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抬头看他,勉强笑笑,道:“没出什么事啊,只是我在菱花小筑住习惯了,暂时不想回去罢了。”
姬承胤面容沉肃,笃定道:“不,必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你盼着穆家平反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穆家人都被赦免归家了,若无事,你怎么会不回去和他们团聚?”
“而且,医馆也好,你为其他人医治也罢,都是穆家更近一些,若论习惯,你从小长大的穆家,难道还比不上刚才住了不到两个月的菱花小筑?究竟是怎么了?”
他突然想到,昨晚她夜里去了一趟安置穆家人的院子,刻意支开阿影不让靠近,不知道和她祖母以及父母兄长聊了什么,之后哭着离开……
看来,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
他都这样问了,糊弄不过去了,穆引月只好道:“是有些事,但是你不要问好不好,我不想跟你说。”
姬承胤怔了怔,有些艰涩道:“为何不想跟我说?”
穆引月看向他,轻声道:“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防着你或是怎么着,也不是不愿意跟你交心,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像之前我知道的那些事,我能告诉你那些事情,但是我不能跟你说我为何知道,每个人都有不能跟某个人说的秘密,你能明白么?”
姬承胤了然,虽然失落,但是也理解她。
“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吧,以后若是先说了,我随时可以听。”
姬承胤送穆引月回到菱花小筑,进去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因为穆静云和穆瑶华等人都回穆家住了,菱花小筑这里冷清了许多。
姬承胤走后不久,也就是傍晚时分,有个人求见,出乎穆引月的意料。
“程海恩?程姣姣的兄长?他为何要求见我?”
“说是为了程姣姣的事情有求于您,夫人可要见他?”
穆引月皱眉道:“看来是知道了程姣姣的所作所为,为了程姣姣求情来的,不见。”
阿影出去了。
可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说,程家愿让程姣姣以死谢罪,请您给程家一条生路。”
穆引月挑眉,笑了,这算是程家卖女求荣?还是程海恩卖妹求荣?
“有点儿意思,那就让他进来吧。”
阿影又出去了,很快,带着程海恩进来。
程海恩一来,就直接给穆引月跪下了。
“见过穆姑娘。”
穆引月打量着面前匍匐在地的人,淡淡道:“程少将军这样的礼数,可是有些过了,我还没嫁给太子呢,倒也不必跪拜我。”
程海恩抬头直起身子,挺直了腰骨,却没直视穆引月,而是垂着眼睑。
“在下并非为身份而行大礼,而是因为有求于穆姑娘,也为了替小妹赔罪,理当跪拜。”
穆引月眸色暗沉,幽幽笑道:“若是为了给你妹妹赔罪,跪拜却是不够的,那得赔命才够。”
程海恩道:“在下知道,所以,愿意让妹妹以死谢罪,只请穆姑娘能够放过程家。”
穆引月轻笑道:“这话倒是有趣,我既不是陛下,也不是太子,没有生杀夺予的权力,我能对程家如何?你想要救程家,不该来求我,我与你妹妹的恩怨,也牵连不到程家。”
程海恩这下看向穆引月了,道:“穆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便是知道,程家的兴亡在您一念之间,才上门来求您的,”
“程家或有不妥,但都还不足以让陛下容不下程家,只有妹妹前后对你的算计和谋害,才是大祸的源头,若穆姑娘肯放过程家,程家定能安然。”
穆引月点头,如是道:“既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否认,我确实可决定程家的兴亡,可我凭什么要放过程家呢?就凭你们愿意舍弃程姣姣而已?”
程海恩僵着脸色。
穆引月道:“你们舍不舍的,程姣姣本就是要死的,不论私怨,只看她做的事她就是该死的,可程家先是立身不正,后又教女无方,也该付出代价,不是么?”
她这么说,想来她知道了程家在陇州贪墨军饷的事情了,看来,陛下或是太子,都和她说了要处置程家了,不然她不该知道这件事。
程海恩心下愈发忐忑,忙道:“是,可蝼蚁尚且偷生,在下总得竭尽所能的想办法谋求生路吧?当初穆姑娘不也是如此么?虽然情况不同,穆家确实冤屈,程家确实有罪,可为家族的心,在下与穆姑娘也算是一样的。”
这话,倒也是个理儿。
穆引月微眯着眼看着程海恩,似笑非笑:“可你想要让我保程家,单单程姣姣的命是远远不够的,程少将军,你的诚意还差了些。”
这样说,那就是有的谈的!
程海恩心下一喜,忙问:“那不知穆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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