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之行的目的地是大理,地图上标注的南诏王宝藏,就在大理古城与楚雄之间的哀牢山脉当中。
至于说那份卷轴地图的真伪,据说是获得了不少专家教授认可的真品,至少作为古董来看,在碳十四鉴定之后给出的结果,的确是出至1300年前无疑,这也是徐老对本次考察充满期待的原因所在。
不过蒙喀要先回家取些东西,于是,张铁陪同蒙喀先去了文山,而徐老带着许璐去了大理。
本次考察项目依然是由多方参与,考古学家,地质学家,民族学者组成的专家团队。以及为确保这些专家们安全探索负责防护的地方部队。
队伍集结还需要一些时日,所以张铁和蒙喀的单独行动倒也不急。只不过,令张铁感到郁闷的是另外一事。
“我说,你怎么跟过来了?我们是去考古的,正经工作。”张铁无奈又好气的抱怨。
小钰小嘴里放着一根棒棒糖,穿着清凉的小衫,亦步亦趋的跟在张铁和蒙喀两人身后。
不论一路上张铁怎么说,怎么问,小钰也不回嘴,就那么乖乖的吊在二人后面,让张铁极是无语。
“这次不是国安的任务,你不必看着我跟你小姑奶奶汇报,玩两天赶紧回去吧。”张铁苦口婆心的劝说。
话说,他如今和魏婷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这大老远跑过来南方,身边不带着魏婷,却带了其他的女人算怎么回事。何况,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还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孩。
小钰不理张铁,大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仿佛被这六月的天南美景所吸引,嘴里却小声嘀咕,“啰里吧嗦的,要不是为了攒任务积分,像我多愿意跟着似的。”
张铁三人从文山市里坐车到的韩柏乡,也就是前次过来寻找的,杨慧娟的老家。
蒙喀家住距离这里不远的马关苗寨,三人步行一个小时,来到寨里,这里已经靠近大山,本地的居民基本都是苗族,颇具民族特色的服饰妆扮再次吸引了小钰的注意。
三人走走停停,倒真像是外出旅行的游客,不过蒙喀的表情有些沉重。
或许是近乡情怯,几个月没回家,虽然临去东北找张铁前,已经给他阿爹送回了被他偷拿走的棺材本。不过上一次回来,他阿爹仍旧没给他好脸色。
这次带着铁爷过来,希望不要让自己太丢了面子才好。
马关苗寨不大,一条上坡的小路,两侧是颇具特色的苗民脚楼,全寨两百余户,不少寨民看到蒙喀,也都热情的打过招呼。
蒙喀的家住的比较靠上,半山腰的一个石头垒起的院子中,两间砖瓦房,一栋竹楼,院子里散养了一群鸡鸭。
一个五旬老汉,坐在院子中竹椅上吸着水烟筒,正是蒙喀的父亲蒙宰。
抬眼看见蒙喀领着张铁,小钰进了院子。也没说话,依旧自顾自的一口一口吧嗒着手中的水烟。
“阿爹,我带朋友回来了。”蒙喀声音讷讷的说了句。
老汉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弄的张铁和小钰有些尴尬。
“阿爹,这位就是铁爷,我现在在北方跟着铁爷做事。”蒙喀一边从墙角搬过来几把竹椅递给张铁和小钰,示意他们随意,一边与老汉介绍。
老汉抬头瞅了瞅张铁,重又低下头,重重的吸了一口烟,“这次回来做什么?”
蒙喀的父亲有些冷淡,张铁知道这与蒙喀带着娟子私奔,多年未回家有关,也与年前偷拿了他的棺材本去赌石有关,父子俩的隔阂,外人也不便说话,张铁和小钰就这么乖乖的坐着,听父子俩的一问一答。
“阿爹,我们这次回来是有个考古项目。”蒙喀搬了把小椅子坐在老汉对面,伸手替老汉手中的水烟添了些烟丝。
老汉瞅瞅蒙喀,“你现在还懂得考古了?”眼中满是不信。
蒙喀不好意思的看看张铁和小钰,又盯着老汉的眼睛,郑重的说,“我现在被征召进了国家机构,在为国家做事。”说着,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他那本有着八字水印的国安证件。
老汉瞥了一眼那上面写着国安的小蓝本本,站起身,放下水烟筒,背着手朝身后的屋子走去,“去街上打两壶酒,买斤腊肉,家里的腊肉不多了。”
蒙喀舒一口气,老爹这话的意思是要招待过来的张铁和小钰,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些面子,“阿爹今年没腌腊肉么?”蒙喀起身出去街里采购,随口问了句。
“你又不在家,就我老汉一个,准备那些干啥。”屋里已经传出起火刷锅的声音。
小炒腊肉,炭火烤鱼,山菌野菜,这算是苗寨中并不寒酸的便饭。
张铁入乡随俗,野菜吃的津津有味,一边举起酒碗,与老汉碰了一杯,“蒙叔,蒙喀在我身边,您就放心,我会让他有机会多回家看看的。”
老汉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粗糙褶皱的脸上挂起一丝红晕。“看得出,你们都是好娃娃,蒙喀不懂事,你们多教教他。”
老汉与张铁饮了两碗酒,话也多了一些,都是拜托照顾蒙喀的内容。
小钰对桌上的碳火烤鱼很感兴趣,鱼皮金黄酥脆,鱼肉鲜嫩多汁,一条二斤左右的鲫鱼被她一人吃了大半。
老汉眼神慈爱的看着闷头吃鱼的漂亮丫头,“小姑娘喜欢吃,不着急,屋里还有呢,我去给你拿。”
说着,老汉起身,许是站起的猛了,身形一晃。蒙喀及时的从后面伸手架住了老汉的身子。
“阿爹,我去吧。”将老汉放坐到椅子上,蒙喀起身去了厨房,口中关切的问,“阿爹,你身子怎么这般虚,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不这样啊?”
老汉叹息一声,“跟你没关系,你能在外边闯,就好好的干,家里,还不用你操心。”
蒙喀又端了一条烤鱼出来,小钰眼睛一亮,专心致志的做好乖乖女人设,继续开吃。
“爹,我那刀呢?”蒙喀问。
“你要刀干什么?”老汉抬眼瞅了瞅蒙喀。
蒙喀实话实说,“这次考古进山,拿着防些豺狼虎豹啥的。”
“拿你那破刀防野兽?”老汉不信,他怕蒙喀又做什么危险的事。
蒙喀哈哈一笑,从兜里掏出国安标配手枪,“阿爹咋地还不信儿子,我现在为国家做事,连枪都有。”
老汉瞅瞅蒙喀拿在手中的九五式,看不像是假的,这才开口,“那刀虽破,却也是从山里拿出来的,你别给弄丢了。”
蒙喀答应一声,随口问,“阿爹多久没有回山见阿爷了?”
老汉沉默,低头,桌上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老汉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有些被酒水呛到,捂嘴咳嗽几下。
“阿爹,你怎么了?”
蒙喀惊呼出声,却原来是老汉捂着嘴的手指缝间,已经有血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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