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常战打了几个电话,分别给驻军和宪兵队方面,让他们查一查江晚和杨峰的行踪,但说实话,人是在区外丢的,还是在闾山这种亡命徒遍地的地方,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张天恒摩挲着手机,心中犹豫不决。
要给老吉和董三明他们打一个的话,没准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但是这个案子涉及到驻军大批的军火,江晚这样来历不简单的上尉,对方都是说绑就绑了,让他们掺和进来,不是引火烧身吗?
而且他们还在不在元城附近都不好说。
这时,常战走了过来,看出了张天恒的犹豫。
“我记得你在区外有朋友吧?能不能找他们帮忙问问,算我欠你人情!”
张天恒神色复杂,他不是个喜欢玩花花肠子的人,所以直说了自己的想法:
“队长,这个电话我能打,但我不太想打,这群人的来历,让我有点摸不准啊,万一他们知道我朋友给咱们递点子了,他们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常战点了点头,声音沉着:
“我知道你的担心,很合理,这样吧,我开个价码,他们在区内做过的事情,有案底的,我全都消了,以后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都会帮忙!”
张天恒闻言也没有异议了,拨通了老吉的号码。
“喂?在哪儿呢?”
“不在城内,具体在哪儿不方便说,手上有个棘手的活儿……咋了?”
“我领导,宪兵队大队长,要找你帮忙!条件是这样的……”
老吉那边听完了条件,都没思索,直接说道:
“这忙我帮了,你让队长同志等消息吧!这人情花多少钱都买不来啊,我稍后给你回话!”
张天恒撇了撇嘴,老吉看中的指定是常战这个名头,这年头,最缺的就是够硬的关系!
常战拍了拍张天恒的肩膀,转头对着宪兵队的成员们说道:
“就近找个住处,晚上我们就不回城了,拿到消息,直接行动!”
“是!”
……
一间昏暗的仓库里,江晚眼皮颤了颤,随即活动了一下,发现有一根布条绑在了眼睛上,嘴里也被堵上了一块布,手脚都被捆住,没办法活动。
而且这群人十分专业,还给江晚戴上了耳罩,导致连声音都听不到。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身上没有任何标识的男人,看到江晚醒了,拿起了对讲机。
“头,那女的醒了!”
“行,我过去!”
话音落,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半长头发,梳着三七分发型的男人,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手里拎着一个油腻的鸡腿,蹲在了江晚身边。
他伸手拿下耳罩,解开布条,笑着说道:
“让我想想你是哪的人,应该不是安保局的,那一窝蛀虫,养不出这么胆大的家雀来,你是驻军的人?或者是宪兵吧?”
江晚十分冷静,靠着墙坐着,一句话都没说,迅速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还有面前这个人的穿着打扮。
这人应该有过参军经历,不是什么流匪,那群亡命徒身上没有这种气质。
男人笑了笑,吃完了手上的鸡腿,随手扔掉了骨头,言语之间有强烈的自信。
“你们查不到我的来历,别费心思了,这批军火就别查了,对你们没好处,我扣下你的原因很简单,求财,你和那个男的,一共三百万,钱到手我就放人,一会儿我把电话给你,你找个人联系联系,让他准备赎金!”
江晚闭上眼,沉声说道:
“这批军火你们拿不走的,量太大了,足够掀起一场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了,哪怕我今天死在这儿,上面也不会就这么放弃调查!”
男人转过头,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姑娘,你出身肯定不简单,军人世家吧?我给你个忠告,在废土区,就没有我拿不走的东西!”
说罢,一个蒙着脸的士兵走过来,递给了江晚一部电话,示意她可以让人准备赎金了。
江晚拿起手机,一阵心念电转。
……
距离元城二十公里处,一家没多少人的荒废村庄中,张天恒等人刚刚扎好营。
废土区的温度变化十分诡异,白天可能十几度,最低八九度,一到了晚上就降低到了零下十几度,甚至最冷的时候达到了零下二十度。
元城的护城河,晚上结冰,白天化开,就这么诡异。
张天恒找到了几个废弃油桶,拎过来往里面扔了点燃料,点燃之后靠坐在废弃的土炕上,点了根烟叼着,拿出了周边的地图。
地图标识的不太清楚,可以说一点都不专业,但这是张天恒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军方的地图都没有这么准确。
常战端着自热军用食品的袋子,坐在了张天恒身边,打量了一下地图,面露惊讶。
“够详细的啊?你自己画的?”
张天恒点点头,弹了弹烟灰,说道:
“之前押车的时候,总要路过一些危险的地方,不管是流匪还是流民,总有拦路想要拿点东西的,有些人是只想讨点饭吃,有些人是想连命都拿走,不搞得仔细一点,这条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
常战吃了口米饭,面色平淡:
“有家里人吗?”
“之前有,后来就没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好在有街坊照顾,算是勉勉强强撑到大,十二岁那年,就去打工了,十六的时候能拿得动枪了,就开始干押车的活!”
张天恒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十分平淡,好像这些事儿都跟自己没关系一样,但常战却知道他并没有明面上这么平静。
吃完最后一口,常战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我打记事的时候开始,就在军营里长大,我妈管不住我,跟个野孩子一样在营区到处撒欢,也没人拦着我……我爸军衔不低,挺忙的,那年我十岁出头,出去野完了回来,就看到我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脖子上有勒痕……她被人杀了!”
常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吸了吸鼻子:
“后来杀人的抓住了,是我爸身边的一个军官,我爸发现了他准备带兵叛变的线索,他要灭口,我爸身边的警卫保护了他,但我妈没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出去玩,估计我也没了!”
现在这光景,驻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叛变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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