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铎也惊得起身。
这事儿不能报官。
穆引月煞有其事道:“你们说我给宋铎下毒,我认了,毒确实是我把他叫去,让阿影把他像条狗一样摁着,亲手给他灌进去的,我敢作敢当,可不想抵赖。”
这话,让宋铎有种巴掌啪啪打在脸上的感觉,只觉得羞愤又难堪。
这贱人说话就好说话,非要特意提这茬做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将门出身的侯府世子,被两个女人压着灌毒就算了,还被这样嚷嚷出来……
果然,好几个宋家族老长辈的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了。
穆引月继续道:“但你们不承认毒是你们给我下,我发现了还回去的,反而污蔑我买毒害人,我可不认,既然被泼脏水,那肯定得报官为我查证清白啊。”
“哦,还有,阿影你顺便回一趟东宫,禀明太子殿下,说宋家要害他,不知道谋害储君是什么罪,够不够宋家去和我穆家的人做个伴儿?”
这话,让堂内众人纷纷变色。
宋铎急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几时要谋害太子了?”
穆引月的道:“你给我下毒,不就是要谋害太子么?我带阿影来的第一日,阿影就跟你说过,我是要救治太子殿下的大夫,对我不利,如谋害太子,你忘了?”
宋铎自然没忘,但……
他没当回事!
他都不信穆引月真的能为太子治眼睛。怎么可能会把这种话当真?
“阿影,愣着干什么?去吧。”
“不许去!”
宋铎出声叫住人,却心里急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以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只要伪造了人证物证将下毒的事情按在穆引月头上,他就能借此机会休了穆引月。
反正只要当下把人休了,穆引月就不能算作宋家妇,只是穆家女,趁着现在外面关于穆家的风波甚嚣尘上,他想办法引导舆论施压,让穆引月被穆家的罪名牵连进牢里去。
而且,他也料到穆引月这个时候多半不会愿意被休,只怕会示弱求他,他就算不休,也能借此拿捏穆引月了。
可这个贱人,竟然不急于自证,也不吵不闹不求他,反而直接报官?
穆引月道:“不肯让我报官,看来你们是心里有鬼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嚷嚷道:“诸位看到了么?他们做贼心虚了,你们都被耍了,事实怎么样你们都看出来了吧?”
“虽然可能你们也巴不得他们休了我,但是应该不想赔上全族的名声脸面,甚至是被他们谋害太子的罪名牵连,赔了子孙前程吧?”
这话把宋家要毒杀她的事情上升到谋害储君的性质,算是捏在这些人的七寸上了。
这些人,最在乎的莫过于家族名声儿孙前程,更最怕被牵连拖累。
可嫡长房这一家子到底在干什么?
竟然真的给穆引月下毒,还反过来污蔑穆引月?还牵扯上谋害太子上去了?
他们这些天也大概知道,太子出面保下了穆家上下,如今看样子,穆引月和东宫关系匪浅,若是如此,这一家子到底在发什么疯?
既然太子出面保住穆家,穆家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即便躲不过,有太子在,这一家子怎么敢谋害被太子庇护的人?
太子是宋家能惹的?
宋族这些人并不知道宋家是奕王的人,也不知道陷害穆家的事情,所以,只觉得宋家嫡长房的人疯了。
为首的一位头发花白宋家族老站起来质问:“泽民,柳氏,还有宋铎,穆氏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们不顾太子的庇护要下毒杀她?还反过来污蔑她下毒?借机休妻?”
宋侯夫妇和宋铎都被问住了,想否认的,但是刚才的事情显而易见了,在那些活了一把岁数的人眼里已经是事实。
他们想否认混淆,也是徒劳的。
见他们这般无法否认解释的样子,那位族老接着斥责:“你们是疯了不成?既然太子护着,穆氏既是背着太子大夫的身份名义在的,你们害她如害太子,太子是什么人?就算……”
不敢说太子瞎了废了,就略过去,“那也还是太子,是陛下偏爱的嫡长子,陛下岂容有人害他?你们这是要拿整个宋族陪葬是不是?”
又有一个也吱声:“你们自己不知轻重,不顾太子的话现在就对穆氏又要毒杀又要休妻,还找来我们跟你们一起作践穆氏,这是也想还让我们这些旁支的都得罪太子不成?”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指责不满。
“你们还真荒唐,荒唐至极,要休妻你们自己看着办就是,找我们来坑害,简直是……”
这是那位被抢了椅子的四叔公说的,说完也不知道怎么骂,然后直接拂袖而去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一个个脸色难看的争相走人,
有两个还劝了那一家三口几句,让他们顾全大局,现在再想要撇清关系,也不是对穆引月下手的时候。
何况穆引月才刚生了孩子,明显穆家的事情牵连不到宋家,现在不管是毒杀还是休妻,都对宋家影响不好。
然后也摇着头走了。
这一家三口叫不回那些人,又急又气,恼恨极了穆引月。
不仅休不了穆引月,还被这些长辈族老不满上了。
不等他们说话,穆引月就笑得贱兮兮地问:“呀,人都走了,你们还要休我么?来啊,休书砸我脸上~”
宋家三口都气得要死。
这个贱人!
那位病歪歪的老侯爷都要坐不住了,呛了好几口气。
穆引月可喜欢他们气急败坏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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