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同伴遇袭,另一名原本还在看戏的希伯来特种兵扒开他,重重一脚对着马克的脑袋踏了下去。
马克交叉双臂,勉强挡住。
但随后又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这下他就挡不住了。
嗷——!
马克满嘴都是血,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呕出来了。
眼看着对方第二脚要下来,他忍着剧痛,往旁边滚一圈躲开,但随后又挨了一踹。
不是,你再不出现我都要被打死了!
马克疼得满地打滚,心中破口大骂。
只是挨了几脚后,敌人的攻击又停了下来。
没等他庆幸,就听见咔哒一响,一个黝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再往上,是一张狰狞的脸。
妈呀,这些特种兵下手是真的半句废话都没有的。
砰!
马克猛地一脚踹了出去,那人开枪的同时,身体经不住地往前一歪。
子弹堪堪打在马克的侧脸旁,弹飞的碎石往他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马克不敢耽误,夹着对方的腿,猛地一甩,将那人重重地砸在走廊的墙壁上。
他趁机爬了起来。
那名护裆战士一惊,掏枪就射。
马克再往旁边一躲,正好利用另一名士兵作为掩护,让对方投鼠忌器。
他再趁机拔枪,顶在那名士兵裸露的脖子处,一手按住身体。
砰!砰!砰!
一枪接一枪,子弹打透颈椎,带着血气直透后方。
虽然两人是同时开枪,但一具穿着厚实防弹衣的尸体就不是一把手枪能打透的。
马克绷着脸,子弹尽数没入另一名士兵的身上,直到把弹夹打完,直到对方一动不动,他才微微松一口气,把手里的无头尸体丢下。
精神紧绷,再加上挨了一顿揍,马克现在身体都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从被压着打到成功反杀,整个过程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
其中哪怕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丧命的都很可能会换成是他。
马克深吐了一口血沫,呼吸两个来回,快速调整回状态,也赶紧给自己的枪换上新的弹夹。
在狭窄的空间里,枪当然是又准又快,但用威力强的步枪其实并没有手枪方便实用。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那两名特种兵和自己,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用手枪作为最后处决的手段。
不过,他这一下就解决了四个人,那哈耶夫身边应该没几个人了吧?
马克得意地想着,正准备继续行动,走廊隔着小巷的对面房子突然爆炸!
好巧不巧,爆点正好是对面二楼。
爆炸的火焰和石砖噼里啪啦,从爆开的窗户上冲了过来。
马克猝不及防,被冲击波震飞,撞在墙上,甚至都快被压进墙壁里去了。
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缓缓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许久,一双昏黄色的军靴踩着碎石,走了过来。
哈耶夫看着这一地狼藉,心里也有些后怕不已。
他布置了两轮防线,还冒险在对面楼里安装了大量炸弹,就是要在最危急的时候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解决敌人。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逼到这种程度。
哈耶夫看着马克的黑乎乎的侧脸,感觉有些熟悉。
这是……那个背叛了协议的雇佣兵?
哈耶夫有些明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其他雇佣兵都或多或少有阳奉阴违的迹象,但真正反过来攻击他们的,就只有一支雇佣兵。
只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敌人要解决,哈耶夫才暂时没有理会。
现在回想起马克当初奇怪的举动……
这么说,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了一支雇佣兵,还特意用二战时的老古董,来支援铪马斯?
哈耶夫顿时一惊。
二战时的老古董也不是说掏就掏的,如此掩人耳目,这背后必定有大阴谋!
他们还是行动得太草率了!
一开始,本来计划就是在撤离迦沙之前立个威。
受阻了,其实应该顺势撤退的!
让一让,反正没太大损失,还能在国际间争取同情。
结果打到现在,威没立起来,他们折损的士兵却越来越多了!
哈耶夫越想越气,本来还想抓马克回去审问一番的,直接气得拔出手枪。
然而,枪才刚拿在手里,旁边被炸开的窗户突然一闪。
一只大手抓住他握枪的手,然后猛地往回一塞,将枪管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
哈耶夫被吓得亡魂大冒,赶紧松开手指,反插回扳机下方。
哒!
对方手劲大得吓人,他的手指骨被按得都要爆裂了,却也只能死死卡住不让动。
手指骨爆了只是损失一根手指,可这扳机要是扣下去,爆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林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个脑袋被打扁的尸体,他随手一丢,在哈耶夫惊恐的目光中掏出自己的枪。
砰!砰!砰!砰!
林祥开了四枪,正好四肢一条一枪。
剧痛之下,哈耶夫双脚站不住,居然直接跪了下来,双臂耷拉,哭都不敢哭。
林祥顺势把他嘴里的手枪拔了出来,嫌弃地看着上面的口水,丢外面了。
哈耶夫有些惊喜地抬起头,就看见一只大脚突然踹了过来。
“别想太多,就是拿你当俘虏的。”
嘭!
哈耶夫的脑袋磕在墙上,沉沉晕了过去。
林祥看向一旁,马克还蜷缩着躺在地上,仿佛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喂,人都搞定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躺着吗?”
马克一听,顿时忍不住跳了起来,还不忘把手里的针管往口袋里塞。
“你也不看看,这里一、二、三……六个人里四个是我亲手解决的,我刚刚差点就死在这了!两次!躺着休息一会怎么了?!”
林祥盯着他看了一会,伸出手。
“把针管还我。”
马克愤怒的脸一僵,往后挪了一步。
“咳,我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你看,一半的量就够我活蹦乱跳的了,剩下一半省着点用多好,你说是吧?”
“没事,我现在就让你用上,这样可以吧?”
看着林祥坚持的样子,马克紧紧抿着嘴,乖乖把针管掏出来,往自己手臂上一扎。
等药水用完,他才依依不舍地递了回去。
针管立马被拿走,但下一秒,一支全新的针管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拿着吧,这次表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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