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行李三人一起去了西郊壹号,等到了地方陆悠然才知道,整个西郊壹号都是古家的产业。
黑色悍马停在顾之恒旁边的别墅门口,古陌背着手人脸识别进去。
在古陌答应要来锦城前的一个星期,顾之恒就安排了家政过来打扫别墅。
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屋子窗明几净,矮几上的花瓶插着百合花。
古陌指挥着顾之恒把行李提上二楼,招呼陆悠然去冰箱拿吃的。
冰箱里摆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还有几款陆悠然特别喜欢喝的酸奶。
厨房忙碌的张妈听到声响,擦着手上的水珠笑着迎上来:“古老先生,陆小姐你们回来了,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等着,我这就端上来。”
陆悠然笑着和张妈打招呼,回头和古陌说了一句:“古老师我去厨房帮忙。”
古陌笑呵呵摆手,“去吧去吧。”
陆悠然点了点头,笑着进了厨房。
望着端着菜进进出出的小姑娘,古陌悄咪咪拍了一张照片,点开微信在备注是小宝的聊天框,把刚刚偷拍的照片发送了过去。
【我外甥孙媳长得漂亮吧?重点是人家顶顶聪明,月底代表f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老舅有总决赛入场券,小宝要不要跟老舅去看看?】
古陌发消息给顾溪亭时,他正拎着西装从书房出来,管家躬身站在门口,小心翼翼汇报顾老爷子登门的消息。
顾溪亭下楼的动作一顿,桃花眼眯起,老神在在扔下一句话:“说我不在,请他回去。”
“先生。”明月斋的管家抹了抹额上冷汗,把顾老爷子交代的话复述一遍:“老爷子让我转告您,先生今天要是不下去见他,他就赖在咱们明月斋不走了。”
顾溪亭眼眸一眯,随即无所谓道:“爱赖着就赖着。”
“先生您还是去看看吧!”
“嗯?”顾溪亭幽凉的眸落在管家身上。
顶着顾溪亭压迫性十足的目光,管家心虚地擦了擦额上冷汗:“老爷子说您不见他,他就去大小姐牌位告状,说您不尊老爱幼。”
顾溪亭被他老子不要脸的劲气笑了,撇下战战兢兢的管家快步下楼。
听到楼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顾老爷子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珠子转了转,若无其事倒了杯茶续上。
发现顾老爷子没在二楼,顾溪亭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点了炷香插在香炉,长腿一迈,慢悠悠朝一楼客厅走去。
顾溪亭看也没看悠闲喝茶的顾老爷子,一屁股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烟,慢慢吐着烟圈:“说吧。找我什么事?”
瞧着顾溪亭目中无人的样子,顾老爷子太阳穴突突跳,张嘴想呵斥,猛地想到此行的目的,顿时软了语调:“明天是寒笙的生日,我想把人接回老宅。”
顾老爷子说话时偷偷看了眼顾溪亭脸色,见他脸上神色淡淡没有多余表情,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了。
顾老爷子呷了一口茶,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寒笙到底是你看着长大,明天是她十七岁生日,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要露面,对吧?”
顾溪亭垂眼弹了弹烟灰:“想说什么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寒笙这孩子到底有多优秀,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我知道公司将来你铁定给之恒,但你能不能给寒笙点股份?不多就5%。”
顾溪亭将烟熄灭,撩起眼看顾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薄唇轻启冷冷质问道:“这是您的主意?还是洛云舒撺掇的?”
“什么云舒撺掇的?”顾老爷子脸色一黑,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没好气骂道:“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云舒头上扣,云舒这些年本本分分,不争不抢,没人比她更乖巧听话。”
“不争不抢,本本分分?”顾溪亭唇角弯了弯,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眼神犀利望着顾老爷子:“洛云舒和寒笙是我们的谁?顾家的东西她们有什么资格拿?”
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寒笙确实和我们没血缘关系,可到底养了这么多年,成长过程带给你的快乐不是假的吧?再说林川和你是过命的交情,再怎么说当年还救过你的命!”
“林川当年替我挡子弹,后来我也替他挨过刀。念着当年我与他出生入死的感情,这些年好吃好穿供着洛云舒和寒笙,这十七年来我自认对的起那份兄弟之情。”
顾溪亭顿了顿,不疾不徐重新点了根烟:“您那点产业爱给谁给谁,但属于阿恒的东西,谁也别想沾染。我今天狠话撂这儿,哪个不长眼的敢伸手拿,回头别怪我心狠手辣。”
“顾溪亭你也真心实意疼过笙笙,不能因为之恒与她有嫌隙,就对笙笙不理不睬,这对笙笙那孩子不公平。”
顾溪亭冷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顾老爷子:“爸您这会和我提公平?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阿恒是我和姐姐唯一的孩子,我恨不得把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他,而你们背地里是怎么对他的?”
感受到顾溪亭嗖嗖往外冒的冷气,顾老爷子雷达响了,脊背一下绷直,却还是嘴硬反驳:“我不就对寒笙好了点,背地里怎么他了?”
“爸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确定要我撕开那层窗户纸?”
“你告诉洛云舒看在林川的面上,我不把她们母女做的丑事捅出去,但是明天过后让她们滚出顾家。”
“混账。”顾老爷子气得将茶盏摔在地上,“洛家就是个龙潭虎穴,你让她们离开顾家,不是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当年她们那事成了,不也把阿恒往火坑里推?她们都不顾阿恒的死活,我还管她们去死?”
顾溪亭说这话时声音淬了寒冰,得知阿恒离开帝都的真相时,他连杀了洛云舒和顾寒笙的心都有。
东窗事发后他的好父亲竟然包庇外人。
一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阿恒受那么大委屈,他就难过的想抽自己耳刮子。
顾老爷子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肩膀无力地垮下来。
“当年那事笙笙也是受害者,他们俩都中了药。再说最后也没酿成大错,你不能听之恒一面之词就……”
“好的很。”顾溪亭一脚踢翻桌子,客厅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他满脸怒容,居高临下俯视着顾老爷子:“爸这个时候还替顾云笙开脱,看来您真是一点都不疼之恒。既然这样……”
意识到顾溪亭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顾老爷子激动站起来:“你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想都不要想,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妈的墓碑前。”
“您以为我会怕?”顾溪亭语气冷漠,“您要是敢脏了母亲的轮回路,我就让您与母亲死同穴的愿望落空。”
这话无异于踩了顾老爷子死穴,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往后倒,好在一直当隐形人的保镖眼疾手快接住。
早在两人发生争吵的时候,管家就把家庭医生叫来。
这会看老爷子真的气得狠了,一个两个冲上来打降压针。
顾老爷子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挣扎朝顾溪亭亭吼道:“孽子,敢让我和你母亲死不同穴,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顾之恒面无表情看了顾老爷子一眼,正想冷嘲热讽一番,属于古陌的专属铃声就响了,他眉峰压了压,点了根烟站在院里接电话。
“舅舅。”顾溪亭重重吸了一口烟,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
紧跟着对面的一声“小宝”,让顾溪亭瞬间破防,他呛得直咳嗽,缓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问:“舅舅我都是当爹的人,您整天小宝小宝的叫,我不要面子的吗?”
古陌不以为意道:“你多大不都是我外甥。小宝叫习惯了,老头听着亲切。哎,不说这个了,我发你的照片看到没?”
“什么照……”顾溪亭话说到一半,默默点开与古陌的聊天框,果真看到未读信息里有张小姑娘相片。
照片里小姑娘穿着宽松的校服,手里端着一盘糖醋排骨,澄澈的眼睛笑盈盈望着旁边的张妈,头顶灯光打在她身上,透着一种朦胧又不真实的美好。
不愧是他顾溪亭的儿子,挑媳妇眼光就是好。
顾溪亭默默把照片按了保存,保险起见又设置成私密照片。
他可没忘记阿恒之前说的话,叫他不要调查人家小姑娘。
“我有总决赛的入场券,小宝要不要去现场?”
顾溪亭狠狠心动,却还是有所顾虑:“阿恒知道会不高兴的吧?”
“你只要说去不去,其余的我来解决。”
顾溪亭嘴角疯狂上扬,“阿恒真不会闹脾气?”
“你就说去不去。”
“去。”顾溪亭轻笑了一声:“咳咳。那就麻烦舅舅了。”
恰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漫不经意的声音:“舅老爷您这电话是没完没了是吧?您赶紧进来吃饭,外面风大,您是不知道冷的啊?”
“别催别催,我就进来。”
听着电话里顾之恒碎碎念念的声音,顾溪亭眉眼舒展,一扫之前阴郁冷沉,“舅舅时间不早了,你别饿着孩子,赶紧进去吃饭。”
“嘿。你这倒霉孩子,感情不能饿着孩子,就能饿着你老舅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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