,帅不帅?”
“什么叫帅?”
钟灵一脸懵懂地问道。
“就是好看的意思。”
林默解释道。
“嗯,好看!”
钟灵重重点头。
“不剪也好看!”
“你个小鬼头,真会夸人。”
林默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明天我休息,带你们去街上逛逛,顺道买两身新衣服穿。”
钟灵眼睛一亮,刚想要欢呼雀跃,却被钟秀用眼神示意。
她无奈低下头。
钟秀推辞道:“默哥,我们穿的衣服挺暖和的,你别为我们浪费钱了。”
林默伸出手指,穿过他咯吱窝下的破洞,笑道:“都破成这样了。”
钟秀赧然一笑,挠挠头道:“我晚上再补一补,还可以穿的……”
林默故意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现在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默哥,不是,我……”
“好了,甭说那么多了,明天就当陪我出去透透气,整天待在家,闷都闷死了。”
林默直接拍板。
翌日。
他带着兄妹俩上了街。
刚开始钟秀还有些拘束,但到底是个半大孩子。
很快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到处张望起来。
看到琳琅满目的新鲜事物,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以前不是没有上过街,不过都是上街乞讨。
眼睛甚至都不敢往别人摊位上瞅。
因为这样会遭人嫌弃。
有时候,老板挥手赶人,骂两句都算是轻的。
遇到那些脾气臭的,说不定还会上来踢自己两脚,嫌站在他家店门口碍眼。
没多久,三人来到了一间占地颇广的大楼门口。
林默只是看了一眼,便带着忐忑不安的兄妹俩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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