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迎。”
顾沉央说完,容肆并没有不悦,而是像没听到一般,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而这时花颂也已经拿了一副碗筷放到容肆的面前。
顾沉央自顾自地吃着她的饭,并没有在意容肆,而是视他如无物。
但是却尴尬了同是在餐桌上的白芷钦了,看着顾沉央跟容肆的互动,白芷钦反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察觉到了白芷钦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动,顾沉央便放下手里的筷子,偏头问了句,“不合胃口?”
“没……没有。”白芷钦说着,下意识的瞄了容肆一眼,后者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淡淡的说,“无妨,既然王妃叫你吃,便一起吃吧。”
这时顾沉央才知道白芷钦在意的是什么,瞪了容肆一眼,“这里是未央院,是本王妃的地盘,你何须在意他。”
虽然她说过,王府之外,无不是容肆的,但是偏偏除了她的未央院之外。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也不屑当什么王府的女主人,更不会管事,但是同样的,她也不喜欢被人管。
白芷钦看了容肆一眼,只见他十分同意的点了点头,顾沉央对容肆的影响又一次刷新了白芷钦对顾沉央的认知。
“谢王妃。”白芷钦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才拿起碗筷。
“母妃知道你回来了,你有时间便进宫看看她。”容肆突然说道,但是显然不是跟顾沉央说的,而是白芷钦。
“芷钦知道了。”
白芷钦在容肆的面前倒是拘谨了不少,这是顾沉央明显的感觉到的,但是无不透露着对容肆不一样的感觉,即使刻意隐瞒,却始终躲不过顾沉央的眼睛。
想到自己的计划的可行性,顾沉央便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吃过晚饭后,白芷钦便说要先离开了,而容肆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顾沉央看着容肆,示意他跟着一起走,但是他却当做看不见,顾沉央只得作罢,反正也不是不了解容肆的性子。
却没有漏掉白芷钦那一抹苦涩的笑。
容肆习惯性的跟着顾沉央回到她的房间,然后还十分自然的关上了门,这倒是让顾沉央好笑了,“王爷这是打算留宿在此?”
“怎么,央儿不愿意?”容肆回头看了顾沉央一眼,才淡淡的说。
顾沉央无力的笑了,真想问容肆是哪只眼睛看得出她脸上有任何欢迎或者是愿意让他留在未央院的意思?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此机会问一问容肆,他愿不愿意纳白芷钦为妃,只是这句话她也并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皇上给她的任务她不能不完成,但是她又不想让白芷钦变成第二个她,只是除了白芷钦,她没有想到有第二个更适合当容肆侧妃的女子。
难道她因为太傅府自私一次,为了太傅府而毁了别人?这跟前世的容辞有什么不一样?想到这里,顾沉央又开始犹豫了,她又不确定她是否要这样做。
容肆似乎看出了顾沉央的心里有事,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累了,先休息了。”这一次,她没有赶容肆离开,总归如果容肆硬要留下来,她是赶不走的。
容肆跟在顾沉央的身后,疑惑的反问,“没事?”突然沉着脸,居然不赶他离开,这般反常的顾沉央倒是让容肆疑惑了。
顾沉央一边脱外衣,一边想了想,还是又问了,“你真的不喜欢女子?”如果是真的,也许她便不该毁了白芷钦的幸福,她与沈初月不同,与容肆也不同,顾沉央不想毁了她。
容肆就这样盯着顾沉央看,沉默了许久,突然靠近顾沉央,贴着她的身子,在她的耳边,用鬼魅的声音问道,“央儿想问什么?”
顾沉央根本没有心情跟容肆开玩笑,推开他,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白芷钦心悦你,你知道吗?”
顾沉央说完,容肆的脸色也沉了沉,顾沉央不知道他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变脸,还是因为知道了顾沉央也知道这件事而变脸。
“知道又如何,本王与她注定是不可能的。”容肆淡然的说道,“就像顾宇枫与容曦不可能一样。”
容肆想都没有想,便说了,很显然他是知道白芷钦心悦他的,但是他却无法给她任何承诺。
“她不是皇上的人?”如果是,顾沉央就更没有必要让容肆纳她为妃,更别说是生猴子了,好在她看到容肆摇了摇头,她才放心了。
不过想到皇上,顾沉央便不禁的想起了皇上怀疑容肆的事情,也好意的提醒了句,“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开始防备你了?”
容肆晲了顾沉央一眼,“皇兄跟你说了什么?问了你些什么?”
容肆问起时,顾沉央才意识到她差点露陷了了,顿了顿才选择性的说,“无非是问你府上的情况,以及你身体的事。”
“呵呵。”
容肆冷然的笑了几声,并没有说话,这时顾沉央才意识到,容肆是一个冷漠的人,而她连自己的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容肆这般既不屑,又毫不畏惧。
皇上是能让她一家人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但是容肆也并不是好惹的人物,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容肆对她的包容。
想到这里,顾沉央突然觉得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意,很显然,是来自她眼前的这个男子的,仅仅是来自他一次次的包容。
“他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防着,更别说你了。”
这也是前世容辞对她说的,这也是容辞为何想要登上皇位,也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后还这般小心翼翼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多疑的父皇。
也许,皇上除了他自己之外,谁都不信,而容辞也正好继承了这点,或者说这是一个君王的通病。
容肆并不意外顾沉央的说法,倒是意外于顾沉央竟然会这般了解皇室的事情,“本王以为你只是了解容辞,别想到你连皇兄都这般了解?”
容肆眯着眼看着顾沉央,“你究竟是谁?”这不是他第一次怀疑顾沉央,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她不是顾沉央的证据。
顾沉央又一次好笑的看着容肆,她自然是知道容肆对她的怀疑从来没有消退过,只是她不能解释她为何知道这么多,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顾沉央。
“我说过,王爷如果怀疑我,想要去调查太傅府便可,以王爷的能力,我相信不会查不到你想要知道的。”
事实证明,容肆查到的资料,没有一条显示眼前的人不是顾沉央的,除了突然对容辞冷淡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如何证明你不是容辞的人?”容肆怀疑的问道。
毕竟顾沉央说过容辞最忌惮的人是容肆,如果是这样,按照顾沉央之前跟容辞的关系,她完全可能因为容辞而嫁到王府,总归他不过是个断袖。
但是容肆的怀疑顾沉央却笑了。
“对呀,我要如何证明?”顾沉央笑的勉强,“我总不能让时间走快一些,让你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未来的容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顾沉央的话至于容肆而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既然如此,你要本王如何信你?”
顾沉央收起笑意,“我说过我将我的命赌在你的身上,就凭这点,你还不该信?”
不仅是将她的命赌在容肆的身上,就连待整个太傅府一百多条命也赌在容肆的身上,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卫璃沁。
容肆看得出来顾沉央有多恨容辞,但是就是他不知道为何,所以才会好奇,即使是顾沉央嫁给他半年多了,他也还是找不到这个原因。
现在顾沉央突然说起这些事来,他才又提了起来,但是他心里却对顾沉央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连他也不知道为何信任却要问她。
“有些事情,我也解释不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顾沉央看着容肆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欺骗的意思。
“睡吧。”容肆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我信你。”
就这三个字,打破了顾沉央所有的防备,重生以来,一直逼着自己表现出坚强的她,在这一刻终于受不了了。
容肆关上门的那一刻,也是她眼泪落下的瞬间,最后她还是没有让容肆看到她的脆弱,但是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就仿佛一切,一切的坚持,终于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至少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
多久了,她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顾沉央突然笑了,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容肆,谢谢你。”顾沉央边哭,边说,只是她以为没有听到的容肆,在门外,听到了她的话,也听到了她的哭声,更是感受到了她的无助跟悲伤。
门内的顾沉央在哭,门外的容肆在守着她。
他突然很想知道顾沉央的无助是为何,更想知道顾沉央心里到底还藏着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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