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奶爸离去,七彩野鸡立马转身对已经将小虫子瞬间消灭的野鸡群咯咯叫唤。
野鸡群闻声而起,个个竖起脖子,斗志激昂。
然后,在七彩老大的带领下,井然有序的往菜园的方向走去。
到了菜园,看着青嫩的菜苗,野鸡们很是兴奋。
一个个雀跃不已,身体挤着身体,都想往青嫩的菜苗上碾压打滚儿。
七彩野鸡听到身后的阵阵聒噪声,立马咻的扭转身体,用狠厉的目光打量一众略显不安分的野鸡。
接着,便踱着步开口训斥!
不怕死的,尽管给我祸害奶爸的蔬菜。
谁要是敢觊觎这些菜,看我弄不死它!
一众野鸡立马噤声。
七彩野鸡训示一番后,见野鸡群老实了,便宣布:野鸡捉虫队正式成立!
以后,它就是捉虫队的大队长。
第一只来院子里的秃毛野鸡,就是副队长。
大毛、二毛、三毛则担任分队长。
每只分队长带领五六只野鸡,分别管理不同的地块。
谁管理的地块出现虫害问题,就找谁的责任,就撤谁的职!
七彩野鸡态度严明。
野鸡们也没有异议。
毕竟吃虫这件事,对于野鸡来说,不就是跟睡觉一样简单嘛。
李青峰洗了喂水的奶瓶,给子瑜喂了点水后,自己也喝了一大杯。
然后抬头去看菜园,见野鸡们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很是欣慰。
这些野鸡算是没白收留!
现在,菜园的虫子可以交给野鸡们伺弄了。
子瑜则可以交给云豹照顾。
至于子衡这个小魔头,其实也有他安静的时候。
给他一堆吃的,或者给他一些全新的书本跟笔,就能让他安静好长一段时间。
在这些时间里,李青峰便可以放手忙活起来。
眼下年关将至,房子该收拾得收拾,该大扫除也得大扫除。
虽说房子是新建的,但因为就坐立在山脚下,所以虫子蜘蛛网什么的还挺多的。
李青峰先去小溪对面山脚砍了根竹子回来。
把竹子的枝条全部取下,捆扎起来,就成了竹扫帚。
再把竹扫帚的手把用竹子加长一些,就能轻松够到天花板的位置。
李青峰干活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房子也不是很大,所以大扫除所花的时间也不是很多。
弄完大扫除后,又清点了一下家里的物资。
等清点到葛根粉的时候,看着满满当当的两袋葛根粉,约莫有上百斤的样子,忽然觉得眼熟。
这个画面太眼熟了!
脑子一转,立马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类似的画面。
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忙碌了一年的老爸就会空闲下来。
也像今日的他一样,打扫打扫房子,然后就清点物资。
每次年底清点家中物资的时候,老爸都会从柜子里抱出一袋糯米粉,乐呵呵的朝他哥俩说:
“马上要过年咯,你们想不想吃油炸糍啊?”
本地过年的糕点并不是人们熟知的白色年糕。
而是一种将糯米粉混合白糖,再用水搅拌均匀,制作成空心糕点后,用油锅油炸出来的糕点。
这种糕点叫做:油炸糍。
油炸糍吃起来软糯香甜,不易变质,一直是本地人过年必做的糕点。
而且油炸糍也不像别的糕点似的容易沾灰,即便真的沾了,拍拍洗洗都没问题,还可以继续吃,影响不大。
因此,不管是除夕夜去山神庙拜年也好,春节后拜神也罢,山民们都乐意用油炸糍去供奉山神跟祖先。
李青峰清楚记得,小时候的老爸是十分忙碌的。
毕竟一个寻常男子要养活两个娃并不容易。
尤其是那个年代还有很重的农业税,每年种了粮食,都得交公粮。
本就不多的粮食,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人不饿死。
因此,在那个年代,李青峰最喜欢的就是过年。
因为过年的时候可以吃饱肚。
哥俩站在一起,看着老爸打开装糯米粉的蛇皮袋。
那蛇皮袋里头还有一层透明的‘内袋’。
那内袋不透风,每次一打开,往下一压,里头的空气从袋子口涌出来,总能带起一片白色的糯米粉雾。
看着那粉雾如同烟花一般绽开,哥俩异口同声的说:“想!”
于是,忙碌了一整年的老爸又得开始为哥俩做过年的油炸糍。
一个大男人,既要养活两个孩子,还得像个女人似的操持家里的一切,属实不容易。
做‘糍粑’(糕点)这件事,在本地,那都是女人的活计。
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男人会干这些事。
李富强是第一人!
他也不是唯一一个丧妻的丈夫,但能像他这样,既养活了孩子,又能让孩子不必羡慕别人有妈妈的,他还真是第一个。
从清明的艾糍到端午的粽子。
再从粽子到粘米糍,到大肚粑,又到过年的油炸糍。
李富强从来不缺过两个孩子。
无论头一天累成什么样子,只要第二天过节了,必定早早起床,给孩子们准备过节该有的食物跟氛围。
直至后来李青河稍微长大些了,也能独立做糍粑了,这些活儿才总算从他手中移交到李青河手上。
【破百万字了,可喜可贺,加更一章。今日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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