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容曦走了会儿,顾沉央便离宫了。
刚下马车的顾沉央便看到管家正在府门焦急的看着她,待她走近后,管家便先她一步开口了,“王妃,王爷说你回府后直接到书房去见他。”
看到管家如此着急,而且明显是已经在此等了她许久,她便下意识的问道,“王爷有急事找本王妃?”
“小的也不知,王爷只说叫你回府后去见他。”
顾沉央也不再为难管家,但是却并没有向着容肆书房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直接未央院的方向走。
看清顾沉央的意图之后,管家轻轻的喊了声,“王妃,”边喊还边走到顾沉央的面前,“王爷说了,你回府直接去找他便可。”
顾沉央停下脚步,晲了管家一眼,淡然无比的说,“既然王爷没有什么急事,本王妃又何须去找他,如果王爷有急事,自然会来找我。”
说完,顾沉央便越过管家,走了。
听到顾沉央这句话的王府下人门,无不睁着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是谁,下意识的说了句,“王妃果然霸气。”换而来的却是管家的一瞪,尔后便闭嘴了。
顾沉央并不在意没有去书房见容肆的事情,反正容肆要问的也无非是宁太妃都跟她说了些什么罢了,而他如果真的想知道自然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在花楹跟花颂战战兢兢的担心顾沉央拒绝了容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时,容肆出现了。
容肆出现之时,正是顾沉央刚沐浴出来时,发尾微湿,脸上也因被水蒸气蒸出了红晕,与平时的强势不同的画风,让容肆一时竟移不开眼神。
顾沉央出门看到容肆坐在大堂时,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才问,“这么晚了,王爷过来有事?”
听到顾沉央的声音后,容肆才回过神来,轻声咳了咳,将尴尬转移后,才说。“本王为何而来央儿不知道?”
“太妃今日不过是跟我讨论了些佛经而已,王爷无需多想。”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有的事情,她也无需跟容肆说,总归她没有跟太妃说道容辞,也没有讲起她知道他装病的事情便好。
“母妃跟你谈佛经,谈到这么晚?”显然,他是不信的,顾沉央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顾沉央没有太多的耐心,无论对谁都是一样,“如果王爷好奇我跟太妃说了些什么,不妨自己进宫去问太妃。”
不等容肆开口,她又继续说,“时辰不早了,我困了,如果没什么事,王爷就请回吧。”
容肆已经不记得他在顾沉央这里被赶过多少次了,看来,顾沉央真的是不把他当成夫君,甚至是不把他当做男人看待。
“央儿为何要一次次的赶本王离开?”容肆略带不悦。
顾沉央反而好笑的看着他,“难道王爷还希望我留你下来陪我一同睡?”不等容肆开口,她又说,“王爷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我不喜欢跟一个断袖同床。”
顾沉央说完,一转身便撞上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跟前的容肆,顾沉央想往后退,但是却被容肆扣住了。“想逃?”
“王爷请自重。”顾沉央第一次跟容肆有这么近的距离,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但是却挣脱不开容肆。
而容肆却死扣着她,完全不在意在门口还站着花楹她们几个人,后者只是尴尬却又不敢出声的低下头,尽量的让自己的存在感不那么强烈。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有何不自重?嗯?”容肆最后的那一个‘嗯’让顾沉央差点沦陷,但是生生的忍住了。
最后也只放弃挣扎,因为她知道,跟容肆比嘴皮子的话,她大概是比不上的,而力气也一样比不上。
顾沉央没有回答,容肆又问了一遍,“本王不自重了?”他捏了捏顾沉央的下巴,力气并不大,更像是在调戏她。
换而来的是顾沉央的一声怒吼,“容九!”
如果不是花楹跟花颂在这里,她大概直接把容九撂倒,而她确认她能做到。
在顾沉央的怒吼之后,容肆才不舍的放开了她,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就连顾沉央也看不懂的笑。
顾沉央一生气通常是不计后果的,然后便当着下人的面,直接对容肆说道。“缺女人外面去找,缺男人,你府上多的是。”
顾沉央说完,慕修寒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容肆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还有他额头上爆出的青筋也看得一清二楚。
然,像是只有顾沉央一个人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容肆的怒气般,说完,便直接回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沉央的行为无疑是在给容肆脸色看,这让他想起了之前他亲她时,她也是一样反应,他突然有些喜欢听到她叫他容九。
从未央院出来之后,容肆的怒气消了,换而来的竟是淡淡的笑意,这让目睹整件事情的经过的慕修寒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想问他在笑什么,但是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憋着不问。
容肆回到房间后,便看到夕歌在里面等他。
“爷,动顾将军的是太子的人。”之前容肆叫夕歌去查看究竟是谁想要对顾宇枫不利,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夕歌才查到幕后黑手,这样的效率,容肆并不满意。
“是他雇了杀手?”
容肆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如果顾沉央说的话是真的,那得不到她的容辞,自然是要毁了她的,而毁她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家人。
“但夕歌查不到太子的目的何在,而且很明显,他这一次并没有打算要顾将军的性命。”
夕歌不知道容辞想要得到顾沉央的目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容辞为何要雇杀手对付顾宇枫。
“顾宇枫是南漠国难得一见的军事人才,他怎么会舍得真的杀了顾宇枫。”
“夕歌不懂,太子的目的究竟何在?”
也许他只是给顾沉央一点点的暗示,又或者他还是舍不得顾宇枫这么好的一个人才的,只是如果到最后不能为己所用的话,容辞也一样会毁之。
容肆并没有跟夕歌解释,而是说问,“太子跟相府之间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夕歌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期望得到容肆的解释,所以在他提出另一个问题之后,也并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直接回答道。
“相爷有意将沈小姐嫁给太子当侧妃,怕是之后,更方便太子与相府的沟通了。”
“沈初月?有意思。”容肆自言自语道,在夕歌看来,自从顾沉央进王府之后,容肆的性子也变了许多。
不仅对朝廷的事好奇了,就连太子要娶侧妃也跟着好奇起来。
“爷,夕歌实在不懂,你为何突然对这些事情好奇。”这句话,夕歌想问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或者说即使是问了容肆也不会回答。
容肆知道不仅是夕歌,大概他的下属们都在好奇他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可是有些事情,连他自己的解释不清楚。
“大概只是闲着无聊吧。”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说服夕歌,甚至是说服他自己。
容肆并不是不解释,而是解释不清楚。
“夕歌还有一事不明白,”夕歌继续问,“为何王妃的血液跟雪狼的一样?”即使是顾沉央已经给雪狼取名为七宝,但是他们依旧习惯唤雪狼。
这事,容肆同他一样,并不知道。
“本王也不得而知。”
顿了顿之后,容肆又突然想起七宝,“这段时间把它关好,最后不要让它到未央院去。”因为但凡七宝到未央院,顾沉央就会给它吃肉,而它是不能食肉的。
“是。”
夕歌说完,便离开了容肆的房间。
而一连回答不出夕歌的问题的容肆,顿时觉得顾沉央比他还有难懂,原来他知道的还远远没有顾沉央知道的多。
如果在睡梦中的顾沉央知道容肆这般想她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只是再次被噩梦缠身的她却久久不能在梦中醒来。
梦里的她,红着眼问容辞,为何要置她与死地,后者却只是笑着回应道,“为了江山我可以放弃一切,自然包括你。”
就是是在梦中,她却感觉这般的真实,比前世经历的还有真实,尤其是与前世不同,被容辞刺来的剑,还有那句话。“即使是嫁给九皇叔,也改变不了你要死在我的剑下的事实。”
“啊……”一声尖叫,顾沉央才从噩梦中惊醒,却看到窗边正站着一个人,无疑是容肆。
来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绪,顾沉央声音略带颤抖的问他,“你又来做什么?”
容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容辞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容肆的问题后,顾沉央顿了顿,不语,她不知道她是否在梦中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容肆都听到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回到容肆的问题。
每当她做恶梦醒来看到的人都是容肆,但是却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最脆弱的一面。
顾沉央没有回答,容肆又加重语气的问了一遍,“他对你做了什么。”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用问句,而是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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