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顾沉央站在原地,沉着脸看着容肆,“你什么意思?”
大抵孕妇的记性都是不大好的,明明她才让白芷钦跟容肆说她脉象不稳,也就就是现在容肆以为她真的脉象不好。
而他刚从外面进来,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寒意,自然是不敢也不能让顾沉央抱着他的,但是顾沉央很显然是误会了。
“药都喝了吗?”容肆并没有回答顾沉央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顾沉央语气不悦的质问容肆,“这就开始嫌弃我了?”自嘲的笑了笑后,她又说,“可惜云锦郡主回云南了,不然只要你一句话,她立马嫁过来。”
听到顾沉央这么大方的把他推给别的女子,容肆也瞬间不悦了,但是却知道她这是在气头上,也并没有跟她争吵起来,而是放低了声音说。“本王问你,药喝了吗?”
虽然声音放低了,语气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温和多少,至少在顾沉央的耳里是一样的冰冷。
“喝不喝与你何干,你还关心吗?”顾沉央的脾气容肆不是不了解,只是鲜少见到她这般无理取闹。
这样想着容肆便说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顾沉央不悦了,“我无理取闹?呵,那你找不无理取闹的人去吧。”她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然后回头看着容肆,冷然的说道,“好走不送。”
虽然她是在赶容肆离开,但是如果容肆真的离开的话,她会更加生气,好在容肆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将门关上,打开披风,将顾沉央拥入怀里,任她再挣扎也是无用。
“本王说过,本王本身就是体寒,又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把寒气传到你身上了怎么办?”
听到容肆的解释,顾沉央的心,也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容肆不会嫌弃她,但是刚才就真的莫名其妙的来了脾气,连她自己也都控制不住。
“我有没有说过以后不许推开我?”也只有遇上容肆的时候,顾沉央才会放下她坚强的一面,露出她最本质的小女子的一面。
听到顾沉央的声音后,容肆悬起的一颗心也松了下来,顾沉央确实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但是也会莫名其妙的气消。
“我现在是孕妇,你不能惹我生气的。”顾沉央从容肆的怀里冒出一头来,俏皮的说。
如若遇到的人不是容肆,也许这一世她都不会将她的这一份俏皮显露出来,更别说是将自己最深埋在心里的那一面表现出来了。
所以兰阁主说的话很对,一个人要是有了在意的人,就会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你该让本王如何是好?”容肆十分宠溺的摸了摸顾沉央的头,他第一次有了软肋,第一次会为一个女子妥协,第一次对一个人无可奈何,他的许多第一次全都给了顾沉央。
谁能想到一年前,还是不近女色,只喜欢男子的断袖王爷容肆,现在会是一个将自己的妻子宠上天的男子?
……
顾沉央没有想到没有等到白老来,却等来了她的婆婆,宁太妃。
因为是孕妇,所以顾沉央毕竟嗜睡,起得也比较晚,即使宁太妃来了,也只能等着,原因是容肆不让人去打扰她睡觉。
所以当顾沉央看到宁太妃依旧一脸和蔼的坐在上座时,她瞬时愣在原地了,回头看着花楹,用眼神问她,这是什么回事,后者只是用嘴型说‘王爷不让我叫你起来’。
若是以前,顾沉央也不在意自己在宁太妃心里的形象或说地位,只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她心里有容肆,自然也想要努力跟宁太妃搞好关系。
这样想着,顾沉央便走到中央,乖巧的给宁太妃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妾身见过太妃。”至今,她依旧没有叫宁太妃一句‘母妃’,以前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现在确实觉得叫不出口。
“醒了?”宁太妃语气温和,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些让人感觉到压迫的暗在力量,宁太妃果然不喜欢她,顾沉央不由得在心里想道。
“妾身不知太妃前来,还望太妃恕罪。”
“王爷都说了让你继续睡,本宫怎敢怪罪你?”宁太妃说这话,但是却没有叫顾沉央起身,而宁太妃没有叫她起来,她便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便一直坚持着。
她自然知道太妃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会这般暗在刁难她,虽顾沉央三世为人从来没有受过这份苦,但是她却并不是受不了。
好在她两世都与顾宇枫习过武,这点忍耐倒也是还有的,屈膝半蹲也并不比马步难。
顾沉央以为宁太妃会折磨她很久,或者趁着容肆不在这里的时候,会给她写下马威,但是她想错了,宁太妃晲了她一眼,淡然的说,“起来吧,别等会儿让王爷见了,说本宫欺负你了。”
顾沉央起身,心里却笑道,最后还是看着容肆的份上才会放过她,如果是在和宁宫,相比便是让她半蹲上半天也说不准。
“谢太妃。”顾沉央眼角抽了抽后,便站直了身子,恭敬的站在原地,微低着头,不语。
虽然她知道宁太妃出宫来王府八成是因为她,但是在宁太妃没有开口之前她也决然不会傻到先开口问她。
果然,宁太妃的耐心便没有她的好,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便开口了,“听芷钦说,你身体不适?”
宁太妃问完,顾沉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宁太妃身旁的白芷钦,后者只是对她一笑,尔后顾沉央才会意的回答道,“是。”
除了这个字,顾沉央也不知道自己能多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简洁回答,听到宁太妃的耳里却是觉得顾沉央不愿意与她多说话。
“怎么,你就这般不愿意与本宫说话?”
宁太妃怕是真的十分不喜欢她,不然怎么会连她说一句话都被宁太妃鸡蛋里挑骨头?
顾沉央宛然一笑,乖巧的说道,“太妃误会了。”她看了看宁太妃,自然是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不管自己多说什么,她也不会就此改观,便随口说了句,“妾身以为太妃喜静,才不敢多说。”
顾沉央的话一出,宁太妃也真的一时找不到能挑刺的话了,便挥手示意她坐下,淡淡的品了一口茶之后才说,“本宫还以为你是不愿意进宫见本宫,才会谎称身体不适。”
宁太妃一说完,顾沉央便是一愣,她何时拒绝过进宫见她,或者说宁太妃何时宣她进过宫?但是不等顾沉央开口问,太妃又说了。“本宫也知道了,你谎称小产的事情。”
顾沉央倒是不意外容肆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宁太妃,毕竟宁太妃是自己人,她又是知道容肆是断袖,是装病的,所以自然也不需担心她知道她有孕之事。
想到这里,顾沉央便不由得想问她,容肆身上到底是什么怪病,为何要月月嗜血,只是在顾沉央欲要开口之时,才意识到在场的人太多,便有硬生生将想要问的话吞了下去。
宁太妃似乎也看得出顾沉央欲要开口的嘴,尔后便先她打发了小厮丫鬟,包括白芷钦跟白青也一同下去了。
直到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宁太妃才淡淡的说道,“说吧。”
她已经清干净了场子,这会儿顾沉央也该说出她要说的话了,但是后者却还是犹豫了,宁太妃见状,也不悦了,“你不是有事与本宫说?”
顾沉央沉默,却在宁太妃的耐心被磨灭之前说,“太妃可知王爷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她一问完,宁太妃先是一愣,尔后脸色一变,语气不自然的说,“作为他的妻子,你不知他自小体弱,体寒?”
宁太妃在说谎,甚至在回避顾沉央的问题。
顾沉央只淡淡的反问了句,“体寒是真,月月嗜血也是真。”她知道宁太妃与她一样,十分在意容肆,毕竟容肆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说,许是担心顾沉央罢了。
“也许太妃应该知道,他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需要喝雪狼之血,”看到宁太妃脸上的惊讶之后,顾沉央又自顾自的说,“但是太妃可知,雪狼之血对他已经失效了,现在每到月圆之夜,他会做的,便是伤害自己。”
“你说什么?”听完之后,太妃也十分讶异,许是容肆从未将这件事情告知过她。“怎么会这样……”宁太妃像是在问顾沉央,更像是在问自己。
但是无论是问谁,都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顾沉央也换了换语气,不似与长辈说话,而是在问一个大概知道真相的人,关于容肆的事情,“他究竟怎么了?”
也许只有找到病源,才能有办法治好他的怪病,她不愿意再见到容肆那副迷失自己的样子,更不愿意让他再伤害自己。
“你有没有亲眼见过他发狂的样子,有没有见过他伤害自己的样子?”顾沉央质问着,她说得越来越激动,但是却十分明显在忍着。
顾沉央等了许久,只等到宁太妃无奈的说了一句,“本宫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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