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二担心被人察觉异常,急忙说道:“小五,小七,快装痛……”
两兄弟都很机灵,瞬间就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赶紧抱着胸口叫喊起来。
“我们打你的背,你捂着胸口喊什么?”
一个壮汉疑惑地问道。
“啊?哦,我的背好疼啊!”
袁小七反应迅速,立刻改口喊道。
店里的二姑娘突然说道:“哎,掌柜的,这三个人看起来脑子有点问题,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掌柜的皱了皱眉。
也觉得这几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他眼珠一转,立刻让那群打手停了下来。
他看着三兄弟,清了清嗓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提出了一个条件。
“这样,你们三个免费给我干一个月的活,我就不要你们的饭钱了。”
“那干活给饭吃吗?”袁小七脱口而出。
“给,但是没有工钱。”掌柜的回答得很爽快。
“大哥,反正咱们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就先待在这里吧。”
袁小七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可以暂时安定下来。
“行。”
袁小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成交!”
掌柜的脸上露出的得逞的笑容。
这样三个不要工钱的免费劳动力,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却被他给误打误撞碰到了!
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
今儿个晚上得加个菜!
然而,仅仅三天之后。
掌柜的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几个家伙也太能吃了。
即便是给稀粥,和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他们都能啃得津津有味。
仿佛永远都吃不饱似的。
一个个饭量大的惊人。
“要不要把他们给赶走?”一名小厮问道。
二姑娘却突然站出来为他们求情。
“我觉得他们干活挺卖力的,要不就留下他们吧,饭钱我来出。”
说罢,她还拿出一两银子来。
“以后他们的饭钱从我薪水里扣。”
“行。”
掌柜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有二姑娘出面解围。
不然这几个大胃王真的要把他的店吃垮了。
……
林默出了恶龙监狱的大门,顺着街道缓步而行。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尖厉而兴奋的呼叫。
“杀头啦!杀头啦!”
林默转头一看,无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
像是被风吹动的稻草一样,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破烂的碗和馒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沿着大路一直向南,在道路的尽头有一个丁字路口,这便是京都城着名的刑场“菜市口”。
现场人山人海,许多人都听到动静来凑热闹。
洋人、官员、百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突然间,一声炮响划破长空,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打着赤膊、头缚红巾的刽子手,面容冷厉地站在高台上。
他手中的鬼头刀寒光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噗!”
刽子手含着一口酒,喷洒在鬼头刀上。
“行刑!”
随着官员的一声令下。
刽子手毫不犹豫地挥刀斩下。
刹那间,寒芒闪过,头颅飞起!
鲜血洒了一地。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声嘶力竭的喝彩声。
似乎砍头的场面点燃了他们心中为数不多的热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黑压压的百姓宛如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去。
有的抓起那混着血水的泥土,有的则是拿着手里的馒头沾上血。
还有的拿着破碗,接了一碗猩红的血,眉开眼笑。
“我家娃儿,有救啦!”
“娘,你快喝了这个,身上的病立马就能好了!”
“他爹,快趁热吃了,能治痨病哩!”
几个身着西装,打着领结的洋人,靠在高楼栏杆上,眼中尽是蔑视和嘲笑的意味。
见他们笑了,旁边的一群官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仿佛在附和着洋人的嘲笑。
人群中,看到华夏百姓的麻木不仁。
几名身穿常服的东瀛浪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华夏人,还真是一盘散沙呢!”
而也有不少有识之士,望着这一幕痛心疾首。
林默摇头轻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那些被斩首的人,他们都是坚定反对大总统称帝的志士。
林默深知,这个国家需要一场彻底的变革才能摆脱困境,但这个过程注定将会充满艰辛和挑战。
离开了血腥的菜市口,林默朝聚贤楼的方向行去。
今天是崔哥请客吃饭的日子。
早在几天前就通知到了。
只是这几日各自一直有事,没有协调好时间。
今天正好都有时间,便相聚在一起吃饭。
等林默吃完饭,晚上回来时,屋子里空荡荡的。
吴月和钟家兄妹俩已经不在了。
他知道,她们一定是去了乱葬岗。
他不太放心,便想前去看看。
……
夜幕降临,明月皎洁。
两名男子,一高一瘦,推着一辆破旧的板车缓缓行来。
板车上放着一具厚实的棺材,看上去年代久远。
“嘿嘿,老熊,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那名较瘦的独眼男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脸上的疤痕随着笑容扭曲,更添几分凶悍。
“这主意都能想出来,难怪大档头那么看重你,你这脑瓜子是真好使。”
高大男子老熊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得意地拍了拍独眼男子的肩膀,开口说道:“那是,老金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老熊出马,一个顶俩。”
独眼男子老金瞥了眼车上的棺材,喜滋滋地说道:“估计那些警察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咱们会把鸦片藏在尸体下面运出城来,这招实在是高,不过……”
他话锋一转,皱眉说道,“那些东西放在死尸底下,我总觉得有些膈应人。”
老熊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哎呀,你个大老爷们儿,还怕这个?这些鸦片又不是咱们抽,你膈应啥?”
独眼男子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兄,下次能不能换个时间?这大半夜的来乱葬岗,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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