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表面上却和盛明鸢无关,怎么查都无关,是谢锦书的未婚夫太喜欢谢锦书,痴恋到执着的地步。

    得知谢家的和谢皇后的打算,知道谢锦书也有这个心思,竟然约了谢锦书出去下药,要生米煮熟饭。

    但是不知怎的,两个人齐齐暴毙在床上了,事情闹出,查了竟是那个男的打定主意要和谢锦书一起死,给谢锦书下毒,自己也服毒了。

    事情闹大,成了一桩丑事,男方的家族本是谢家之后数得上号的世家,也因此被谢家报复,逐渐没落。

    盛明鸢毫无阻碍的成了皇后。

    然而事实上,是盛明鸢买通男方的身边人,撺掇他和谢锦书生米煮熟饭,再让那人从中下毒,又做了伪证,将一切都栽给那个男人。

    她不仅要毁了谢锦书和那个曾和她有怨的世家,还要让谢锦书去死,因为谢锦书是真的想取代她做皇后,她怎么能忍?

    只是这件事,她一直到奕王死,都不敢让奕王知道,她做的其他事情,诸般算计和歹毒,都可以让奕王知道,奕王喜欢她这样,可唯独这件事她不敢。

    穆引月道:“盛姑娘,奕王赢不了的,你若是能嫁给他做正妃,陪他拼一局也是应当,可你只是侧妃啊,没有夫妻之名,何必陪他赌上身家性命?既然他要娶谢家嫡女,即便是赢了,你也落不着多少好,若输了,你和你的家族都得死,不划算啊。”

    盛明鸢苦笑:“是不划算,怎么都讨不着好,可是若不这样,我又能如何?难道我现在回头,还有机会么?我和盛家能活?”

    这话听着,像是在试探呢。

    不,不是像,就是试探。

    穆引月都有些意想不到,盛明鸢是存了这个心思的?

    既然如此,穆引月也直言了。

    “那就看盛姑娘你能做什么,若有功,我能保证盛家过去所为既往不咎,陛下绝不会追究你父亲的阳奉阴违,但是我也只能让你们盛家全身而退,盛家的如今的地位和荣光,定是没有了的。”

    盛明鸢闻言,皱眉垂眸,静默不语。

    穆引月道:“盛姑娘该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以你父亲受陛下提拔倚重,却暗地里背叛陛下效命奕王的行径,陛下把你们诛族都不够解恨,陛下可原本打算让你父亲以后作为肱骨重臣辅佐太子的,而今算什么呢?”

    “我是很欣赏你,才愿意为你和盛家担保,而陛下看重我,才能给我这个脸给盛家和你这个机会,若这样你都不满意,那就一路走到黑吧,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盛明鸢咬了咬牙:“穆姑娘确定,在陛下如今如此厌恶盛家的情况下,你能保得住我和盛家?”

    穆引月没有直接回答,只道:“那得看盛家怎么做了。”

    盛明鸢其实对这件事,也不是真的疑惑。

    她知道,穆引月现在有这个能耐和影响力,陛下如此看重,太子又十分爱重,为盛家作保,于她只是小事。

    她闭了闭眼,低声道:“穆姑娘,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可以么?”

    穆引月道:“可以,反正我不急。”

    盛明鸢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了东西后,就该走了。

    穆引月先走,但她起身后,看着盛明鸢道:“穆姑娘,我是尊重你这个人的,我也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能坦荡一些,所以不要跟我耍心眼哦,不管是一心两用还是跟我做戏骗我,你都是瞒不过我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等盛明鸢说什么,她便转身离开了。

    盛明鸢目送她离去,怔忪许久。

    。

    马车上,阿影犹豫再三,开了口:“夫人,您真的要给盛家和盛明鸢机会?”

    穆引月颔首道:“她是奕王所爱,即便婚事出了岔子,奕王也绝对相信她的,她若反水,能带给我们的助力可比程海恩那边大得多,若能从她这里突破,或许能减免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如此,活她一家又何妨?”

    她不是自以为是擅自做主,而是她也知道,只要能减免内乱伤亡,皇帝和姬承胤都是绝对乐见其成的。

    输赢固然重要,可身为帝王和储君,要考虑的不只是输赢而已,还有生死和安稳。

    阿影道了句:“夫人心善。”

    穆引月道:“我是个大夫,以后,还会是太子妃,是皇后,不管是出于本心还是责任,都得考虑的多一些。”

    阿影道:“那也是夫人有心才行,不是所有身在其位的人,都能有相应的责任心的。”

    就好像皇后,她不择手段得来了后位,可做了皇后以后,也没为自己在那个位置上的责任做过什么。

    她只在乎权力地位,在乎儿子的继承权和谢家的鼎盛荣华,百姓生死和山河安稳于她,什么也不是。

    穆引月斜眼看着阿影笑道:“难得啊,阿影你都学会内涵别人了。”

    阿影:“哪里内涵?属下明明是明涵。”

    穆引月:“……”

    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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