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摸着自己的脸,煞有其事的摇头叹气,“看来真是,人优秀了,谁看着都是香饽饽,可惜了,皇后娘娘是觉得好了,但是臣女就不觉得好了,”

    她瞥着皇后,嫌弃道:“若有您这样的婆母和奕王那样的丈夫,那人生得多不堪啊,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皇后原本还能端得住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

    皇后冷笑道:“算起来,太子虽不是本宫生的,可继母也是母,你也算是本宫的儿媳啊,这样说来,你不如现在就去死了吧。”

    穆引月眨了眨眼,“嗯?刚才皇后娘娘还说,若臣女是您的儿媳多好啊,显然在您看来臣女不是啊,那就是说,您也没当太子是您的儿子,这就改口了?”

    说着,她扯了扯嘴角,嘟囔得大家都听得见:“您还真是为了挤兑臣女,说话跟放屁似的,没事,那臣女也改口好了。”

    皇后:“……”

    “你可真是……”

    她这下,是真的气到了,气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没见过这样粗俗且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好一个侯府千金大家闺秀出身,怎就长了这么一张荤素不忌的嘴?

    穆引月摊手叹气道:“皇后娘娘生气了?哎,这才哪到哪?您犯不着生气,我说话一向难听,大家都知道我没素质还混不吝,您这就受不了,等日后岂不是更遭不住?”

    皇后气结,稳着心绪不和她逞口舌之快了,没得真给气出好歹来。

    “太子如何了?听说他脱险了?醒了么?”

    试探太子的情况,也是她今日来堵穆引月的目的之一。

    穆引月:“伤挺重,脱险了,没醒。”

    皇后默了默。

    旋即,皇后弯唇笑道:“那可真是让人揪心啊,可惜了,本宫虽然惦记着他,陛下不让本宫去看他,本宫也去不了,等他醒了,你可要告诉他,本宫惦记着他呢。”

    穆引月笑道:“不用告诉,太子都知道皇后娘娘惦记他的,哪里用得着臣女多嘴呢?”

    皇后挑眉,眼里划过一抹冷然,笑容浅淡:“那倒是,这么多年,本宫一向是惦记太子的,太子也是明白的,想来,他也十分惦记着本宫呢。”

    穆引月道:“皇后娘娘知道就好。”

    皇后一副愉悦的样子道:“跟你说话当真是有趣得紧,日后可要经常入宫,多去本宫那里坐坐啊。”

    穆引月道:“臣女现在忙得很,等有空再说吧,皇后娘娘没事了吧?没事臣女就得走了,臣女还得回东宫照顾太子呢。”

    皇后倒是没再为难,放她走了。

    “行,太子要紧,去吧。”

    穆引月福了福身,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目送她抱着孩子上了接送她的步辇远去,皇后眸色渐渐冷沉。

    她的内侍官上前一些,阴郁道:“皇后娘娘,这穆氏如此张狂,委实是不知尊卑,罪该万死啊。”

    皇后眸底烦着冷意,幽幽道:“是啊,可是如今陛下这样护着,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她再罪该万死,本宫也杀不了她啊,真是可惜。”

    内侍官咬牙切齿的,却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只好道:“娘娘也不必与她一般见识,等日后成事,她的生死,便是娘娘一句话的事儿。”

    皇后哂了一声,“谁知道有没有那一天呢?”

    内侍官一惊:“娘娘!”

    皇后状似随口那么一说,不再多言,抖着衣袖转身。

    “走吧,回宫。”

    上了骄辇,起驾回宫。

    长宁宫内。

    太后听人禀报了刚才外面的情况,缓缓笑着。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让哀家喜欢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道:“谁说不是呢,穆姑娘的胆色和心性,都是极好的,还颇有趣,也难怪太子殿下会喜欢。”

    太后笑道:“是啊,先前哀家还担心,现在是不担心了,她是最匹配太子的女子了,日后成了婚,夫妻合心,定是什么都能越过去,他们不会是陛下和温氏,也不会是哀家和先帝。”

    嬷嬷道:“一切,都会如太后娘娘所想那样的。”

    太后点头,便躺下休息了。

    。

    出宫后,穆引月径直回了东宫。

    东宫如今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暗卫和禁军,大半都是这几日皇帝新加的人,把守严密得连苍蝇都没法进去的地步,但是还是有人想要探查里面的消息,知道太子具体的情况,或是对太子下毒手。

    这不,暗卫便罢了,禁军里,又抓到了一个借着巡逻东宫掉队,潜入东宫药方的人。

    那人还拿着毒药,意图下到正在熬的药里,被抓个正着。

    他还以为自己鬼鬼祟祟的没人看见,实际上,东宫现在暗处都有暗卫盯着各个角落。

    那人被一番审问,供出的竟然不是奕王,而是一个支持奕王的世家,是一直与谢家同气连枝的邓家。

    谢家和奕王都没动,邓家倒是上赶着。

    穆引倒是知道这个邓家,因为是男主这边还算有些分量的世家,书中写到过,那位邓家主旁的倒是毛病不大,就是风流多情,妻妾儿女不少。

    他最恼恨的一件事,就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嫡子是个断袖,并且厌女,死活不愿意跟女人睡生孩子,还曾和男人那啥被他捉奸在床,所以他对男人跟男人这种事,深恶痛绝。

    啧,恐同男啊,那挺好对付。

    莫来问:“夫人,可要将人送去给陛下,让陛下借此问罪邓家?”

    穆引月反问莫来:“如何问罪?你有证据么?就那个禁卫的几句供词,一瓶不知来处的毒药,就能证实邓家谋害储君了?”

    莫来沉默。

    是不能。

    但是就这么不追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穆引月道:“公然追究问罪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暗地里,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莫来道:“请夫人示下。”

    穆引月问他:“人用刑了?”

    莫来道:“未曾,属下都还没用刑,他就自己招了。”

    “长得如何?”

    莫来奇怪,问长相作甚?

    “额,还挺清秀。”

    穆引月眼珠一转,“邓家虽是世家也守卫不差,但你带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干点事儿,能行吧?”

    这个,莫来答得快乐:“自然可以。”

    穆引月勾唇,悠然道:“那好,今夜你将人送去邓家,给他和邓家主都下点药,再将人放在邓家主床上,等他们黏在一起的时候放把火,引人去撞个正着,成了之后,明日将这段见不得人的事儿传遍京城。”

    如此方式声名狼藉,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羞耻生不如死了。

    莫来睁大了眼:“……”

    真损啊。

    “额,万一邓家主和妻妾睡在一起呢?”

    穆引月:“那就三人行吧,更刺激。”

    莫来:“??!”

    虽没听过这个词儿,但是一听就懂是什么意思……

    真不愧是将要和太子殿下做夫妻的女子啊,比太子殿下还邪。

    他犹豫道:“夫人,其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可以的,不如咱们把毒下回去,把邓家主毒死?”

    穆引月扫眼过去,幽怨道:“你是嫌弃我的主意不好啊?”

    莫来赶紧道:“啊不不不,属下不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

    在穆引月的注目下,他实在没办法继续口是心非了,咳了一声,无奈道:“夫人,这确实是有点不大好啊,实在是……”

    穆引月没好气道:“你那么有道德心做什么?人家可是要毒害你主子的命,你讲究这些,人家可不跟你讲究。”

    莫来默了默。

    穆引月似笑非笑道:“邓家嫡长子是个断袖,且是个厌女的断袖,死活不肯和女子产下后嗣,邓家主因此最厌恶的便是断袖,你不觉得这样,比杀了他更有趣么?”

    如此,莫来就乐意去做了。

    “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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