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火行执法官,前辈恩情,晚辈没齿难忘。”
洛烆看着面前弯腰道谢的鬼车,冷淡的面容难得有些严肃。
好重的煞气。
他这个出入战场的人都没有这么重的煞气,实在生平仅见。
洛烆点头便越过鬼车离去,“我知道了。”
恩情什么的,等这丫头成就灵阶,甚至到尊者都未必能还得上。
至于大能?离得太远,他自身都没有把握呢。
洛烆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的修炼道路严重偏科,修力不修道,未来的路太坎坷和狭隘了。
这也没办法,他天赋不高,在百余岁之时,能在这个年纪拥有如此实力,本就是剑走偏锋的结果。
等洛烆的脚步声消失,鬼车才抬起头挺直背,眼神很是坚定。
回去的路上,洛烆一直在琢磨着鬼车的事情。
他调查过鬼车的资料,对于鬼车那一身骇人的煞气也有所了解。
鬼车契约了一件圣遗物,名为“血祸之刃”,这件圣遗物恶名昭彰,和魔道真身倒是相似,至今契约的人皆被反噬,是有名的邪刀。
有名到什么地步,对于绝大多数术士来说,提起魔道真身,可能没有什么概念,毕竟能够契约魔道真身的人上千年也就两三个,还被反噬死翘翘了。
可提及血祸之刃,闻者色变。
每三百年总会有一个能与血祸刀共鸣,一开始觊觎血祸刀的力量,加上对自身有盲目自信,便与之契约。
谁知道,血祸刀会吸食契约者的血肉,并会侵蚀契约者的精神将之化为血奴,失去理智从而大开杀戒。
为此引发了一次又一次大规模死亡事件,血祸二字也因此得名。
到后来,管理局严令禁止人契约血祸之刃。
可还是有人铤而走险,特别是共鸣的有时是邪术师,那就更是灾难。
到后面,管理局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配以大能炼制了特殊的监控设备,专门负责监控圣殿血祸之刃的状态,以第一时间得知血祸之刃的情报。
直到这一代出了一个鬼车,管理局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出过一次大问题,管理局为此发过“死刑通知”,又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被不限期延迟,鬼车也被征召入永夜司。
想到这里洛烆也就想笑,他当年也被人吓唬过发了份“死刑通知”,在突破灵阶后撤销了。
“血祸,”洛烆喃喃着,“血泣、平乱、破天、断龙、开江、帝刃。”
一个又一个名字,代表着血祸之刃的一段段历史。血祸之刃,最早是远古时代某个部落用于祭祀的血器,后来传经多人之手有着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辉煌。
直到曙光时代,彼时的平乱之刃落入了一位叫白无邪的手中。
想到这里,洛烆又是一顿,永夜之域可是有个无邪的邪术师组织,若非知道两者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都要深究了。
毕竟,无邪(ye)和白无邪(xie)还是不一样的。
白无邪这个“邪”字,指的是“邪气”,父母希望白无邪能一辈子远离灾病才取的名字。
彼时正处于灵绝时期,白无邪分赴前线奋勇杀敌,在因病告老还乡之后,得知家乡被上司充当诱饵,还因此迎来了一次大捷。
可那次大捷中,白无邪的白家被敌人灭门。
征战半生,归来仍是孤家寡人。
白无邪悲愤欲绝,又因顾全大局,加之上司此中博弈也是出于大局考虑,含泪放弃报仇的心思,可仇恨又怎能轻易洗刷。
自古忠孝难两全,在这种矛盾中,白无邪入魔了。
白无邪布下血河大阵,以整个灵界的生灵为祭品,祭炼平乱之刃,至此成为血祸之刃。
入魔的白无邪屠戮了整界生灵,包括人族在内的全部种族,并以众生的生命,成就四相宫。
或许是理智尚存,白无邪终身没有再踏入人族疆域,而是跨界前往各个异界,在诸天万族里掀起一场又一场杀戮,献祭了一座又一座世界的生灵。
甚至吸引了一位异族大能的注意,结果被白无邪打退。用现在的说法,便是一位四相宫术士击退了一位八相宫术士,考虑到时代的差异性,以战力来论,大抵也是六相宫术士击败了八相宫术士。
这对那个时代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现在时代的术法体系经过了曙光时代的变迁和诸子百家时代的改革,一位六相宫术士在借助各种外力之后倒是能与大能对抗。
可两千年灵绝时期的术法体系,刚终结诸神时代,正处于术法体系历史的萧条阶段。
到后面,集齐数位异族大能的力量才将白无邪斩杀。
后人冠以“血魔”的称号,对血魔白无邪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尽管白无邪在最开始也曾屠戮千万人族,可因为后面白无邪在异族掀起的杀戮,间接影响了灵绝战争的局势,对两千年的灵绝的胜利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而以亿为单位的万万异族生命所祭炼的血祸之刃,承载了难以想象的“业”。
洛烆叹息,这万万生灵的“业”,可不比魔道真身的污染差多少。
而鬼车,又不是他洛烆,并无共生灵的帮助,修炼道路恐怕比他还艰难。
“喵——”阿邪跳到洛烆肩膀上,舔了舔脚底的肉球。
“哦,”洛烆挑眉,“庙宇?”
昨天他就拜托阿邪调查一下永夜之域,通过两人的共生状态,阿邪可以将脑海里所形成的“城市模型”导入洛烆脑海。
所以洛烆虽然没怎么走动,但附近大街小巷的布局一清二楚。
这种能力,还是洛烆凝聚灵识,加上阿邪成就灵阶之后才有的。
按照阿邪导过来的信息,洛烆从储物袋取出飞行滑板,踩着滑板前往。
虽然这飞行滑板还没他自身的速度快,但这里是永夜之域,或许是地域文化,这里的灵阶术士出行也都是借助工具,还是低调点随波逐流。
来到一片旧城区,这边的建筑老旧,很多房屋很是简陋,甚至裸露出墙里的钢筋,与外边的城市恍若两个世界。
看来,不管是哪里,都有“贫民窟”的存在。
洛烆停下来,看着面前一间简陋但非常干净的庙宇。
庙宇用土木和铁皮搭建,里边摆着神龛,供奉着一尊佛像。
两根蜡烛正燃烧着,香炉里的香还未熄灭,桌案上还供奉着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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