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默直接了当地说道:“老先生,如今可不比之前,现在上面下了严令,要好好整治极端言论者,我只怕很难帮得到你。”
陈柱忙解释道:“林长官,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求你帮我摆脱罪名,而是想问你,能否给我一些纸笔。”
林默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要纸笔何用?”
陈柱回答:“写唱本。”
“您这是亏还没吃够啊?”林默听了不禁笑出声来。
“我不是要污蔑大总统,只是想趁着这段时间,潜心创作。”
陈柱长摇摇头,叹一声道,“经历这一遭过后,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走出监狱,想着不能浪费这白白的大好时光,就想趁着被关押的这些时日,写写唱本和小说。”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林默了解到对方是自己写词。
主要以现实社会冲突、重大事件为题材,自编自唱,很少沿袭一般书词艺人所用的唱本。
他的作品主要在市井之间流传,有时也会受雇于人,在茶楼酒馆内说书。
林默不禁对陈柱的才华和创作热情深感钦佩。
他心里明白,虽然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但这点忙他还是能帮的。
“现在监狱人多,等过阵子人少了,我再给你安排个清净点的单间。”
林默对陈柱说道。
他先叫人给陈柱重新安排一个牢房。
这个牢房里关押的大部分是学生和知识分子。
陈柱待在这里,不会受到欺压。
林默叮嘱负责看守的狱警,为对方准备些笔墨纸砚。
身为巡查组的副组长,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况且,好歹他以前是东监区的,这里的狱警大都跟他相熟。
现在的东区监区长与沈轲的交情深厚。
二人曾经是老朋友。
沈轲先前曾将对方介绍给林默认识。
这点事情打个招呼就可以办到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
林默仍旧私下里找到那些狱警,悄悄地塞给他们一些辛苦费。
好让他们心底里没有任何怨愤。
免得让人觉得他是在仗势欺人。
一切安排妥当后,陈柱自然是千恩万谢。
林默叮嘱他,以后最好不要再写些敏感题材。
说不定哪天被有心之人给抓了小辫子。
那可就不一定有今天的好运了。
陈柱忙不迭地答应,还殷勤询问林默的具体名讳,说要以他为主角写个唱本。
许他神功盖世,妻妾成群。
林默忙说不用。
不是他不想当主角。
而是担心这样的爽文容易冒出一些脑残剧情来。
到时候,不仅陈柱说书的要挨喷。
他自己这主角也要被人指名道姓地臭骂一顿。
要是被熟人知晓了,那他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他可不想受这无妄之灾。
……
林默巡视完监区后,回到了特勤局。
反正左右无事,他索性便想再去地下四层看看。
心念一转。
熟悉的青铜古树。
熟悉的龙依。
这娃娃还真是心思单纯,白纸一张。
上次为了证明给林默看她自己不是人。
傻乎乎地将安身保命的青铜龙符给摘了下来。
被俞迁和酒陵老道过激的行为给吓到了,觉得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此刻又恢复了往常那般的天真烂漫。
见到林默现出身形,龙依兴奋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甜甜地喊道:“林九哥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看我了呢!”
哎,多好一娃啊!
她总是能保持着那份纯真和善良。
却命途多舛,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终年不能踏出青铜古树半步。
林默心中不由一阵感慨。
“对了,上回我们讲到哪儿了?”
“赛博坦上起狼烟,林黛玉七擒威震天!”
“好,那么今天我们就讲,貂蝉七进光之国,力斩迪迦擒泰罗……”
……
讲完故事,林默安抚龙依,说过几日再来看她。
龙依默默点头,目送他离开。
出了青铜柱,林默来到地下三层,找到了俞迁和酒陵老道二人。
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地下龙脉的入口。
酒陵老道很是惊讶:“前辈想去看地下龙脉?”
林默点点头。
酒陵老道略微迟疑了一下。
“前辈,您不是护龙司的人,我还是建议不要下去的好。”
林默忍不住皱眉问:“怎么,下面是你家的,还不让外人进?”
“护龙司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我们依然肩负着看守龙脉的责任。”
酒陵老道解释道,“当然,除了镇守恶龙之灵外,还要防止有人误入其中。”
“地下五层煞气极重,寻常人进去,很容易受到煞气侵袭,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
林默不禁笑道:“这么说,你是在为我考虑喽?”
“前辈明鉴。”酒陵老道恭敬回答,“您虽然法力高深,但现在处于元神出窍的状态,如果贸然进入,恐怕会对神魂造成极大伤害,得不偿失呀!”
林默心中冷笑,他驱使着游魂行动。
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险,也只是游魂魂飞魄散,对他本体影响微乎其微。
这地下五层的龙脉,他必须要进去一探究竟。
他有一个猜想,如果能验证成功,那便有了救助龙依脱困的方法。
酒陵老道犹豫片刻。
最终还是说出了地下五层的入口。
其实就藏在青铜古树内部。
从那里进入之后,便可到达龙脉之地。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林默没有再继续理会二人。
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待他离去之后,俞迁和酒陵老道站在原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老道士,下面不是护龙司重地吗?就这么让人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了?”
俞迁皱眉问道,满脸的困惑与不解。
“那还能怎么办?那可是道门大尊级别的人物,别看对方只是元神出窍,真动起手来,我们可拦不住!”
酒陵老道颇为无奈地说道。
俞迁闻言,只得嗫嚅半天,确实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明白酒陵老道所言非虚。
不想,酒陵老道紧接着幽幽开口,“他若肯听我一句劝,不进去也就罢了,若是真下去,自然有他的苦头吃,说不准……”
“说不准什么?”俞迁目光一闪,追问下去。
“我也不是很清楚……”酒陵老道含糊其辞,显然不想多谈。
“那你还打什么哑谜?”俞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心中对这故弄玄虚的老道士颇为不满。
酒陵老道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酒槽鼻,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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