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央并不十分认同的说,“王爷觉得我能有什么心思?”
容肆看了顾沉央一眼,没有说话,两人便一直沉默,许久宁太妃还是没有出现,但是顾沉央却没有任何的烦躁,许是她的性子与宁太妃宫里的素雅十分符合的原因。
“心净则佛土净。”被容肆点破之后顾沉央也不再偷看,而是大方的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脑子里便想到了这句话,并且说了出来。
顾沉央话音刚落,宁太妃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好一句心净则佛土净”
听到宁太妃的声音后,顾沉央便起身,朝着太妃的方向福了福身子,轻声的说道。“妾身见过太妃。”
她不确定宁太妃会不会反感她喊她母妃,所以在没有这个前提之下,顾沉央仅是与其他人一样,唤她太妃。
“起来吧。”宁太妃并没有在意顾沉央的称呼,而是问她,“平日里也看佛经?”
顾沉央愣了愣,倒是没有想到太妃会这么问她,反应过来后,她才回答道,“得空时会看一些,求得只是心静。”
刚刚重生时,她为了平静自己,真的看了不少佛经,虽说不能真正的让自己完全静下心来,但是却也缓和了不少。
这句话她自然也是在佛经里看到的,只是觉得很合适这里的环境便说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宁太妃会喜欢这句话。
宁太妃没有再问,只是看了看顾沉央,然后便坐到上座。
宁太妃也不过四十岁,只是因为是先皇的妃子,所以被称为太妃罢了,实则也并没有那么老,甚至比现在的皇上还有年轻一些。
奇怪的是,容肆跟宁太妃的互动并不多,不过也还是看得出来太妃是很关心或者说担心容肆的。
“以后九儿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听到太妃称容肆为‘九儿’顾沉央突然觉得很好笑,只是收到容肆刀一般的眼神之后,她生生的忍住了。
太妃静雅的性子是顾沉央很喜欢的,心里也渐渐的对她产生了喜欢的感觉,而她也能感觉到,太妃并不讨厌她。
然,容肆跟顾沉央并没有在太妃宫里待多久,也没有去见皇上跟皇后便直接出宫了,不想见到他们是主要原因,但是借口却是容肆身体不舒服。
在马车上,顾沉央忍不住问,“太妃不知道你装病的事?”如果知道,为何容肆还要在她面前装,如果知道太妃为何要让顾沉央好好照顾容肆的身体?
“她知道。”容肆并没有隐瞒顾沉央,而是直接告诉她,看到顾沉央疑惑的眼神之后他又说,“但是她不知道你也知道。”
容肆一语便点醒了顾沉央,因为不知道她也知道容肆装病的事,所以在顾沉央的面前,她也还是要装作一副担心容肆身体的样子。
“那……”
顾沉央刚刚开口,就被猜到她要说什么的容肆打断了,冷然的说道,“顾沉央,别得寸进尺。”
语毕,顾沉央也安静了下来,也许她下意识的把容肆当成自己人了,却没有意识到有很多事正如她在防着容肆一样,容肆也在防着她。
“最难猜的是人心。”沉默许久之后顾沉央才说,“我最讨厌的便是去猜人心,也不喜欢别人一直在揣摩我的想法,所以,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本王问了,你便会跟本王说实话吗?”
显然,容肆是不相信的。
顾沉央没有想到容肆会这样反问她,只是容肆说的却也没有错,有点事,她不愿意说,也不会说。
想了一想,最后她才说,“如果是我不想说的,我自然跟你说我不想说,那样,你也无需再猜来猜去的。”
容肆没有回应,顾沉央又接着说,“同样的,我好奇的事,你也可以不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说。”
也许,这就是他们相处中最轻松的方式。
刚好马车停了,容肆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便下车了。
而顾沉央也随之下了马车,与容肆的方式不同的是,她不是踩着梯子下车的,而是直接从并不是很高的马车上一跃而下。
看得花楹跟花颂都不禁的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即使是她们都知道顾沉央从小就跟顾宇枫习武,但是她毕竟也是女子,现在更是九王妃,这般粗鲁始终不太好。
回到容肆给她准备的院子后,花楹才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姐,你以后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花楹一副十分担心的样子。
“我为何要收敛?”顾沉央没有意识到花楹说的是刚刚从马车上跃下来的事,反而以为花楹让她再九王府收敛脾气,小心做人。“别忘了,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容肆的那些小花小草们,只要不惹她,她自然是不会跟他们计较的,总归好女不跟男斗,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跟他们争宠。
“就算你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但是也不能在下人面前那么粗鲁啊,明明有梯子,你为何要用跳的。”
花楹说完之后,顾沉央才意识到,刚刚她们两人的对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意识到花楹说的是跃下马车的事之后,她才说。“下次我尽量。”
从马车上跃下来,是她习惯使然。
“小姐啊……”花楹还想说写什么,但是顾沉央已然是选择性的‘听不到’她的话,但是花楹依旧乐此不疲的说,“好在刚刚王爷没有看到。”
虽然容肆没有看到,但是九王府里的下人们却都看到了,回想起当他们看到顾沉央跃下马车时惊讶的表情,花楹就觉得恨不得抹掉他们的记忆。
顾沉央一边走里间走去,一边对花颂说道,“花颂,把花楹的嘴堵上,不能发声那种。”
走到里间顾沉央便把外衣脱了下来,向床的方向走去,昨天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都是在做恶梦,所以,她现在要好好的补一觉。
“没事别打扰我睡觉,有事更不要吵我。”
说完,花楹、花颂她们便出去了,待她们都离开之后,顾沉央才真正的闭上眼睛。
重生以来,她就很难睡好,尤其是房间里还有人的时候,便睡不着,也许是太过于没有安全感。
因为容肆的偷梁换柱的计划失败了,所以东陵国公主宫风吟是南漠国的太子妃这件事便传遍了南漠国的大街小巷。
对于南漠国的太子妃之位是东陵国公主的这点,南漠百姓倒是没有不满的地方,只是还是有不少人替顾沉央觉得可惜。
毕竟她才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而除了几个月前在皇宫里听到顾沉央主动向皇上求旨嫁给九王爷的人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的真正原因。
只以为皇上下旨将顾沉央赐给了断袖王爷容肆而已。
不过即使是九王府之外都在热议着顾沉央嫁的憋屈,但是在九王府内的顾沉央却过得惬意,至少她离她的目的更进了一步。
只是嫁给容肆后的下一步,她却不知道要怎么什么,或者说要怎么做。
走在王府内的顾沉央一边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一边想着接下来她要如何打算,却不想,脚下的石头不小心提到了迎面而来的人。
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后,顾沉央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还没有开口,就听到对面的人说,“夕歌见过王妃。”
顾沉央对他是有印象的,在兰鸯阁里见过他一次,在容肆的房顶也见过他,能跟容肆如此亲密的男子,除了是他的男宠之外,没有第二个原因。
想到现在他们两是名义上的‘情敌’,又是同住在一个府里,即使是以后未必会常见到面,但是顾沉央还是十分友好的跟他用新颖的方式打了个招呼。“你好。”
看到夕歌不太明白的眼神之后,顾沉央又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还是做朋友吧。”顾沉央首先跟夕歌伸出了示意好友的橄榄枝。
这反而让夕歌更为好奇了,她不跟他争宠,反而要跟他做朋友?
“王妃言重了,夕歌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哪有资格跟王妃做朋友。”
即使他是容肆的人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男宠罢了,跟王妃的身份又如何比较得了。
很显然,夕歌并不那么想要跟顾沉央搞好关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把顾沉央当回事,毕竟跟顾沉央比起来,大概他在容肆的眼里更为重要。
顾沉央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自然也不会特地去讨好谁,所以夕歌不领情,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表现她的友好。“在这王府里,你是什么地位,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须妄自菲薄。”
而面对顾沉央突然转换的态度,夕歌也是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还没有开口回应,顾沉央就从他的身边经过并留下了一句话只有他听得到的话,“你我不该是敌人。”
她并不喜欢容肆,跟夕歌自然也不会有争宠之类的说法,她要的不过是跟容肆合作,王府水深不深她还不知道,但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
“无需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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