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永夜司会议室内。
沈副司长靠在桌上闭目养神,一睁眼,眼里的疲惫还没有褪去。
裁决出现在墙边,“别太勉强了。”
沈副司长摇头,“事情是我挑起的,我应该负责。”
最近永夜司的活太多了,光是每天处理的文件都能堆积成山。而且,如果只是对外还好,内部的事情才叫一个麻烦。
滥用职权的执法者不是最近才出现,从以前就有了,只是这段时间混水摸鱼的人更多了。
必须落实内部监察等诸多工作,否则的话,永夜司就真成了暴徒聚集地了。
还有无辜遭受杀害的人,执法者工作量太大,偶尔出现疏忽,失手杀了人、杀错了人,这些事情也是常有的。
处理好家属赔偿事宜也是个大问题。
总而言之,她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真是太苦了。
“唉——”
裁决摸了摸沈副司长的头,这家伙就是太勉强自己了,总是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可心底实际比大多数人还要软。
沈副司长额头青筋直跳,甩掉裁决的手,囔囔一声,“别把我当孩子啊,你这个混蛋。”
“是,是。”
沈副司长深呼吸几下,而后道,“所以呢,最近的成效如何?”
“民间对永夜司现在很是抵触和恐惧,随着时间积累,这样的情绪只会越来越严重。”
“那就好。”
沈副司长松了口气,她能不知道这种铁血做法只适用短期吗,以后要调转回来那是难上加难。
所幸,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以后的事情。
毕竟,现在的永夜之域。
到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腐朽似会传染感染了一个又一个人。这个世界,早在管理局察觉之前,已经彻底腐朽了。
依她看来,距离世界真正的崩坏,也没多久了。
这个崩坏,不止是指精灵神树的影响。
表面上看,管理局似乎掌控着这个世界,可实际这种掌控只是浮于表面。
这个世界的矛盾一直存在,并且愈演愈烈。哪怕施展了无数措施,也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邪术士、混混、极致利己主义者……
腐朽堕落、违法犯罪、贪嗔痴念……
外界的人称呼这里为“自由之界”,可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这只是个“罪恶之界”罢了。
不下一剂猛药,不可能拯救这个即将病死的世界。
若是救不回,也不差了,反正,这个目的于沈副司长来说,也只是顺带的……
……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五年时光悄然流逝。
这一天,洛烆完成了星斗的凝聚。
将星斗蕴藏在细胞之内,这是他的思路。可实践起来,却非常难。
人体每天有无数个细胞生成,也有无数次细胞凋零。若藏身于细胞,很容易就随着细胞凋零而消失,不具备持久性。
而为了维持这一点,就需要完成循环的搭建。
设定好既定的程序,在人体生成细胞的同时,自动凝聚出细胞内部的星斗,实现动态平衡。
洛烆完成这一步,用了两年。而之后,又面临的新的问题。
动态平衡,终究讲究一个平衡,平时倒是无所谓,一旦处于战斗,受损的时候,细胞大量被灭活,星斗的平衡被破坏是非常轻松的。
建立在这样体系上的【星斗相】,岂不是一受重伤就会崩溃。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洛烆想出了一种新的思路。
众所周知,细胞是生命活动的基本单位。
无数的细胞构成了人体,人体是细胞的统一体。而单个又具备一定的独立性,比如单细胞生物。哪怕只是一个细胞,也是一个生命体。
而对于人体而言,无数细胞组成人体,而单个细胞也能成为生命体。
细胞既是一,也是万。
既然如此,那就聚焦在这个“一”。不是将整个人体作为星斗的动态平衡,而是在单个细胞的基础上搭建完整的星斗体系。
这样的话,即便只剩下一个细胞,也不会对星斗体系的完整性产生影响。
而在单个细胞上,完成整个星斗体系的构建。
这无疑是一种精细活,甚至是一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单个细胞过于脆弱,几乎不可能容纳一整个星斗体系。
这就是洛烆面临的又一难题?而解决的方法,也在洛烆一个月内试验了无数方法找了出来。
就是他的法术,【魔魂体】。
魔魂体可以深入肌肤,深入骨髓,就连深入细胞也是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而魔魂体又具备保护性,在魔魂体的渗透下,单个细胞的强度将得到空前的提升。
而为了完成这一步骤,洛烆用了两年时间,将这门修炼已久的法术,进一步完善。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魔魂体已经和原本的魔魂体出现了极大的区别,走上了两条相反的路。
原版的魔魂体,注重外,也就是凝聚在肉体之外进行防御,达成的魔魂体甚至如同身外化身,如同法天相递,可离体战斗。
而洛烆的魔魂体,注重内。渗透到细胞内部,通过加强内部来提高细胞本身的防御力。
洛烆的魔魂体本就已经修炼多年,至今未曾大成只是遇到了瓶颈。
而今凭借着新的开拓,正式将魔魂体这门法术实现的大成。
甚至到这个地步,魔魂体已经不仅仅是一门法术了,而是一门法门,甚至无疑是新造“法体”。
到了第五年,因为星斗体系本就已经搭建完成。洛烆将星斗体系搬进单个细胞之内,再完成凋零—再生的动态平衡。
单个细胞,是完整的星斗体系。整个肉身,亦是完整的星斗体系。
既是一,也是万。
基于这个概念,洛烆完成了【星斗相】的搭建。
在星斗相位凝聚的那一刻,肉身力量渗透体外,不断撼动虚空。
幸好宋瑜加固了防御,否则但是肉身力量的泄露,足以摧毁方圆十里的建筑沦为废墟。
六个相位,自洛烆体内映射虚空,若隐若现,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不知道过了多久,六个相位缓缓淡去,洛烆睁开了眼睛。
早早等候的分身走上前,化为一道光融入洛烆体内。
洛烆吸收着这段时间的记忆,紧皱眉头,“洛小鸢的命劫?这麻烦了。”
不过,说起来,没想到他闭关近六年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沧海桑田,不过如此,”洛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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