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枫问起,但是她却摇了摇头,也许她猜到那晚容辞为何出现在鸣山寺了,大概就是因为顾沉央不愿意见他,他才会用这样的法子。
“央儿不想我们担心,但是你觉得瞒着我们,我们就不再担心了吗?”顾宇枫继续说着,“越是不让我们知道,我们越是担心你明白吗?”
卫璃沁看了看顾宇枫,最后还是心软了,毕竟眼前如此担心顾沉央的人是顾沉央的亲哥哥,她的丈夫啊。
权衡之下,卫璃沁还是跟顾宇枫说了那晚在鸣山寺发生的事情,末了还加上一句。“但是太子并没有对央儿做什么。”
没多久,顾沉央便跟她一起回去了,容辞自然也没有做什么。
卫璃沁说完,便感觉到了顾宇枫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所以,那日你们遇到的歹徒,不是沈初月看不惯央儿而派去的人,而是太子。”
怪不得顾沉央会提前给他报信,原来她早就已经猜到容辞会对卫璃沁下手,她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卫璃沁!
想到这里,顾宇枫便更加生气,“他竟要灭口。”虽然他与容辞没有什么私交,但是却也因为顾沉央的关系与容辞有过不少接触,本以为他是个温和的人,却不想他竟这般歹毒。
顾宇枫说完,卫璃沁的身体也下意识的怔了怔,那日她听到欲要杀她的人说了,只要顾沉央把她交出去,定然不会伤到顾沉央任何。
所以原本不知道顾沉央为何总是自信那些人不会伤她,却从那些人的话听出来了,加之顾宇枫现在一说,她才完全明白过来。
那天,顾沉央提议跟她一起回京都,是为了保护她,而为了保护她,顾沉央还受伤了,越想,卫璃沁便越愧疚。
“央儿是为了救我……”虽然卫璃沁一直都知道是顾沉央救了她,但是却没有想到顾沉央一早就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她。
“好在央儿早就派人给我信。”不然也许他不仅是失去一个爱人,同时也失去一个妹妹,越想顾宇枫对容辞的恨意便越深。
卫璃沁自然是知道顾宇枫现在的感受的,但是她也知道顾沉央不愿意让顾宇枫知道便是担心他会太过于冲动,便劝他。“央儿不愿让你们知道就是怕你冲动做错事,你可不要让央儿担心了。”
比起顾沉央,有时候顾宇枫更加显得不懂事,他总是比较容易冲动。
顾宇枫看了看卫璃沁,最后才不得不点了点头。“放心,我总不至于跑到宫里跟太子拼命。”
卫璃沁看了顾宇枫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容辞对她或者顾沉央做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保不齐顾宇枫真的会跑进宫里去跟容辞拼命,这就是顾宇枫的性子。
“总归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跟央儿都没事,你也不要担心,也别跟爹说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嗯,你放心。”
最后,还是顾宇枫再三保证不跟顾沉央说,也不跟顾相言说,也不冲动之后,卫璃沁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
同样,回到王府的顾沉央在吃过晚饭之后,便早早的拉着容肆回房了。
“央儿这般着急?”虽然猜到顾沉央急忙的拉着他回房大概是有事要问他或者跟他说,但是容肆的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调侃她。
顾沉央瞪了他一眼,把他往椅子上一摁,“现在朝廷的情形究竟如何。”
在太傅府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对朝廷上的时候不甚了解,尔后再想起容肆应该十分了解,便想着回来之后再问他。
在马车上,或者说在吃饭的时候,容肆便感受到了顾沉央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却不料竟是好奇这些事情。
没有听到容肆回答,顾沉央又问了句,“我需要知道。”
前世她并不想知道,但是容辞总是喜欢跟她说,而她为了配合容辞,为了跟他有话题说,便去了解了很多方面的事,甚至看了很多兵书。
前世是因为容辞不得不了解朝廷之事,这一世依旧是因为他,想到这里顾沉央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容肆不解的问,“央儿在笑什么。”容肆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在问他问他的人,这一刻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了。
听到容肆的声音之后顾沉央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你说吧,我听着。”说完,顾沉央一本正经的坐到容肆的旁边,等着他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
容肆早就看得出顾沉央与别的女子不同,也知道她对很多事情的观点跟看法都不同于别人,甚至有时候比男子还厉害,但是他没有想到顾沉央竟对朝廷之事有兴趣。
“全部。”顾沉央想都不想,便回答了。
不等容肆开口,她又眯着眼说道,“尤其是跟容辞有关的。”
她需要分析容辞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否与前世一样,如果是她便更有把握毁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也好早一些提防或者想出对策。
容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不急着跟顾沉央说,而是问她,“央儿倒是对太子很是关注。”
顾沉央一愣,才意识到容肆大概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语气不悦的说道,“现在不是你吃醋的时候。”
“谁说本王吃醋了。”容肆不自然的说,他确实吃醋了,但是他怎么能承认呢。
容肆说完,顾沉央的眼角皱了皱,尔后给他倒了杯茶,顺顺毛,才又继续说。“我要了解他的整个计划才能确保我爹爹的安全。”
她要问的不是容辞如何,而是容辞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守护太傅府的安全。
顾沉央给了台阶,容肆却没有顺势下,而是继续问,“你不是很了解他吗?”容肆只是想让顾沉央说她已经不在意容辞了而已,但是后者的耐心却被容肆磨没了。
“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去问慕修寒了。”上一秒还在讨好自己,下一秒却翻脸的人,除了顾沉央,没谁了。
容肆的脸也瞬间沉了沉,“央儿是不是过于肆无忌惮了些?”
这时,顾沉央心里也一抖,不是因为容肆突然冷下来的一语气,而是因为他道出了一个事实,唯有确定一个人不会生你的气,你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她真的喜欢上容肆了,而且将容肆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上,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深深的陷入了感情里。
顾沉央看着容肆,倾城一笑,“那还不是你的纵容?”
想到自己已然跟容肆超过了一开始的合作关系,也清楚了他的态度,更是得到了他的承诺,她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总归,如果这一次是她的选择,而且她相信容肆不是容辞。
正如容肆说的那样,不是所有男子都跟容辞一样,好比容肆自己。
说完,还不等容肆开口,她又说,“我是真的担心我爹爹跟大哥哥。”毕竟前世的他们,被容辞害死了。
容肆看了顾沉央一眼,才淡淡的说,“太子在养伤的时期,也并不忘与朝中大臣私下联系,除了太傅,几乎都跟他私下见过面。”
“即使这样,也朝中也不见得全是他的人。”一谈到正事,顾沉央也瞬间严肃正经了起来。
容肆饶有兴趣的看着顾沉央,抿了一口茶后,才淡然的问道,“何以见得?”
顾沉央眼一眯,道出了事实,“朝中定然有一部分是始终追随皇上的,而一部分……”她顿了顿,看着容肆,道,“是看好你的。”
这才是容辞真正忌惮容肆的原因。
容肆挑眉,不置可否,朝廷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倒戈到他这边的,即使是他并不在朝廷与他们共事。
顾沉央很聪明,所以他并不需要说的太多。
虽然顾沉央聪明,但是她却也有不理解的对方,“可是他们究竟从哪里看得出你是值得支持的?”这点她从前世便一直很疑惑,毕竟容肆如此低调。
容肆给顾沉央到了一杯茶,示意她喝口茶暖暖身子,看到顾沉央喝下茶后才说,“亦如容辞提防我一样,他们自然也是看得出本王与容辞不同的地方。”
朝廷上的人也不是笨蛋,容辞欲要当皇帝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他们不是不知道,而容辞的能力却摆在那里: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容辞的生母是皇后,大概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按理说如果皇上不撤掉他的太子之位,他便是妥妥的下一任君主。
但是凡事都有会意外,不说他还有别的兄弟也在虎视眈眈着皇位,就连明明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的容肆,也成了皇位继承的热门人物,容辞又怎能不担心。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提防着你的原因。”容辞自负,但是唯独不确定自己能比得过容肆,想想,顾沉央都觉得可笑。
“本王甚是好奇,央儿为何会得知太子在提防本王,又如何得知本王私下有暗卫的事。”
这是容肆第一次直接问她这个,但是后者却沉默了。
她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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