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拿到了极高的课程评价，但是他们的心情却很难高兴起来。
卓玲三人回想起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只觉得一种压抑的情绪梗在心头。
他们在那个时代，扮演过不同的角色，无论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还是游走接头的小人物，可是现在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他们亲身经历了这些事情，所以才能够深切的体会到，无论如何，神灵都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那个时代，世界的核心不在人类，而是操控着人类，高高在上的神灵。
在那个时代，无论是正教还是邪教，他们的本质还是为了神灵服务。
哪怕是对人类相对友善的光明教会，本质上却和邪神教派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这些是真的么？”
豆笛轻声开口，看到另外两个人的目光，他解释道：“我们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通过魔法模拟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们也不能保证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吧。”
卓玲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看看我们看到的和真实的历史是否一样。”
“往好处想，至少经验丰富。”
“这样上一课，我竟然拿到一级的经验，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到三十级。”
“而且升级之后，我原本的能力也解锁了，恐怕这个速度还会更快一些。”
虽然还是不如战斗玩家杀戮升级的速度，但是相对于之前学者们的升级速度已经很快了。
叶泽感觉自己的脑袋稍微舒服了一些，原本太阳穴灼热的，一跳一跳的疼痛感正在缓缓减弱。
这时候也开口说道：“我们先吃午饭吧，我的肚子好饿。”
“我也是。”
或许是因为上课消耗了太多精力的原因，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
三个人回到礼堂，路上也遇到其他玩家。
原来在城堡中，分布了大量的教室，魔法史课并没有老师，所以蛇印将他们引导到了不同的教室，让上千位玩家，分别进入到了不同的课程。
大多数人都对这节课的评价很高，对于后续的课程更是充满了期待。
到了礼堂，餐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闪亮的银质餐具排列整齐，餐盘上面罗列了各式美食。
有了昨晚经验的各个玩家，都知道眼前这些餐点可以增加经验，补充能量，尤其是现在他们每个人刚刚经过高强度的学习，体验了一把知识灌输到脑海中的感觉，现在正是需要大量进补的时候。
用餐时，大部分玩家三三两的聚集在一起，兴高采烈的相互讨论着刚刚经历过的内容。
几乎所有的玩家给与的反馈都相当好，因为上课的过程互动性极强，其中很多经历和设定，都对玩家实际的行为有着相当真实的反馈，无法做到或者出现问题，就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开启了直播的玩家们还和观众们互动，绘声绘色的描述上课的感觉。
在上课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无法通过价值之所直播平台共享转播出去，所以光是听他们说，观众也感受不到，反而说得观众们心痒难耐。
“光听你们说了，倒是转播一下啊。”
“上课不能直播？”
有玩家解释：“我们反馈了啊，等等吧，平台说第二次内测，会增加这一部分的功能……”
……
李道显闭目，身体依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学校内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感知，甚至每一位玩家的想法，每一个玩家的能力，他们的收获，他们的选择，也都在李道显的感知之中。
他轻笑一声：“为什么不直播转述这些知识……是因为你们的世界不允许啊。不过，随着不断的接触，只要等下次，就可以扩大权限了。”
“《血肉宏赞教典》也不愧是血神造物，里面见证和记录的信息，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正好这些有探索精神的玩家们，可以帮助我完成对于教典蕴藏知识的记录。”
玩家在魔法史课程上看到的那些影像，正是《血肉宏赞教典》蕴含的知识，在启示树的连接下，衍生出来的心象世界。
每一个玩家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他们也同样是启示树的子体，所以玩家理解和吸收知识的过程，同样也是启示树理解和吸收的过程。
知识的交互让玩家得到了成长，玩家赢了。
蓝星世界接触到了巫师世界的规则，并且产生了积极影响，蓝星赢了。
血肉宏赞教典得到了更多的传播，血肉宏赞教典赢了。
李道显不仅得到了一大批飞速成长的助力，而且这些助力的成长还会给李道显同样的反馈，李道显也同样赢了。
血魂学院虽然在持续性的失去了《血肉宏赞教典》的权限，但是因为血魂学院并不知道，所以不算亏。
这样四赢零亏，所有人都在赚的交易达成了。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请进。”李道显轻声说道。
冷敬走了进来，他看到办公桌后面的人影，有些激动地说道：“老师，您找我。”
李道显起身，笑着说道：“好久不见，看来你的状态还不错。”
冷敬恭敬地说道：“都是老师的帮助。”
李道显笑着说道：“不过你的成长速度还是有些慢了，有着死柄攥夺，你的速度应该更快才对。”
冷敬的特殊人物模板，和其他玩家的不同。
冷敬是保留了自己的等级，进入到《巫师学院》游戏中，等同于他现实世界的身体数据化，通过人物面板可以发现，和现实世界的没有差别。
三十多级，虽然在蓝星的现实世界，已经是等级排名第一的玩家，但是说到底，如果将等级换算成巫师世界的力量体系，也就是刚刚脱离巫师学徒，成为低级巫师。
这样的巫师，最多也就是刚刚从基础学校毕业的程度，属于巫师世界生态链的底端。
冷敬低垂着头，有些惭愧的说道：“对不起，老师。”
老师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其实在此之前，附身在他身上的李道显的分神就已经提醒过他，他的优势没有发挥出来，应该好好想想如何能够更好的利用他的能力。
只是那时候冷敬太过于在意白怜，通过积分给白怜兑换了玩家资格以后，又担心白怜无法在逃生模式中存活，所以抽时间去带白怜一起游戏。
以至于拖慢了自己的进度。
冷敬倒是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耽搁一些时间，以他的能力，还是可以追上来的，但是如果自己心爱的人出事，那他会更加后悔。
也正因如此，冷敬明明掌握死柄攥夺这个最核心的规则，同样是杀戮战斗，他获得东西远远超过其他人，但是冷敬的成长速度却远远不及预期。
冷敬虽然愧疚，但也只是认为自己没有达到老师的标准的而愧疚，却不后悔。
他解释道：“老师，我的等级已经是所有玩家中的第一了。”
李道显看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喔？我以为你应该是和王宇、鲁智成他们比呢……毕竟你和他们，都获得了核心规则。”
说话间，李道显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团薄如轻纱的白色雾气就从冷敬的身上漂浮出来。
凝聚成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面闪烁出现了另一个人，正是鲁智成。
镜子内开始出现鲁智成在这一段时间的经历……
与冷敬同样获得核心规则的鲁智成，已经和官方合作，在大源市作为试点，建立了“零点”系统，意味着要将犯罪归零。
零点系统旨在犯罪发生之后，即刻惩处罪犯。
要么直接按照规则处置，要么同等反馈犯罪影响，这两种惩处随机触发。
一方面通过设立规则，塑造秩序，将自己的意志影响世界以满足傲慢之心，另一方面，也的的确确让大源市的犯罪率直线下降，改变了社会风气。
镜子里面不断闪现出一些零点系统实施之后的变化：
意图不轨的人甚至刚刚准备开始实施，就下体爆开了。
言语和行动霸凌他人的学生，刚刚进行打压，就得到了零界点反馈的精神折磨疯掉的……
而且在这些人的身边，往往会出现鲜血凝聚而成的忏悔书，反省描绘自己的犯罪行为。
也正因如此，民众才知道，原来此前出现轰动一时的血肉忏悔书事件，竟然和鲁智成相关。
有很多人质疑和抗议，认为零点系统具有了远超常理的审判权和执法权，完全是侵占了法院和警署的职能。
甚至有专家公开讨论，认为“零界点”的处罚有些过于严苛了，而且将审判和执行都寄于一人身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但是却有更多的人站出来表示支持，拿出证据表明正是因为有了“零界点”系统，所以才让他们在遭遇犯罪的第一时间获救，从而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而且想要侵害他们的人，却得到了应有的处罚，承担了他们本该承担的伤害，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而不会承担无妄之灾，这就是最公平的事情。
镜面里面将争论点显示，而后将人们的看法一一展示。
最后定格在一份媒体的报告，鲜红的犯罪数字：0。
在零点系统执行的一个月后，大源市的犯罪率大幅下降，尤其是最近的一周，犯罪率为零，同时辖区内对民众的调查问卷显示，民众的安全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不仅仅是对于异常事件的安全感，更是源于犯罪的减少。
李道显轻声说道：“从这些中你看到了什么？”
冷敬叹了口气，低头说道：“对不起，老师。”
李道显挥了挥手，眼前的镜面一转，又出现了另外的人。
王宇执掌的价值之所，现在覆盖的范围已经扩大到小半个夏国，影响力早已遍布全国。
李婷捕捉邪祟，吞噬孵化，利用自己的能力尝试拼接融合，培养新的针对邪祟的蛛群后裔，并且已经卓有成效，在大源市地下，浅层的邪祟正在被蛛群一点点分食。
李道显开口问道：“回答我，你看出来了什么？”
冷敬老老实实开口：“他们的力量很强……但是我和他们的并不相同……”、
冷敬还想辩解些什么，可是争辩的话却说不出口。
在李道显眯起的眼眸中，盯着镜子的目光挪到冷敬身上的时候，冷敬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李道显轻声说道：“不……他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还没有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甚至，你还在阻挠他们正在进行的事情。”
镜面一转。
鲁智成曾经邀请冷敬合作，一同构筑零点系统，有了死柄攥夺规则的加入，零点系统不仅可以用来处理寻常罪犯，对于能力者、邪祟也同样会有约束作用。
但是在尝试了一段时间之后，鲁智成就分离了冷敬的权限。
对外宣称是规则配合性不好，需要后续磨合，实际上……冷敬扰乱了零点的判罪规则，同时尝试了解和修改零点系统其他模块的逻辑。
李道显轻声说道“你本不该这样的，我亲爱的学生。”
冷敬看着镜子里面的事情，冷汗直冒，他没想到，相隔了两个世界，老师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冷敬心脏猛烈的跳动，他隐隐感觉到，一种大恐怖就在他的身边，好像稍有乱动，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之地。
他磕磕绊绊地说道：“师父，你听我说，我从未想过要阻挠他们，实际上，我只是借助这个机会，接触蓝星的高层，只是可惜，我的实力太低了，所以我不得不取得他们的信任。”
李道显看着眼前的冷敬，看得他冷汗直冒。
他才笑着说道：“有意思，这样倒也不错。不过你既然来了这边，也不妨帮我一个忙，同样也可以提升你的实力。”
冷敬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于是低头说道：“全凭老师吩咐。”
李道显笑了起来。
下一刻，一个魁梧的胖子走了进来。
“胖子，让他加入蛇卫，参加活动吧，不用对他有什么优待，就和其他巫师一样就好。”
李道显吩咐完，又对着冷敬说道：“机会难得，你正好可以熟悉一下死柄攥夺的力量，等到了大蛇等级，我们再见。”
冷敬还未回答，一双宽厚的手掌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如同抓小鸡一样将他抓了起来。
隆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从您的吩咐，蛇首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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