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新任掌权人暴毙的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一时间网民哗然顾氏股价暴跌。
就在大家在议论顾氏未来走向时,处于隐退的顾老爷子突然出山。
他凭着雷霆手段,力挽狂澜,止住暴跌的股价。
紧跟着又是一顿大刀阔斧整顿,清洗一大波对顾氏有异心的人。
就在顾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时,一辆军用吉普车悄悄驶入老宅。
古陌在警卫员的搀扶下,缓慢从车上下来。
自从妹妹古怡病逝之后,古陌就没再踏入顾宅。
今日古陌突然出现,老管家先是一愣,随即恭恭敬敬迎了上去。
古陌视线掠过管家,声音冷淡道:“那老家伙呢?”
“老爷子在书房。”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暗暗给守着的保镖使眼色,“我让人去叫老爷子。”
“不必。”古陌摆手,“我直接去找他。”
管家心里其实挺怵古陌,毕竟放眼整个帝国,敢拿擀面杖追着老爷子打的人,仅此一人。
古陌挥退警卫,乘电梯上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古陌扫了眼书房格局,一些尘封的记忆浮现,他按了按眉心,压下心底复杂情绪,拄着拐杖,缓步踏入久违的书房。
听到电梯那边传来动静,顾老爷子从忙碌中抬头,看到是十几年未见的妻弟,怔了怔,摘下老花镜反复擦了擦。
确定站在眼前的人正是古陌,激动地站了起来。
“阿陌。”
古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叫得那么肉麻,我来可不是来和你叙旧。”
顾老爷子嘴唇动了动,眼神黯淡,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古陌白眼翻到天。
之前不是哪哪都看阿恒不顺眼,现在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又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死样。
当年要不是他死脑筋,溪棠那孩会出事?
溪亭会也不至于失去一生所爱。
阿恒更不会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
看不惯老东西归看不惯,但阿恒交代的事,他还是要办好。
“这是阿恒离开帝都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顾老爷子眼皮动了动,上手去拿,古陌却拽着文件不松手。
“老东西现在知道难过了?”古陌冷嘲热讽,“早干嘛去?”
“阿恒那么优秀的孩子不疼,偏帮着外人欺负他。”
古陌最懂杀人诛心,轻描淡写两句话,说得对方无地自容。
顾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半晌,一行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娘们唧唧的。”古陌嫌弃地扔下文件,悠哉悠哉坐到沙发上。
短暂的伤感后。
顾老爷子意识到不对劲,古陌和阿恒关系亲厚,要是那孩子真出事了,他不会这么镇定自若。
别看古陌人模人样,一身书卷气,年轻那会可是横的很。
一身暴脾气。
顾老爷子按着文件的手微微发抖,三两步走到古陌跟前:“阿恒那孩子,是不是没……”
顾老爷子“出事”两个字没问出口,古陌眼疾手快用拐杖堵住他嘴。
古陌看了顾老爷子两秒,而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顾老爷子眼睛陡然一亮,想问什么,又突然止住话头。
“阿恒是我古家唯一血脉。”古陌粗糙的手摩挲着拐杖,意有所指道,“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军方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他们会派出人手帮忙找人。”
“你要是对那孩子有感情,就好好照顾陆丫头。”
古陌来的匆忙,离开的也快。
顾老爷子站在书房阳台,远眺消失在黑夜中的吉普车,浑浊的眼一寸寸变得清明,捏着玉扳指的收紧,目光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帝国风起云涌。
远在千里之外的顾溪亭也没闲着,带着暗堂培养的精锐部队,经过大半月的筹谋杀进赫连家大本营。
赫连家主自从四十年前背刺玄门后,收拢其余玄门势力在千机山定居下来。
又因为怕跟随他的人起异心,又单独划分出山头独居。
赫连家的小心谨慎给了顾溪堂可乘之机,熊熊大火伴随着枪声响起的时候,自诩高人一等的赫连族人,大半都处于昏迷的状态,有侥幸没中药的,看到闯进来的人慌得四处逃窜。
陆辞秋解决掉追随赫连家的爪牙后,领着一众修士进入千机山顶峰。
皆是被眼前一幕震惊。
赫连家主斥巨资建造的辉宏建筑,在短短一个小时间被铲平。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赫连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整整齐齐在躺了一地。
而那个印象中斯文儒雅的男人,此刻穿着黑色作战服,端枪的姿势又酷又飒,浑身透着一种上位者强大气场。
这样的顾溪亭和她小姑简直配一脸。
望着缓步而来的陆辞秋,顾溪亭抱了抱拳,说了下属汇报的情况:“陆少主。赫连家旁支和妻妾都在这,只是让赫连苍和他两个儿子逃了。”
没能一举拿下赫连苍,陆辞秋感到遗憾,但同时也能够理解。
狡兔三窟。
更何况赫连苍那个老狐狸。
这些年赫连家借助系统力量,两方狼狈为奸,势力盘根错节,无论是在玄门还是俗世,都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今日行动一锅端了赫连家大后方,赫连苍就算成功出逃,短时间内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
陆辞秋唯一不放心,就是极渊那边封印。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敛了敛心神,吩咐身后的修士用法器搜查,看看周围是否有漏网之鱼。
凌晨三点。
陆辞秋清点人数后,带着一众人下山。顾溪亭见她要走,起身拦住去路。
“顾先生这是何意?”毕竟是自己的小姑父,陆辞秋说话还是很客气。
“陆少主现在可否兑现诺言?”
陆辞秋垂眼,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填,她原本是想带顾溪亭去见姑姑,谁知姑姑却说不见。
其实她也清楚姑姑的顾虑,怕短暂的相认后,顾溪亭会再次遭遇失去她的痛苦。
可姑姑这一生都在为天下苍生而活,唯一快乐的日子,就是她作为顾溪棠的那段时光。
了解过两人过往,陆辞秋深觉惋惜。
更难得的是顾溪亭在顾溪棠死后,十年如一日坚守他们爱情。
对姑姑唯一的孩子更是极尽宠爱。
见陆辞秋沉默不语,顾溪亭以为她反悔,脸色一沉,语气里透着凌厉:“陆少主莫不是想出尔反尔?”
“我们玄门人最讲因果,答应顾先生自然会做到。”
陆辞秋笑了一下:“顾先生要是信得过我,不妨随我去趟玄门。”
“关于辛家一脉诅咒的事,我可以替顾先生答疑解惑。”陆辞秋顿了顿,讳莫如深道,“至于如何解开令公子身上的诅咒,就需要从我与族中长辈商议了。”
顾溪亭目光沉沉盯着她,半晌惜字如金说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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