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放弃了,都伸手去拿桌上的药瓶了,谁知道他的手刚触到药瓶,就被她夺了去。
“去那边,趴着。”凤灵起身,侧对着他,不看他。
君墨渊却是一听到她的话,就迅速起身,到软榻上趴下。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一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凤灵上药的手法算不得轻柔,却因着动作熟稔,并不会很疼。
当然了,就算此刻她故意用力,君墨渊也是感觉不到疼的,他整个人仿佛泡在蜜罐里,甜得冒泡。
“好了。”凤灵上好药收拾着药瓶,“每日早晚各上一次药,这几日尽量别碰水。”
听她说着医嘱,就像听着恋人最动听的情话。
君墨渊趴着没动,嗓音软绵:“好。”
凤灵闻声,动作微微顿住。
他似乎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嗓音还有些迷糊,莫不是外伤引发高热了?
凤灵心中警铃大起,放上手中药瓶,紧张地俯身探向他的额头。
滚烫的。
果然是发烧了!
“君墨渊,你感觉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凤灵蹲在榻边,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确认他此刻还是不是清醒着的。
“难受,头晕。”君墨渊哑声说着,像是感觉到她的靠近,缓缓地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近在眼前的人,眼皮轻轻晃了晃,软声唤道:“卿卿?”
他的声音很轻,似怕惊着她,又似怕这是一场梦。
凤灵心头微微发颤,感性战胜理性,柔声应道:“是我。别睡沉了,我给你降温。”
他身上真的太烫了,就连萧北鸣手术之后都没有像他这样高热得骇人。
说不担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相反的,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对他,从来没有忘情,一切不过自欺欺人。
她以为,刻意疏远,慢慢就淡忘了。
她以为,不去想他,他就会消失不见。
……
可她却忘了,真正刻入骨子里的爱恋,怎么可能淡忘得了,更不可能会轻易消失啊。
“卿卿,别离开我,别离开……”君墨渊迷迷糊糊间喃喃念着,那只握剑斩敌的手,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像不敢用力似的,就那么拽着一角,不想强迫她又不愿放手。
纠结而矛盾的心理,通过他这个小小的动作,表达得淋漓尽致。
凤灵动作娴熟地替他挂上退烧吊瓶,眸光回转间触到他的小动作,心口似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红衣在外面守着,不会让人随便闯入。
凤灵就没有带君墨渊进随身医疗空间,而是用意念取了一应物品出来。
她守在榻边,静静地看着他,等到三瓶吊瓶输完,又收拾好东西,她才禁不住困意,在他手臂趴下睡着了。
君墨渊是被红衣的声音吵醒的。
“小姐,萧先生求见。”
凤灵睡得沉,没听到红衣的声音,君墨渊却是听到了。
他睁开眼睛后,一眼就看到趴在自己手边的人,她睡着的时候,收起了平日里的尖牙,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君墨渊轻抚她的头,动作轻缓地起身,将人轻轻抱起来,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后,一眼就看到了红衣身后的男子。
“萧先生?”君墨渊带着一丝敌意的目光,骤然落在萧北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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