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龙罕见的有些生气,但呵斥后,又觉得自己这生气的的确有些没道理。
他抓住了赵王妃的手,道:“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重要,又到底有多难!如果后不能开启,或许我们永远都没机会了。”
“如今的朝堂虽是铁板一块,那是因为大家都因为这个利益和目标绑定在了一起,一旦五年后还不能启动,那必然会引起诸多的连锁反应与猜忌,五年是不长,但人心不齐本就是常见的事。”
“如果那时诸位皇子也没了希望,没了耐心,他们又被身后的家族或者是势力裹挟着前进,直接开启争皇令呢?”
赵王妃的脸色微微一白。
“到时候,我们这八年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争皇令会再度上演,最后将所有的积蓄全部打空,直到新王登基!”
“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等下一个新皇重振旗鼓,再度积攒力量吗?”
赵飞龙的考虑才是最符合实际的。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再准备五年又有什么关系?
但别人是奔着战争去的,既然还是看不到希望和未来,凭什么还继续和你一起赌?
就凭你们一句话?
那时,李道玄他们都已经老了,新一辈的虽然有出色的,但绝对不多,谁敢说有把握就能完成一统?
别人支持你的事业,不需要真金白银的吗?
战争不单单只是战争,其中更是涉及到了诸多利益的分配。
否则别人凭什么相信你?支持你?
就凭你的一些梦想和未来的蓝图吗?
各大世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有口才的人!
因为他们在吸收民间各种人才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套路。
“好了好了。”赵王妃和赵飞龙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岂能不知道丈夫的想法?
她倒是没有因为丈夫刚才的语气而生气,也知道丈夫内心最渴望的就是在这一代武皇手中完成统一。
至于之后九子夺嫡,到底谁才是最终的赢家,这都与他们无关。
每一代有每一代的使命。
倘若将四大国完成统一,集中进行开发,让老百姓都像交州这边过上好日子。
那一切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否则,四大国常年发生战争,摩擦,即便是短暂的和平后,还会积攒更多的矛盾和纠纷,进而引发无穷的战争。
还不如干脆一劳永逸,一个完整的国都或许其中会有诸多的弊端,但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战争。
老百姓们若是真的过上了安稳的日子,都不用再为下一顿发愁了,谁还会有心思去寻死啊?
“你说的对,这个问题我们着急也没用,急也解决不了问题。”赵飞龙努力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回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协助幽王还有诸位皇子,将其余各州全部打造成交州这样的模式。”
“没错!”赵王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你们都走入了误区!”
“什么误区?”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幽王在这段时间,任何大小的会议都不参加?”赵王妃提醒道:“你们又有没有想过,为何诚儿现在整天带着那群家伙,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正事也不干?”
“额——”
赵王爷怔住了,他都没空管自己的废物儿子。
“你觉得诚儿是一个合格的领头人吗?”
“不是!”赵王爷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那就是一个草包。
“可他现在却将一群纨绔子弟管的十分服帖,虽然就是吃喝玩乐,但诚儿初次到交州,他凭什么这么笃定每个地方的美食和玩法?”赵王妃再度提醒。
“你的意思是……幽王让他这么做的?”赵飞龙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脸上满是疑惑:“可幽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是啊,幽王做事都有自己目的的,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为了讨好我们吧?”赵王妃掩嘴轻笑:“你们就没发现,整个过程中,幽王都置身事外吗?”
赵飞龙一拍自己的大腿道:“这小子又在憋着什么坏招。”
他起身就朝着外面冲去。
“你干嘛去啊?”
“找陛下!”赵飞龙火急火燎的。
他们身为当局者,有些迷迷糊糊,还没有一个外人看的清楚。
如今仔细回看就会发现,幽王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他是有所准备?
还是说,他的未来五年蓝图和计划,并非是和大家想象中的一样?
当赵飞龙找到武皇的时候,却发现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左右仆射、李道玄等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这几个人明显也像是在商议什么?
“陛下?”
“你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找昭儿!”
“???”
赵飞龙满脸问号,合着就自己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儿臣见过武皇!”
幽王府会议室。
武皇与满朝文武皆落座。
诸位皇子则在武皇后方区域坐下,他们起初还是很不适应李昭家里的这种会议室。
可在数次开会后,发现这玩意儿还是很好用的。
这种构造能够形成声音回传。
在最前面讲话的人也不需要扯着嗓子喊,即便是坐在后面的人也都能听到。
其次,不管是前面的人讲话还是后面坐着的人,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彼此。
这有利于交流。
武皇示意李昭道:“你且坐下,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父皇请问!”李昭表现的像是一个乖巧的宝宝。
但谁若是真的这样去想,去看他,那就是大错特错。
“为何最近开朝会的时候你都不来?”武皇问道。
“儿臣最近忙得很,再说,诸位兄长不是也没去吗?我们说到底都是外封出去的王爷,少参与政事没问题吧?”李昭眨了眨眼睛。
坐在这里的文武大臣都傻眼了,因为李昭回答的非常标准和官方。
但大家都是狐狸,岂能不知道,李昭这就是在瞎几把忽悠。
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大家已经可以确定,只要不是事关他李昭的事情,他就会装作看不见。
这家伙看似勤快,但实际上懒得很。
懒得和大家斗,懒得和大家虚与委蛇,甚至都懒得和大家说话。
他借着准备婚姻大事的名义,其实就是不想掺和朝政。
以前诸位大臣都觉得,对于外封出去的王爷多多少少是要藏着些东西的。
但现在……他们觉得当初错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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